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白天 河边 外景
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大雁蹲在河边的石板上洗头发。水面上很多彩色的水泡不断的出现又破裂。
大雁用毛巾擦干头发。她拿起洗发水，站起来，跳上了岸边。
小罗手里拿着一个竹竿和一个装着蚯蚓的塑料瓶，小黄提着个小水桶朝河边走来。
大雁看见他们。
大雁：你们来干什么啊？
小黄：钓鱼。
小罗：这是我们挖的蚯蚓。
小罗把塑料瓶举起来给大雁看。
大雁：快拿走，太脏了。
小罗把瓶子缩回来，小罗和小黄都笑了。
大雁（继续）：这能钓到鱼吗?
小罗：当然能了。（对小黄）对吧？
小黄：对，我爸爸就是用这个钓鱼的。
小罗：中午到我家来吃鱼吧。
大雁：那你来我家喊我啊，不然我妈妈不给我去。
小罗：好。徐长玉今天中午也来，骑自行车来。
大雁：她来干什么？
小黄：她说街道上没什么玩的。
24 白天 大雁家 内景
二雁手中拿着淘米的塑料篮子往外走，小玲吹着泡泡跟在后面。大雁披散着一头没有干透的长发进门。
大雁（把洗发水和毛巾随意放在椅子上）：你们要去哪里啊？
小玲：到我家后面摘桑葚果，你也和我们一起吧。
二雁：你上次摘的还没熟，一点都不好吃。
大雁：不好吃，你不也吃了。
二雁：哼！
小玲：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大雁：我不想去。
二雁：不去更好。
小玲（悄声对二雁）：她去能帮我们摘桑果，树太高了，我们摘不到。
二雁（对大雁）：你必须要去，你要是不去，我就跟妈妈说你把两块钱弄丢了，还没去上课。
25 白天 小玲家 外景
小玲家的猪圈正对着马路，猪圈旁边有棵大的桑葚树，树上挂满了紫红色的桑椹果，地面和猪圈里面都被落下的果实染上了一层深紫色。
大雁、二雁和小玲通通仰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大树。
小玲（对大雁）：你会爬树吧？
大雁：这个树太高了，我爬不上去。
二雁:你爬爬，试试看啊。
大雁：我爬不上去。
小玲（对二雁）：我也爬不上去。
二雁（对大雁）：你快爬，你不爬，我就跟妈妈讲你……
大雁：不就一块钱嘛，我以后还给你不就行了吗？
二雁：要还现在还，不然你就摘桑果给我们吃。
头发贩子（画外音）：收头发辫子！（停顿）收头发辫子！
小玲和二雁同时望着大雁披散着的长发。大雁吓得紧紧捂住麻花辫。
大雁：我才不卖呢。
26 白天 小玲家 外景
大雁她们三个小朋友从附近搬来几块断开的砖头，认真地码在猪圈的墙角下。
大雁踩着那些摇摇晃晃的砖块爬到猪圈的墙头，她站稳后朝二雁和小玲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大雁伸手够到一个小树枝，认真地摘果子，二雁和小玲聚精会神地望着大雁。
一个衣着时髦的女人，戴着一顶鹅黄色花边大草帽从马路走过。二雁和小玲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二雁：她好漂亮啊！
小玲：她到哪家去啊？
大雁：你们在说哪个？
大雁顺着她们的目光望过去，没有看见女人的背影。
大雁（继续）：还说悄悄话啊。快接桑果，我手都装不下了。
二雁举着塑料篮子去接大雁手中的桑椹。大雁又继续专心摘桑果。
二雁举着篮子，站在底下和小玲小声聊天。
二雁：我长大要是有她漂亮就好了。
小玲：就是。对了，我妈妈现在有小宝宝在肚子里面了。
二雁：真的啊，男的女的啊？
小玲：我也不知道，要是女的就好了。
二雁：男的女的都差不多吧。
小玲：但是我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奶奶他们都说是男孩，不给我说是女孩。
大雁把一把桑椹放进篮子。
大雁：什么男的女的？
二雁：小玲妈妈要……
小玲：嘘，不要说，我家人不给说，我就跟你一个人讲了。
大雁：不说就不说。
27 白天 小玲家 外景
大雁依然专注地在摘桑葚，她的衣服染上了几处紫黑色的汁水，汗水爬满了她红扑扑的脸颊，头发上粘了几个枯叶和小树枝，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
