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暗暗戳戳表达不满,杨头领豹眼一瞪那个村丁:“扈山主是土匪吗?你也得到扈山主的不少照顾吧?”
元宇澈立刻针锋相对:“杨头领你如此固执,一定要将乡亲们置于万劫不复,是什么居心?”
又对村丁们说:“各位乡亲及时回去吧!至于被迫嫁上大崖顶的女孩,都好好的,稍后就会送她们下山和家人团聚!”
村丁们看看从主峰赶来的都是官府人物,自始至终不见一个扈大炮手下,便知道大崖顶肯定被团灭了。
而且,武源府兵很快就要赶到……
看到村丁们仍缩缩耶耶、首鼠两端,裴总领气都要炸了:“还不回去,等武源府兵来到,把你们当作土匪,切西瓜一样砍头吗?”
切西瓜!这炸雷似的声音彻底炸掉村丁们最后一丝犹豫,前头十几人“哄”地一下转身向后,后面的早做好走脚,见此即刻转身,一眨眼功夫就窜回来时的山道,四散奔逃了!
村丁四散,杨头领和副头领不敢再对抗,故作镇定向楚王拱了拱手:“楚王殿下,后会有期!”也跟着下山了。
元宇澈看着玉丽筝,玉丽筝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转身挽起娄飞婵去迎接李仲焕。
李仲焕和桃苑农庄的庄丁陆续跑下来,玉丽筝背着手看向他,不出声。
“嘿嘿!”李仲焕笑得有点虚,“一时想不出喊什么口令好,就,就把那些现成的改改……”
他在解释刚才庄丁齐喊的“从严”“从宽”,以及自己的“回家吃饭”。
玉丽筝“噗嗤一笑”:“还行,换了别的喊法未必有这效果。原是我之前要求过严了。”
娄飞婵则逼问他:“武源府兵呢?不是说稍后赶到吗?”
“嘿嘿,我让他们三个在山后拖着树枝走,伪造武源府兵赶来……”李仲焕边说边向来路望了一眼,登时嘴巴大张合不拢了。
来路真有一队人马,为首的高擎大旗,旗上“武源府兵卫”几个大字历历可见。
“真来了武源兵!”李仲焕大叫一声。
众人一看,也都惊呆了。
只见大旗后面一匹青骢马,马上公子玉树临风、英姿勇武,正是巡察正使、五皇子元宇潜。
他身后儒雅不凡的公子,则是陆锡阳。
元宇澈等赶忙迎上去,行礼厮见。
元宇潜解释说:“六弟,接到你密函,我们立刻点起府兵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元宇澈说:“皇兄来得刚刚好!”
他指了指一边下山一边频频回头张望的村丁:“如果这些村丁不肯退走,或者反悔,麻烦就大了!”
又拱手行礼说:“百川堂的残匪,有劳皇兄及各位了!我须即刻去找张庄主,他在看守扈大炮!”
说完转身抓住一根崖爬藤,双脚蹬地,就由山谷荡到对面山峰,跃入密林不见了。
元宇潜赶忙派几个高手追踪而去,然后率众人向大崖顶主峰进发。
前面说到,楚王让张庄主看管扈大炮,他则孤身一人前去拦截村民。
扈、张二人看着楚王在树上木间攀爬跳跃,最后用崖爬藤荡到对面,横剑立在崖壁上,拦住村丁去路。
听不到双方说些什么,应该是楚王在竭力说服村丁。
扈大炮趁机向张秋桐使眼色,示意她捡起地上的剑,靠近自己。
张文尧瞥见,大声喝道:“扈大炮,不要蛊惑我妹妹!”
扈大炮也大喝一声:“张秋桐,将剑架在脖子上,以死相逼!”
张文尧急步冲过来,张秋桐早已将扈大炮的剑架在颈项间:“哥哥,不要逼我!”
张文尧后退了几步:“三妹,别做傻事!”
利剑晃了一下,在嫩白的皮肤上划拉了一道伤痕,血珠立刻渗了出来,张秋桐架着剑爬到扈大炮身边,用一只手替他解绳索。
“大炮,答应我,不伤害我哥哥……”绳索绑得很紧,根本解不开。张秋桐汗水成串往下淌,额发湿透,有几绺掉到嘴边,被她咬住了。
扈大炮说:“放心,他虽然害了我,我还是认他这个大舅子的!”
“三妹,万万不可!”张文尧急得又向前行了几步。
“哥哥,不要逼我!”张秋桐停止解绳,将利剑横在咽喉上,咬牙面对自己的兄长。
张文尧无可奈何,转头去看看元宇澈的状况。
他的剑术和武功都在扈大炮之上,先安顿妹妹情绪再说吧。
趁这个间隙,张秋桐挥剑割断了绳索。
“嗖”一声,一道白光从扈大炮手中飞出。
张文尧不及防,右臂中了一刀。
原来扈大炮拔出张秋桐袖中匕首,偷袭了张文尧。
“哐当!”张文尧剑脱右手,掉到地上。
扈大炮疾步上前,将张文尧的剑一脚踢飞,同时出剑直取他的颈项。
“哥哥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张文尧向右侧身躲闪。
扈大炮早料到他这一招,将剑锋顺势一收,在张文尧左臂上砍了一口子。
“哥哥!”张秋桐扑过来护在兄长胸前,“大炮,你说过不伤害他的!”
“哈哈哈,蠢炸兜!”扈大炮挺剑直指拥在一起的兄妹,“他将我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这账,怎么算!”
“啊!”张秋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文尧,还有那个玉丽筝、玉远安,通通都得死!”扈大炮一剑刺来,张秋桐将身子甩转,剑刃擦过她的肩头刺进张文尧肋间。
“啊,好痛!”张秋桐忍不住痛呼。
扈大炮有点吃惊,没想到张秋桐为了兄长不惜性命。
“桐儿,你闪开……”他说。
“不!求求你放过我哥哥吧,他受了重伤,不会对你不利了!”张秋桐扑在兄长身上,转过头哭求说,“看在我那么心悦你的份上……”
张文尧嘴角溢出鲜血,冷笑一声:“妹妹,这就是你说的有情,有义……”
“住嘴!”扈大炮剑指张文尧面额。
“妹妹,睁大眼睛吧,你说他自己打鱼谋生,可……”张文尧被扈大炮捏住喉咙,仍艰难地往外挤字,“他一共就两次打鱼吧?他在钓鱼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