沸腾的锅中煮着新鲜的大米,锋利的菜刀在美味的草鱼上打着刀花。一旁的木碗里分别放着葱、姜、蒜等各种佐料,桌上还放着些装有豉、酱、醋、酒的瓶子。等米饭煮好后,又拿出一铁锅,倒上些许用油菜籽榨出的菜油。
她打开那酒瓶,里面装着高粱酿制的白酒。将白酒抹在那鱼肉上,又将剁碎的姜蒜抹净涂匀。等到锅中冒出阵阵青烟时,将鱼放入锅中煎炸,直至两面炸至金黄后捞出。随后将剩下的姜蒜片放入锅中,倒入少量的豉、酱、醋、盐,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蚝油,少了几种调味料。待汤汁煮沸,将鱼放入锅中继续熬煮,煮到汤汁浓稠时便出锅。倒入碗中后又撒上些葱花。一碗香辣草鱼就做好了。
将锅洗净,又掺入半锅清水,将菘菜洗净后撕成小块放入锅中煮(此时的白菜名为菘菜),等水沸腾后,便取下锅,置于一旁。
小铃儿直勾勾的看着碗中的鱼肉,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如意将饭菜摆好,算了算时间,估摸着昊是回不来了,便示意开吃。小玲立即挑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一口下去,这鱼肉的汁液便在嘴里四溢开来,醇厚的香味顿时布满口中。那鱼肉,宛如豆腐般鲜嫩,轻轻一呡,便化了开来。微微的酒香,将鱼那腥臭的味道盖去,搭配着姜蒜的辛辣,完全吃不出一点鱼腥味。
讲浓厚的汤汁倒入碗中,绊着米饭一同吃去。米饭淡淡的甜味,不仅提升了汤汁的香味,还让那咸味变淡了几分,更易入口。吃完饭后,再喝上一碗甘甜的菜汤,既去了咸味,又解了干渴。
此时再看向那火堆,已然变了一个模样,四周用泥土和石块砌了圈小墙,将火堆围在其中,俨然一副灶台模样。面前的桌子则是一块木板,下面四角被几块石头垫高,虽然有些简陋,却也十分稳当。小铃儿惊呼,如意竟然在昨晚做了这些东西,自己早晨起来竟然没有察觉出异样。
此时的如意,收了碗去,用那洗脸的盆,装一盆清水抬到一旁,准备洗干净这锅盆碗筷。小铃儿也跟着跑了过去,势要发挥着一点作用。两人蹲在,看着宛如一对姐妹,十分温馨。
……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昊直起身子,揉了揉眼,又拍了拍头,算了算时间。
一旁的冰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昊扭过头,两张脸差点贴在一起。两人就这样面对着面,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干瞪眼。
昊忍不住了,率先说话:“你看我干嘛?”
冰凝回:“那你看我干嘛?”
“我看你看我干嘛。”
“那我也在看你看我看你干嘛。”
昊有些无语。
“你先看的我,我才看你。”
“那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彻底无语了,把头扭了回去。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准备要走。又想起什么事,回头问道:
“对了,你昨天问啥来着?我当时脑子缓不过来,忘了。”
听到他的询问,冰凝跟着站起来,说道:
“我就是想问问,我能不能别进那卷轴里面。”
“不想进去就别进去呗。”
“真的?”冰凝十分高兴的说道:
“那我自由了?”
昊咧嘴一笑。
“自由?没错,你是自由了,但是我得先说清楚,如果你,或者有人用你做了一些影响比较大的事,要么把你彻底毁掉,要么彻底封印。”
昊转身离开,边走边说:
“我尊重你们的意愿,但你们也要负担相应的责任。”
冰凝听到自己可能会被毁掉,心里有些忐忑。虽然她能像一个人一样正常生活,但如果面对一个比自己强数倍的人,自己就只能成为对方手中的兵器,到时候怎么做,可不是她说了算。她连忙跟上昊的脚步,上前问道:
“那个,我能跟着你吗?但是先说好,我可不想进卷轴里。”
“我说过,我尊重你的意愿,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不过如果想跟着我,不能以人形出现。”
冰凝连忙答应,说着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附在了他的背上。对于身为兵器的她而言,什么形态并不重要,只要自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最好的。
“对了,我看你整体造型像唐横刀,其他神兵也有着不属于那个时代的样貌,对于那个锻造你们的人,你有什么了解吗?”
