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是大半夜了。
不远处传来阵阵打斗的声音。
林湘澜四人往前走了走,趴在草丛里偷看。
打斗的是两队士兵,但双方的衣服很明显不一样。
一方大约有五百人,将军和士兵的衣服形制相同,上身是黑色衣服,下身穿小口裤,士兵腿上裹着行缠, 脚上穿着靴子,靴子都用带子绑在脚背和脚踝,军装都束着腰。
另一方虽然只有三百人,但是看起来都勇猛无比。将军和士兵大部分留着胡子,衣服是土黄色,铠甲是牛皮做的,用黄绳穿了起来,每人手里都拿着青铜剑。
双方打得难舍难分。
可过了一会儿,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死去的士兵活了过来,断了的胳膊和腿自动接上了,伤口也自己愈合了,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们开始冒着黑烟、冒着黄烟,回到了各自的队伍,双方又开始打起来了。
就这样死的人越来越多,出现了更多冒着黑烟和黄烟的士兵。
忽然,地上出现了一只很大的蜈蚣,林湘澜和雪依依往旁边挪了挪。
就在这时,双方士兵发现了林湘澜他们。
士兵如鬼魂一般,瞬间将四人围住。
一名黑衣士兵生气地说道:“他们是奸细!杀——”
双方士兵齐涮涮地冲了上来。
林湘澜奋力击杀,无数短小的木箭,重重叠叠地刺进士兵们的身体,疼得他们哇哇大叫。
容方佑迅速地抬起了手,弹指间,一股强大的光波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力道狠辣,砰的一声,光波与士兵相撞,有的士兵倒地身亡,有的口吐鲜血。
洛斌开始挥拳,每挥出一拳,空中便有无数的拳影出现,等打到对方身上,拳影就变成了实体的沙石,让对方身负重伤。
雪依依立在半空中,她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雪花,周围突然刮起了刺骨的寒风,雪依依用手一推,无数的雪花高速旋转,所过之处,士兵都被冻成了冰块,就连林湘澜的睫毛上都结了霜。
四人本以为控制住了局面,可谁曾想,没过多久,这些士兵都自愈了。
冻住的士兵冲开了冰块的束缚,那些死去的士兵冒着烟又活了过来。
士兵们又向四人扑了过来。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四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林湘澜撑开了百花神伞,雪依依用球状水幕将大家护住。
雪依依有些虚弱地说道:“大家快想办法。”
洛斌心生一计,他敲起了容方佑幻化出的锣。
终于,双方士兵都停了下来。
洛斌大喊:“各位!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为了寻找治瘟疫的仙药,偶然来到了这里。”
穿黑衣服的将军说道:“你们不是奸细吗?”
“我们不是奸细,我们确实是为了找仙药才来到这里的,惊扰了各位!”
黄衣将军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么说,想必是我们错怪你们了,兄弟们放下兵器!”
双方士兵放下了戒备。
洛斌诚恳地问道:“将军,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不知道应不应该问?”
“问吧!没事。”
“为什么你们的军队看起来有些奇怪?”
黄衣将军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是黄景翰,小兄弟,告诉你也无妨。”
数年前,两军交战时,我们两支队伍不小心闯到了这里。
当时战事焦灼,我们两支队伍,从下午一直打到了晚上,双方都有死伤,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我们鸣金收兵后,怪事就开始发生了。
原本战死的兄弟活了过来,那些受伤的、断了胳膊、腿的,也一下子痊愈了。
我们都害怕被敌军伏击,所以,谁也没有撤离这里。
只在附近安营扎寨。
可是,我们休战以后,双方在山谷中转悠大半天,无论如何,还是会回到这里。
再后来,我们达成协议,决定一起寻找出路。
不管我们怎么寻找,都是在原地打转。
慢慢地,有的兄弟开始发狂、自残。
后来粮草也断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便不再需要吃喝了,人也不会老去。
每到晚上,我们双方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厮杀,死了就活,活了就又开始杀。
每到天快亮的时候,大家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回自己的营地,不能动弹,好像被定住了一样。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黑衣的江玉轩将军无奈地叹息道:“后来,我们也明白了:其实我们已经死了,只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我们不能出去,不能入土为安,难道就要这样永无止境的杀下去吗?日后,你们如果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我们,就请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累了。江某人先在这里谢过各位了!”
他们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林湘澜四人。
就在这时,他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走了。
黄景翰将军拉长了嗓子:“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不一会儿,他们便消失不见了。
林湘澜四人百感交集。
之后,四人回到了良余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