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嫪凯旋,咸阳宫大殿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述着平叛的经过。讲到长安君赢成是大蟜人时,更是添油加醋,口吐白沫。看到有人半信半疑,还脱了裤子,给大家看,鱼咬过的牙印。有几个大臣真好奇,走过来,看个仔细。
齐郁觉得千般精彩、万般有趣。禁不住,竟脱口而出,“精彩!有趣!”
赢嫪听到大王夸奖,喜不自胜,转头看大王时,却看到嬴政一张铁青的脸,吓得不再做声。
吕不韦高声宣布:“卫尉嫪平叛有功,爵,长信侯;赐,山阳之地。”
赢嫪赶忙向嬴政和吕不韦拱手施礼,“谢大王,谢丞相。”
吕不韦又高声宣布:“将军竭,平叛有功,擢升卫尉。”
竭将军喜出望外,急忙出列,向嬴政和吕不韦拱手施礼,“感谢大王,感谢丞相。”
吕不韦接着高声宣布:“樊於期,身为国之重臣,蛊惑长安君叛国,有罪,伏法,其族灭。”
又宣布:“长安君身为宗族贵戚,叛国,有罪,伏法,其族交由宗族另议。”
嬴政从咸阳宫回到寝宫,气愤不已,发起怒来,见到东西就摔,寝室内顿时一片狼藉。
一眼瞧见了铜镜,走过去,双手抓住铜镜边缘,高高举起,准备往地上摔。
齐郁赶紧拦住,“这个就免了吧。”
嬴政放下铜镜,转身坐在椅子上,余气未削,“什么精彩,什么有趣,知道他们杀的是谁吗?寡人唯一的兄弟。”
大王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小倩、小丽等侍女,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远远地侍立。
嬴政吩咐,“给寡人备酒。”
小倩、小丽等侍女都被吓懵了,还没缓过神来。
嬴政大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懂寡人说话吗!”
齐郁笑着说道:“就弄几个小菜,几个就行,关键是要有酒。”
小倩、小丽等侍女,看嬴政一会怒,一会笑,更觉得恐怖,一溜烟下去准备了。
不长时间,酒菜就上来了,嬴政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寡人是怎么吩咐赢嫪的,要他千万不可伤害寡人的弟弟,可他却!却!”
酒刚下肚,又来了一口,“还要封他侯,还要赐他地,寡人恨不得!恨不得!”
齐郁看他酒喝得甚急,赶紧解劝,“长信侯应该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没办法,才误杀了长安君。”
嬴政听了,更加愤怒,“什么没办法,寡人看他,就是故意的,他仗着救过寡人的命,捞取好处,横行霸道,有恃无恐啊!”
说完猛喝了一口,“长安君可是寡人,唯一的兄弟呀!他怎么敢?怎么敢?他这是加重,寡人的不仁呀!”
嬴政眼中微含泪水,站起身,摇晃着来到铜镜前,一只手抓住铜镜,拎过来,放到酒桌前,又晃晃悠悠,转过去坐下。举起酒,对着镜子说道:“来,小子,陪寡人喝,今天寡人要大醉。”
齐郁喝了点酒,说话就不怎么拘束了,宽慰道:“大王虽然失去了长安君,还有兄弟我呀。”
嬴政听了,突然大怒,点指着镜子,“胆子不小啊你,竟敢跟寡人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