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马甲三号被胖子按在沙发上,梅姐惊讶道:“哟哟哟,这是怎么了呀?”
“怎么了,你不给我一个解释?”
“要什么解释?你是说昨晚猥亵妇女的事?还是说,你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给糟蹋的事?”说话间,梅姐望向了水床上被子裹着的人影。
清清白白?难道那个女孩不是小姐?
梅姐继续问:“我有收你们一个子吗?”
我沉默不语,的确,到目前为止,他没收我一分钱。
接着,她朝胖子问道:“还有那个大胖子,你前天晚上喝了我们多少进口洋酒,你给过一分钱吗?”
胖子喃喃道:“切,又不是我点的,你们放我面前说请我喝,我不喝岂不是不给你们面子?况且,老子的手机和钱包,难道不是被你们人偷了吗?”
“哟,这酒可以乱喝,话不可乱讲啊!你那堆破玩意儿还抵不了你喝的一瓶酒,你心里就没点那啥数?”
我开口问道:“那你给我们下迷药的事,是不是得说道说道?”
梅姐笑道:“迷药!哪来的迷药?证据呢?”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事实证明,和女人讲道理等同于对牛弹琴,绝对不能来硬的。
胖子比我还明白这个道理,“哎哟喂,漂亮姐姐,刚在小胖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您瞧,你还真往心里去了,我和我这兄弟也是第一次来到贵宝地,要不您给指条明路?”
见胖子服软,梅姐态度也稍有缓和,“其实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的无非就是诚信,你那天喝 的酒”梅姐看向胖子。
“还有昨晚你睡的妞。”这句话是冲我说的,“那样不是成本,我们随心所浴收费合理,也不会坑你们,总共三万块,拿钱,放人,否则就听我安排,我让你们干啥,你们就干啥,三天以后,我自然放你们离开,分文不取。”
“我们可不会干犯法的事!”
“放心,绝对不犯法,犯法的事儿,咱正经生意人,也不敢做呀。”
心想:拉皮条啥时候成合法的了。
胖子在一旁悄声说道:“羊崽子,我觉得这生意合算呀,扛三天,有三万,你说能干咱就干!”
看着梅姐真诚的眼神,感觉不像在骗人,但我总觉得不太简单,无奈二姑联系不上,只能骑驴找马了。
“干!”大手一拍,一天一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那就好!第一件事,把我的人放了,带着可可把早餐吃了。”
胖子将马甲三号放开,床上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粉色睡裙下了床。
“可可,吃了东西,完事儿,早去早回!”梅姐冲女孩说道。
女孩原来叫可可,可可微微点头,默不作声,双臂紧抱挡住自己的胸口,可依旧无法完全遮蔽她傲人的起伏,看着她骨瘦如柴的身体和怯懦的神情,让人心里不是个滋味,自顾自地拿上盒饭独自出门,可以看得出,她的世界,很孤独。
可可走后,梅姐露出满意的微笑,“你俩可以到处走走,但又一点,别试图离开,报警也可以,不过后果自负。”
语落,梅姐起身,马甲三号蹦蹦跳跳跑到门口为她开门,扭着跨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和胖子。
既来之则安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饭盒,里面是鲍鱼海参盖码饭,还有一些像肠子似的东西,我在电视上看过,好像也是一种海鲜,应该叫海肠。
胖子一把夺过我的筷子,“嘿!羊崽子,你丫不怕她又下药啊!”
“我们都答应她了,她下药的意义在哪?”
胖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好像也对!”
胖子也放下戒备,大快朵颐起来,我也重新取了双筷子,从昨晚的大排档到现在是滴水未进,虽说是早饭,但实际上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再不吃东西,恐怕就要低血糖了,最主要的是,此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榨干了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很空虚。
回想昨晚的一切,死活也想不起来,哎,说不上遗憾,就觉得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愿地做了一些事,有种被人驱使的感觉,开业大酬宾?哼,是他们觉得我傻,还是我长得傻,他们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吃完饭,我和胖子瘫坐在真皮沙发上,胖子嘴里含着牙签,哼着老掉牙的小调,时不时地打着饱嗝。
“胖子,你快说说,前天和我通完电话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我的话,胖子楞了片刻,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过了一会,眉头紧皱,“这事啊,真是金刀驸马上了桃花岛,遇到黄老邪了……”
“你能别乱编歇后语吗?可不可以直接说重点?”
胖子有些不耐烦,“重点就是,我在这里遇到了酒托,最后被这群龟儿子给绑在这里了呀。”
……
胖子翻了个白眼说:“瞧瞧,直接说重点,你又不爱听,你都不听胖爷我为你介绍前情提要,咋和你说得清这前因后果啊?”
我双手平摊,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就对了嘛,遇事不要慌,且听你胖爷编箩筐!”
啪——
胖子像模像样地拍了一下茶几,就像上个世纪市井里的说书人那样起范儿。
“那日,我刚下飞机,本想着,来都来了,也没航班,在附近的机场酒店住一晚,没想到,你猜我撞见了谁!”
“皮主任。”
“诶?羊崽子,你咋知道的?”
“不是你让我猜嘛,那我算到的,你信吗!”
胖子冲我竖起大拇指,“牛皮!还真让这位看官您给说中了,这泼皮和我擦肩而过还装不认识我,然后去出租车停靠点,打了个的士一溜烟跑了。我二话没说,立马打车跟了过去。”
“你丫发现他了为啥不给我打电话?”
“你以为我不想,我电话不见了,我怀疑就是这孙子给摸去。”
“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一路尾随,一直跟道这七情六欲洗浴中心。”
“是随心所‘浴’洗浴中心。”
“对,随心所‘浴’,一听名字,我就没打算进来,可是那老泼皮偏偏就往里钻,真是特么逼良为娼啊,实在是没办法才进来的。”胖子说着,看向我,他不言我不语,但我鄙夷的目光看破了他的小心思。
胖子一脸无奈,“得得得,我承认,开始是有兴趣,关键我就是个穷屌丝,况且我这不是主要为了盯住那皮主任嘛。”
“之后呢?”
“之后我便乔装打扮成泡友进来,可死活就找不到这老泼皮,心想,来都来了,时间也不早了,只能讲究一晚,点了个按摩松松筋骨,按摩的妹子说他们新店开业,楼上酒水KTV免费,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呀,我能放过这好事?结果不就沦陷了嘛……”
“你是喝了多少酒,要花那么多钱?不是免费吗?”
胖子怒不可遏,“就开了一瓶人头马和一瓶小茅台,关键他们说的免费酒水,是名字叫‘九水’的矿泉水!啃爹呐!开他娘的国际玩笑!”
胖子接着说:“最坑的是,我发现我的存储柜里,衣服,钱包,证件通通不翼而飞了,我那皮夹克可花了老鼻子钱了!最后我秉承友好和平的准则,被他们请回三楼,直到今早,我从沙发上冻醒,才发现你丫和一个妹子苟且地躺床上。胖爷我这脆弱的心啊,拔凉拔凉的!次次都是这样,你丫在温柔乡,我在寒武纪,人与人的差距为什么那么大!”
正如胖子所说,这让我想到当初映射到李寻欢身上,胖子从猪圈里出来的情景。
“胖子,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吗?”
胖子瞪大眼睛期待我的讲述,我将自己接到派出所的消息,直到二姑带我相亲的事讲述了一遍,胖子听得捶胸顿足,心中的苦闷更甚。
突然,胖子猛地站起,眼神惊恐地看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