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台下,白生画突然飞起,落到婆娑最高的长老阁中。众人疑惑的望向了白生画。
苏琴见着陈无疾满目期待的眼神,心中苦乐成半。
白生画将手中的干将莫邪剑出。一剑掷出,化作两剑,这干将莫邪剑,是一阴一阳之剑,这一阴一阳可造万物。
干将莫邪剑悬浮在婆娑学院的上空,阴阳之气慢慢挥发。肉眼可见,那干枯的桃树结蕊,慢慢绽开,整个学院再次桃色起来,芳香四溢。
白生画微笑的望着陈无疾,仿似这个世界再无他人:“无疾,喜欢吗!”
陈无疾与之四目相对,不言而喻。
“我想她娘了!”白良宵突然道。
众长老心中叹息,白良宵的妻子秦画,是婆娑真正的天才,本是下一任的大长老,但修为精进之神速,即便在压制符下,依旧早早的突破了三候飞升无妄而去。
待的众人看倦了,李传神道:“无疾,随我来。”
白生画望着陈无疾的背影,明明只是离开一会,就好像缺了块什么一样。
白良宵道:“得了得了,赶紧嫁人吧!”
白生画脸色一红,抱着嘟嘟跑回了长老阁。
方未生笑道:“看来爱情这东西,真的会改变人啊!”
上官月望着观众席愣神的苏琴,道:“是啊,爱情这东西,从来不分对错!”
方未生微微红着脸道:“是?是吗?”
上管月望着方未生的模样,笑道:“呆子,你想说什么?”
方未生一步向前:“我、我想、我说、我、那个、”
上官月上前一把牵住了方未生的手:“算了,反正一直都是我主动,你这呆子。”
方未生脸色一红,忙逃离了开去。
“害羞?今天老娘要和你造人!”上官月风风火火的追了出去。
众长老与众弟子愣在了原地,今天?今天是怎么了?
“我也要表白!”白良宵冲天大喊。
观众席下,众男女弟子乱成一团,纷纷表白。
这一日,既然让婆娑情生出了无数爱情。
三忘道:“咳咳,那个梦之,长老都谈恋爱了,我们也在一起吧?”
汪梦之笑了笑道:“可我心中,只有剑。”
三忘点了点头:“那我等你!”
“那个,苏师妹,你今晚有空吗?”众弟子望向了那说话的男子,居然是三长老阚天宗的弟子,冷傲的卫楚启!
“啊?我?”苏琴从陈无疾的背影中抽出,疑惑的望着卫楚启。
卫楚启道:“我说,我说我们今晚苦海渡去赏桃花吧?”
见苏琴不答,白启世此时忙打圆场道:“好啊,我们七个一起去。”
沈央也道:“我正有此意!”
阚天宗道:“得喊上无疾师弟和生画师姐。”
陈无疾跟随这长老来到了内阁,这内阁之中有个阵法,与外界全全隔离。
李传神郑重的道:“无疾,这婆娑最强的剑招。”
“是。”陈无疾激动的道。
李传神道:“这一剑,只有历代大长老可学,一出剑,便是要毁了整个婆娑。”
陈无疾渐渐凝重,他感觉到了身上的胆担子,这一剑,是婆娑的生死存亡······
入夜,陈无疾方才从内阁走出。
符箓阁前,白生画和嘟嘟正来回的徘徊,等待着陈无疾。
“无疾。”白生画欢喜的跳了过来,一把跳在了陈无疾身上,心神不在的陈无疾一把被白生画压在了地上。
二人眼神对视,脸色滚红,擦出了无尽火花。
“喔。”突然有众起哄了起来。两人忙是站了起来,是七位弟子。
“打扰了打扰了,快跑!”三忘先是消失。阚天宗、白启世与沈央似懂非懂,一同离去。
卫楚奇望着只是蹲了下来与嘟嘟玩耍的苏琴,跟随众男弟子脚步而去。
苏琴抱着嘟嘟开心的道:“嘟嘟长高了长大了!”
“嘟嘟。”三不像开心的在苏琴怀里蹭着。
苏琴又道:“老实说,有没有想我?”
三不像可劲的点头,便直往苏琴身上蹭。
汪梦之此时道:“师姐,师弟,我们晚上约了去苦海渡赏桃花,一起去吧。”
“好啊!”白生画开心的道。
陈无疾望了苏琴一眼,道:“可我们不是才去过不久吗?”
白生画问道:“那你想去哪里啊?”
陈无疾想了想道:“我想去天靖峡。”
“好啊。”白生画开心的道。
“梦之,我们走吧。”苏琴道。
“师妹,这碍事的家伙交给你了。”白生画一把将三不像踢给了苏琴。
今夜有三个单身汉密谋着一事,是李传神、白良宵和阚夫子。三人满头大汗,望着一堆的火药,不一会,他们将那锻氏三人叫了过来。
六个单身大汉迷茫的看着这一堆火药与药粉。
天靖峡位于千重山临近,两人御剑飞行,远远的便看到了峡崖边一盏灯,灯中是酒馆,酒馆旁是一颗大树。
在这荒无人烟之地,天地之间,这小酒坊是有多孤独。那酒阁旁的大树上,有一个望着婆娑小界的饮酒男子。
他看到了那两道身影,忙是跃了下来,入了酒馆,开始擦拭座椅。
“师弟,好久不见!”白生画开心的挽住了陈无疾的手与之相见。
擦拭桌椅的坊主停下了动作,望着这一对璧人,微微一笑。
“来我这里,不能不喝酒。”坊主说完,自在一旁调酒。
“我们就是来喝酒的。”白生画笑道。
两人入座后,陈无疾道:“坊主,《婆娑怪梦人》有载,你可以调制的出让世人满意的酒。”
坊主点了点头:“大概吧!”
