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酒楼,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全都有说有笑,心满意足的样子。他心里琢磨,这家应该不错,于是信步进入酒楼。
酒楼生意的确很火,一楼坐得满满的。掌柜乐得合不拢嘴,想必是这几天生意不错。
小二看见齐郁进来,高声大喊:“公子一位,楼上请!”声音非常响亮,估计大街对面的店铺也能听到。
上了二楼,齐郁找了个靠窗子的空桌坐下。小二跟了过来,他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
不一会儿,酒菜都上来了。他先吃了几口菜,感觉味道不错,又喝了一口酒,醇香浓郁!不禁暗自庆幸,这家还真来对了。
斜对面的桌子,讲话的声音很大。他放下酒,向那边观看。
只见一位长相有些粗犷的中年书生正在讲话,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声音特别洪亮。二楼不少的客人都竖着耳朵,听他白话。
中年书生说道:“要说天下养士者,可不止文信侯吕不韦一人哪。”
旁边的桌子,有一个客人问道:“都有谁呀?给大家讲讲。”
中年书生喝了一口酒,一只手掰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头,“齐国有孟尝君田文;赵国有平原君赵胜;魏国有信陵君无忌;楚国有春申君黄歇。这几个人都以养士为乐,门客数量众多,跟文信侯吕不韦一样,也都达到了三千以上。发生的逸闻趣事很多,真可谓数不胜数啊?”
侧面桌子的客人问:“都有啥故事?给说说呗。”其它桌子上的客人也都央求他讲。
中年书生站起身来,喝了一口酒,又去掰他的手指头,“孟尝君有鸡鸣狗盗;平原君有毛遂自荐;信陵君有窃符救赵;春申君有移花接木,不知道诸位想听哪一个?”
旁边桌子的客人说道:“移花接木还真没听说过,给大家讲讲。”
中年书生刚要开口,同桌的客人,跟他一起来吃酒的,极力劝止,“李兄,这个可不能乱讲。”
中年书生也觉得不妥,转而说道:“移花接木今天就不讲了,给大家讲个一笑杀美人,也非常有趣。”
春申君黄歇的故事,齐郁并不知道,中年书生不讲了,略感失望。听他要讲,一笑杀美人的事情,马上来了兴致。
中年书生看大家情绪高昂,便撸胳膊挽袖,讲了起来,“平原君的封地在东武城,他家高楼的对面就是平民的小矮房,其中住着一个瘸子,偶尔提着木桶出外打水。平原君家中有很多美人,有一个美人闲着没事儿,从高楼上面向下俯望,瞧见了他,就模仿起他走路的样子,还呵呵笑个没完。笑声吸引来别的美人,她们纷纷装瘸,一走一跛、一瘸一拐地,嘻嘻哈哈,哄笑不止。”
中年书生讲得生动形象,绘声绘色。他一会儿学美人,一会儿装瘸子,引得众客人开怀大笑,有几个拍着巴掌,还有几个甚至敲起了桌子。
齐郁被故事吸引,跟着大家一起打趣起哄。故事还没听完,他从眼睛余光中发现,从楼梯转上一个年轻漂亮而又无比妖艳的女子来,甚觉熟悉。
嬴政也看见了,大吃一惊,悄声问齐郁,“她不是巴清吗?她不是跳崖死了吗?”
来人竟然是巴清,齐郁见了也是一愣,吃惊不已,心脏加速跳了起来。他赶紧用袖子挡住脸,悄声说道:“狡兔三窟懂吗!”说完转头假装观看酒楼外面的风景。
巴清后面跟着两个山贼,三人找了个空桌坐下。小二跟着过来了,巴清点了好几个菜,要了两壶酒。
不一会儿,菜做好了,店小二把菜和酒都端了上来,三个人都有些饿了,吃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