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夜,让路灯一盏一盏点亮,把树拉长又淹没,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楼上的老木匠又在说大道理了,“唯一的答案是没有答案,没有答案也是一种答案;唯一的理由是没有理由,没有理由也是一种理由;唯一的问题是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也是一种问题。”小木匠说道,那唯一的师傅是没有师傅,没有师傅也是一种师傅,对吗?老木匠思绪良久,你又调皮了啊。
楼下的音乐响起了,然后就看到一群群在路灯下摆弄的身影,像在呻吟,像在呐喊。随着音乐的渐长渐短,有一个身影坐下休息了,接着,一个,又一个…….只留下孤零零的一个身影,像在邯郸学步,极不协调,又像在卖弄风骚,极其诱惑。
窗口的风景是模糊的,努力想看清,却在一番挣扎之后,才明白一切都是徒劳,镜子的本身就是一个模糊体,我不能自动过滤模糊,所以我就只能接受模糊。接受了模糊,我就接受了整个世界。可是世界是黑暗的,我就连模糊的世界都看不到了。
我想,我应该走下去认识世界。
白色的路灯,带着一圈一圈的光晕。汽车在灯下奔驰而过,嚣张的带着一股浓烟,我情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眼睛。又一辆驶过,还夹杂着灰尘。我揉着眼睛,想爆一句粗口,还是忍住了,毕竟我是受过毛泽东理论的人,岂能随便就把自己的本性给露出来。
我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路口,呼吸了一种又一种的空气。可那种汽油味,不管哪种空气都有,我想也是这样的,汽车只有加了汽油才能行走,我人多吸点就动力十足了,我又贪婪的多吸几口。
又接着走,走过了千山,就是没看到万水,我想不应该这样啊,万水不都是接在千山之后的吗?难道我走错了?我开始怀疑我的人生了。还好看到一个矿泉水瓶子上面写着万水,我就知道人生没那么容易被怀疑的。
前面出现了一只狗。杂乱的毛,杂沓颜色,正在垃圾桶里欢快的吃着一块完好的蛋糕。我惊到了它,我定定看着它,它也定定的看着我,我遵循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但是我好像从它眼中看到了那种放荡不羁的感觉,我不自觉的哼着“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荡爱自由”,它咧开了嘴,像在嘲笑我,我想难道不是放荡不羁吗?它45°仰天长啸,我听到了它不屑的心声,原来这样,看来它骨气蛮硬的嘛,都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了,还这么高傲,活该一辈子在垃圾堆吃东西。
我溜走了,不是我干不过它,我只是不想打扰它吃晚餐。噢,我不能用溜走这个词,我应该用器宇轩昂的走了,这才能体现出我不是干不过它,真不是我干不过它。
忽然,我走到了一块细沙的地方。难道我来到了沙漠?不对,我敢肯定我来到了海边,因为我嗅到了海风的味道,这种味道,我还差一点点就能描述出来。我摸索着前进,我借着微弱的灯塔看到了一个搁浅的大鲨鱼,我慢慢的走过去,它好像死了。我颤抖着手心惊胆跳的摸着,该死,它死了我还怕什么,如是,我直了直腰,挺了挺胸。我直接与它眼睛对视了,从它眼里,我看到笑意越来越强烈,它动了,我吓得瘫软的地上。我想快点跑,可就是跑不动,它的嘴越来越近了,我还看到它牙齿上挂着一个耳朵,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世界真的黑暗了。
凉风把我吹醒了,我还是站在窗前的,我定了定神。紧接着,我又想走下去认识世界了。
我来到了路灯,我经过了十字路口,我又看见了那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