冰凝仔细想了想,说:
“我知道他的名字叫欧冶子,有着很高的修为,活了四百多年,听说他从十多岁时就开始铸刀剑。当时在湛卢山上有一块巨大无比的神石,我们就是他用这块神石锻造而成。因为他觉得我们太危险,一直存在家中,但仍然有几把不小心流了出去,当时还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后来在把我们都托付给逍遥子,也就是你的师父后,他就去世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流出去的几把我都收回来了,除了有一把不是用神石锻造的剑。现在她们都在我的卷轴里躺着呢。”
一听到卷轴,冰凝就有些不高兴了。
“真不知道姐妹们为什么都想进卷轴里躺着。”
昊却打趣着说:
“卷轴里面的生活可快乐着呢,虽然没什么东西,但空间又大,身边又都是熟人,额,应该说都是熟刀熟剑?反正我姑且都把她们看做是人。”
“那就我一个在外面?”冰凝显得十分疑惑。
“不,在外面的还有一个,不过她和你们不一样,她诞生的比你们早多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诞生的。”
就这样,一人一剑,一边走着一边聊,朝着回去的方向。
……
昨日晚上
……
已经变成土灶的火堆,发出一朵朵跳动的火光,照亮着前面两个可爱的女孩。她们相互依偎的躺在垫子上,如意拿着卷轴,和小铃儿说着她旅行时的趣事。准确来说,是昊带着她旅行的故事。
“这是我和昊的初次相遇,此时的我正静静躺在大海深处。在这幽暗的深渊之中,没有一丝光亮,身边偶尔会有一些未知的生物悄然出现。或许看了我一眼,又或许根本没有发现我,只当是路过,一摇一摆的又离开了。”
“什么是大海?”小铃儿突然问道。
“大海啊,就是,河水你知道吧,大海就是非常非常大的河,大到看不见边,深到看不见底。”
小铃儿若有所思,又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大海里面呢?”
如意闪过一丝忧伤,又立马面带微笑,抚摸着小铃儿的头发,说道:
“当初,有一个地方发了大水,大水要摧毁人们的家园。我路过的时候,就顺手帮助他们镇住了大水。但这只是解决了当下的危机,大水以后还会来,而且这大水不止会摧毁这一个地方,其他地方的人们,也面临这家园被摧毁的危险。当时有一个叫禹的人过来求我,让我帮他们解决这个危机,但我又不知道怎么解决。他们就说,只要我到这水的深处,平住这水,那这里就不会在犯洪灾了。所以我就跳到这大海深处,一直在这里镇着海水。”
见小铃儿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如意又继续说着她的故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出现在了我面前,就是昊,他问我在这里做什么?我回答他,我为了保护人们不受洪水的侵袭,在这里镇压海水。他又问我为什么,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说,我不想看见这大水毁掉人们精心建造的家园。你猜他怎么说。”
小铃儿摇了摇头。
“他说:‘如果人们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的话,也就没有拯救的必要了。’我被他的这句话深深的震撼了。之后他强行把我拽出了那片深海,对我说,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在海里待了很久的我,突然离开大海后,我有点不知道该干嘛,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就决定跟他一起旅行。”
小铃儿听后也有些忧愁起来,毕竟对于她而言,昊是给了她新生的人。
如意紧紧的抱着她,将话风一转,开始说起了一些开心的事。
“之后我和他一起来到了一个岛上,那个岛上可不一般,我们刚去没多久,就遇到了地动。顿时,大地都开始摇晃,地面都裂了开来,房子一栋接着一栋的垮掉,大树都被掀了起来。后来昊告诉我,这是因为脚下的小岛在动,小岛动一点点,我们就会感觉天崩地裂,可让人害怕了。”
小铃儿面露紧张之色,关心的问道:
“那个,你害怕吗?”
“我又不是人,当然不害怕了。”如意笑着说道。
“那岛上还不止这些,还有会喷火的山呢。那山喷出来的火焰,直通云霄,那冒出来的黑烟是铺天盖地。明明还是白天,却像到了晚上一样。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