二雁和小玲两个人四只小手同时举着篮子。
篮子里面已经快满了。
大雁放下手中紧抓着的小树枝，把手里的桑椹果放进篮子里。
大雁：好了，都装满了。我要下来了啊。
二雁和小玲慢慢地把篮子放了下来，两个人抬着篮子，往后退了几步，以便大雁下来。
大雁背对着她们小心翼翼地踩着砖头，往下退。
二雁：你衣服都不成样子了，妈妈回去肯定要打你。
大雁听到二雁说妈妈要打她的时候，生气地回头看向二雁。
她一不小心踩空了，跌倒在地上，砖块也随之解体，倒向一边。
二雁和小玲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大雁在地上一动不动。
二雁把篮子递给小玲，缓缓地靠近大雁。
小玲：不是死了吧？
二雁蹲下身，轻轻地拍了下大雁的胳膊。
大雁微微睁开眼睛，又迅速闭上，嘴角微微挂着一丝笑意。
二雁（晃着大雁的胳膊）：大雁，大姐，你没事吧？
二雁回头望了望仍在惊恐之中的小玲，她的样子像是快哭了。她扔下篮子，桑椹果撒了一地。小玲悄悄地靠近大雁，畏缩地碰了她一下，大雁仍一动不动。
小玲：真死了？
二雁：你看过死人吗？
小玲：没有，但是我看过死鱼还有死的鸡。
二雁忽然趴到大雁身上大哭了起来。
二雁：你不要死啊。我不跟妈妈说了，你快活回来。
大雁睁开了眼睛。
大雁：真的？
二雁：真的。
大雁：拉钩。
大雁伸出小手指，与二雁的小手指勾在一起，边说边晃。
大雁：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二雁（同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大雁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
小玲：你骗人的，你根本没死。
大雁：死了，现在又活过来了。
大雁对着衣服上的污渍皱眉。
大雁（继续）：我要去河里洗衣服了，你们去不去？
小玲：我不想去。
二雁：我也不想去。
大雁：小罗和小黄都在河里钓鱼。
小玲（对二雁）：那我们去河里洗桑椹果吧。
28白天 马路 外景
大雁吹着小玲的泡泡走在前面，二雁和小玲抬着桑果，并排走在后面。
经过大雁家的时候，三个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大雁匆匆地往家里看了一下，小玲和二雁也朝里面瞥了一眼。
大雁家的大门敞开着，桌子旁，除了爸爸妈妈，还有两个陌生人，一个是刚才二雁她们看见的时髦女人，另一个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三个小女生匆匆经过大雁家。
大雁：我们家来人了啊。
小玲（对二雁）：那个女的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女的。
二雁：是的，她怎么到我家来了？
小玲：应该是你家亲戚，不然不会来的。
二雁：但是这个亲戚我以前没有见过啊。
大雁：我们家没有穿这种衣服的亲戚。
小玲：她穿的衣服好像是城里的。
二雁：城里的到我们家来干什么？
小玲：不是要来买小孩子的吧，我听我家人说，好多城里人到农村来买小孩。
二雁：买小孩也是到你家买啊，我家又没有小孩。
小玲：嘘！
29 白天 河边/小路 外景
烈日当空，小罗和小黄静静地站在河边钓鱼。
二雁和小玲向小罗他们的方向跑去。
大雁边吹着泡泡边看着奶奶家。
奶奶坐在门口，用破旧的芭蕉扇扇风。
大雁朝奶奶家跑去。
奶奶：到河边去干什么啊，不能玩水啊！
30 白天 奶奶家 外景
大雁对着奶奶的院子吹出一个大大的水泡，泡泡慢悠悠地飘向奶奶家大门，然后在空中破碎了。
奶奶：带妹妹回家玩去，不能在水里玩。
大雁：奶奶，我家来人了，你知不知道是谁啊？
奶奶：不知道，我没看到。
大雁：那你去看看吧。他们好像是城里来的。
奶奶：城里来的？
大雁（点头）：嗯。奶奶你去看看吧。
奶奶：不去看。我管他们从哪里来的做什么啊。
大雁淘气地对着奶奶吹出了很多小水泡，自己又匆匆跑到河边去了。
奶奶：不能玩水哦！别下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