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贩死囚的离去给了包工头邓永毅所在的仓蒙上了一层阴影。中午时分,迷信的牢头狱霸特意弄来了一个红苹果,他在红苹果上用牙签一针一针地插出了3个小洞,然后,在红苹果的小洞上插入三根点燃的香烟,再放到毒贩死囚原来被限制人身自由的角落,最后,带着两名被其殴打过的新人,毕恭毕敬地拜了三拜,“超度亡魂”。
“我也要拜一下老哥!”在看守所度日如年的邓永毅对超度的牢头狱霸说。
相对于在黄花所呆了一个月的邓永毅,迷信的牢头狱霸已经在看守所呆了一年时间了。他是一名抢劫犯,目前有一个同案在逃,他是主谋,在逃的同案是从犯,2人在抢劫中弄死了一个人。
落网后,牢头狱霸趋利避害地把主要的刑事责任推到了那一名在逃之人的身上。他希望,在逃的同案千万千万不要落网,最好带着真相永远潜伏在外面。否则,他有可能像上午被执行死刑的毒贩那样,横着离开黄花所。
下午时分,雨停。在一抹阳光洒进邓永毅所在的仓内之时,两名年轻的看守所管教警察拿着一副手铐以及一件提审服,出现在包工头邓永毅的视野。其中的一名管教大喊:
“邓永毅有律师提审,快快穿上提审服,上手铐!”
在美妙的午后阳光中,双手带着银色铁手铐的邓永毅,在一名不苟言笑、高大威武的看守所管教之陪同下,一步一步地往提审屋走去。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外来的律师提审了,每一次,他都很庆幸自己不用戴脚镣、手鐐。
按照黄花所在2005年时的日常执法操作,对于可能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犯罪嫌疑人,必须在律师提审时给他同时戴上脚镣、手鐐,两者加起来非常重,走起路来很吃力。
手铐与手鐐是不一样的,手鐐是“加重版手铐”。
邓永毅的刑事案件律师是一个女人,那是他老婆替他请的。被逮进看守所以来,邓永毅对她很不满意,他觉得,老婆请的女律师不但肥丑,而且没用,她每周除了替他老婆到看守所看他最近是肥了还是瘦了以外,没起到其他作用。一个月下来,取保候审没搞成,人还是关在黄花所。
吱——
到达提审屋所在的提审区后,厚重老旧的提审屋铁门很快被另一名常驻于此的看守所管教警察娴熟地打开了。此时,隔着如同家用阳台防盗网般的冰冷铁窗,包工头邓永毅没有看到此前来过看守所看他的那一位肥丑女律师,他发现,提审屋里面坐着一名约摸三十岁出头的矮个子男人,此人正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
矮个子男子的头发略显稀疏,肤色偏黑,但双目有神,西装革履,十足的律师派头。
“我老婆请了新律师?”
双手戴着手铐的邓永毅困惑地想。很快,他被其貌不扬的那一位男律师身旁之美女所吸引,失去人身自由的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眼前美女的穿着同样一副十足的律师派头,整洁干净的PORTS黑色小西装给人自信的感觉,扎起来的乌黑秀发以及其右手上的“卡地亚蓝气球”凸显出美女工作上的干练,由内往外散发的“知性美”更是让颓废的邓永毅精神一振。
在商场摸爬打滚多年的邓永毅推测,年轻靓丽、皮肤白嫩的美女应该大学毕业不久,甚至,她可能是大四实习的名校法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