“《婆娑怪梦人》,我也在里面耶,原来你早就认识我拉?”白生画开心的道。
陈无疾道:“起初以为你是个赌鬼呢,没有想到是个大美人呢!”
白生画脸色一红:“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讲这种话了?”
“可你就是啊!”陈无疾剔透的双眼望着白生画。
白生画听言,脸色更红,这说在这个真挚的少年嘴中,让人脸红心跳。
坊主望着白生画和陈无疾幸福的模样,他终于调制出了爱情的酒。坊主开心的将酒端了过来道:“好了!这两杯酒,叫做爱情!”
《婆娑怪梦人》有载,酒坊的后半句是“可他唯独‘爱情’不酿。”
望着陈无疾疑惑的模样,坊主道:“山下的人说了,今日是婆娑的恋爱日。”
白生画喝了一杯酒,喝完便皱着眉,这酒实在难喝。
坊主道:“怎么?师姐?不好喝吗?”
白生画依偎在了陈无疾身旁,她赶紧摇了摇头。接着陈无疾一饮而尽,好似要断肠,但是入肚的那一刻,所有对爱的幻想一刻间扑袭而来。
陈无疾望着身旁如猫咪般的白生画,哈哈一笑,方才知道怎么回事。
坊主舒然一口气,这酒只是烈而已,烈酒最容易醉,而入醉便会无限扩大心中的想法。
可陈无疾的心里,居然不止一人。
接着,坊主拿了酒,守在了那大树之上,不过现在他的心不在外头了。
白生画突然紧紧的抱着陈无疾。
“你,你在想什么?”陈无疾问道。
“我,我没,什么都没有想。”白生画转问道:“那你在想什么?”
陈无疾满脸的严肃,道:“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白生画疑惑的望着陈无疾,闭上了眼睛。
两双红唇,敲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此刻他们的脑袋一片空白,相拥在了一起。
终于,两人放开,大口的呼吸了起来,二人对视一眼,忙是躲开,各自安耐住那躁动的心跳。
咚咚咚~
酒坊的外头,响起了炸开的声音。
陈无疾与白生画忙跑了出去,那山脚下,美丽的烟火不断的绽开。
那六个大汉满身是汉,原来这玩意比修仙打铁还难,当他们看到那些仰望烟火的婆娑人,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苦海渡的桃花道中,一双双一群群,桃花士尽是满足,这一刻,他的梦想实现了。
“好美呀!”白生画道。
“是很美!”陈无疾道。
白生画才发现陈无疾一直在盯着他,她乘着夜色,借着黑暗与酒劲,躲入了陈无疾的怀中。
二人是修仙者,但却不愿意醒过来,这个婆娑,对爱本就懵懵懂懂。这一场人生幸运的微醺,他们幸运到了。
待的烟花散尽,也入了夜,白生画已然睡了过去。抱着白生画的陈无疾欲要和坊主拜别。
白生画睁开右眼,对坊主眨巴了几下。
坊主即刻领会,他轻声的道:“师弟,我这酒烈,你和师姐若此时离去,恐遭了酒风,若伤风感冒就不好了,我已经准备好客房了。”
陈无疾望了酣睡中的白生画,也不多想,抱着白生画便回了房。陈无疾守了半小时,自也困了,便靠在床旁睡去。
入的夜不会提醒,只是天际的一抹白惊醒了人间。
陈无疾醒来时,发现他正紧紧的抱着白生画,而白生画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陈无疾满脸慌张,但却也想不起来昨天怎么了。
“那个,我,我,我也不知道,我、”
白生画咯咯一笑,再次与之亲吻再了一起。
待得起身,两人便要告别。
“多谢师兄留宿。”陈无疾道。
坊主笑道:“不必,我得谢谢你呢。”
白生画笑了笑,挽着疑惑的陈无疾转身离去。
坊主望着白生画的背影,踏出了一步,欲言又止,他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白生画突然回首道:“李送阳,我一直都知道,谢谢你的喜欢。”
李送阳愣在了原地,他突然落泪,使劲的点了点头。
白生画一直是婆娑的新星,而他不过一直在普通子弟之列,他一直仰望着白生画,一直爱慕着。
在得知白生画弃了修真,开了赌坊,他便也弃了修真,来此开酒馆。即便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想稍作停留,放慢飞升的脚步,说不定他还可以继续仰望她。
这个秘密,本来会一直埋在他的心里。
可原来,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如果早知道,他也许会奋不顾身,甚至做一个赌坊的伙计也可以。
但李送阳不会后悔,不管以什么方式爱她,因为白生画是个值得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