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件令人难过的事情:梦最初开始的地方
书名:失乐园 作者:尚贤 本章字数:21158字 发布时间:2022-02-16

失乐园

第十件令人难过的事情:梦最初开始的地方

班迪:是不是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有梦呢?无论是路边的石子、小草,还是天上的星星、月亮?

小优:对啊!梦境是相通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呢!

 

“什么?主上您还没有告诉小优小主您是她亲生父亲这件事情的真相吗?”

这里是地府,阎魔王的办公室内,首席黑白无常在一旁候着。

“嘛,这件事是万万不可急得来的,今次看到小优,见到她多了好几个伙伴,想必过得一定是非常的幸福的,只要知道这些那就已经足够了,况且父女之缘那也是前世的因果了。”阎魔王笑着安慰自己。

“那怎么能行呢?您要知道,小优小主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她的灵魂不是由轮回转世之魄所产生的,而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之魄,而她上次之所以能够死亡,那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新建一个全新的、未经任何污染过的灵魂,是必须付出极重的代价的,所以小主生前充满了磨难,在这之后她必须对人世间充满爱意而毫无怨恨才能真正脱去肉体的束缚,升华灵魂,死去的只是肉体,灵魂从未磨灭!”首席黑无常道,表情上充满了怜悯之情,看得出来,首席黑白无常对于小优的关心不止是因为她是阎魔王之女,亦或是因为小优是他们的小主。

阎魔王没有说话,只是伏在案桌上思绪着一些,首席无常见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在一旁候着。

“……其实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半晌,阎魔王才开了口,但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般,“你们都先下去好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两位首席无常无奈地互看了一眼后,鞠了一躬后隐去了。

办公室内,便只剩下阎魔王一个人了。暗暗的房间里的一侧墙上,若隐若现的,一副阎魔王和一个女人的黑白肖像,旁边还挂着款保存完好的男士西式礼服。

肖像中的阎魔王坐在椅子上,还和现在一般容貌,浅笑着,甚是幸福。而那女子,站在阎魔王旁边,优雅,成熟,嘴角也是露着浅浅的幸福的微笑,仔细一看,却像极了小优。

换上了一套新衣,带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黑色雨伞,看样子,阎魔王这是打算外出呢。

这是一家闹中取静的咖啡厅,音箱内放着优雅舒缓的纯音乐,阳光温暖地洒了一地,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放松,让人不得不产生懒懒的想去睡上一觉的想法。

桌上的卡布奇诺还未动一口,精心调配出的爱心还在诱 惑着人的味蕾,煮咖啡的阵阵浓香伴着和风吹来,刺激着你的嗅觉,让人不禁产生想要停下脚步,在此处消磨上一段时光的想法。

阎魔王便在这样充满了情调的咖啡厅户外的一角静坐了下来……只不过,放眼望去,车水马龙,人潮攒动,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谈笑声、争吵声、车子发动机产生的装机声、喇叭声,甚是喧闹,好一个闹中取静的咖啡厅,这阎魔王大人的眼光,可还真是有够独特的。

但这般喧闹并未影响到阎魔王大人思绪的泛滥,却早已伴随着着浓浓的咖啡香飘去了好远好远。

办公室内,首席黑白无常在向阎魔王汇报工作。

“目前,直隶下属工作都很认真,并未查出任何操作不规范、流程无持续的现象,见习无常实习亦是非常的刻苦认真,好学勤问,值得肯定。”首席黑无常回报工作道。

“嗯,辛苦你们了。”阎魔王执笔伏案,并未抬起头来看首席无常二人。也难怪,最近自然灾害频发,需要处理回收的魂魄一下子便增加了倍多,桌上的文件是一摞又一摞的,也不难想象阎魔王这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了。

“只是……”首席黑无常难言道。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阎魔王还是头也没抬地奋笔疾书着。

“只是最近臣子在查看生死簿之时发现之前记录在案的一名名叫惠睿的女子无端消失在册,甚至连灵魂的读取也无法成功,说是无权限,被系统拒绝,臣等派日、夜游24小时探究也无功而返,只是察觉此女子言行举止、服装打扮异于常人。”白无常言道。

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之后,阎魔王终于放下了那支始终没有停下过的笔,思虑了半刻之后,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会亲自去探个究竟,如若没事禀告,你们先退去忙你们的事情去吧。”

“是!”说完,首席黑白无常两位地狱神官便隐去了。

办公室内立即便死气一片,就只剩下阎魔王一个人了。提起毛笔,执笔蘸了蘸墨,但却发现无从下手,毫无思绪,于是便又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双肘拖案,闭眼,轻揉太阳穴。

实在是太过于疲惫了,近日来这没昼没夜地加班加点的工作。

这时候,阎魔王想到了首席无常口中所诉的那名叫惠睿的女子…究竟要具备怎样的法力才能使一个之前备案在生死薄之名的人消失呢?升仙?那为何连灵魂读取都无权限?删除?如若是次,那为何自己从未接收到来自天庭发来的任何有关于这个人的消息?于情于理,怎么都想不通。

……就当是工作之余放松放松好了,去会会那个叫惠睿的女子,一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这么想着,阎魔王便换上了便装,来到了人世间。

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啊,马车的奔跑声、小贩的叫卖声、小孩子们的追逐打闹声……总之,就是这些喧闹的声音,才让人世间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所以才会有神位官员感叹“只羡鸳鸯不羡仙”。

阎魔王走在人群当中,穿着打扮和常人无二,所以一般不会有人认出他异于常人来,但凡事都会有个意外来,据说心灵纯洁、未经世俗污染之人是可以看得出阎魔王的死亡气息的。据说,那是一种无论法力再高也无法隐藏的由心底最深处自然而然地外泄出来的一种黑色火焰,一种纯黑的火焰,黑得没有任何杂质,纯粹的黑,就像是一个王该有的霸气一般,渗透于生命中的每一言每一行当中,而心灵纯洁、未经世俗污染之人要数刚出世的婴儿莫及了,所以阎魔王并不招婴儿的喜爱,而恰巧阎魔王也不太喜欢婴儿。

那种新生的婴儿,都是得到送子观音的庇佑的,有着一种打娘胎出来的异常强大的力量,一种向上生长的力量,就像是早晨初升的太阳一般,划破黑暗、朝气蓬勃、充满希望,地狱神官无法接近,连等级最高的首席无常想要接近都是异常的困难,更别说是其下级黑白无常了。

但就像是上面所说的,凡是都是有个例外的,阎魔王和送子观音先前有一个一纸之约,那就是前世罪孽深重之人,死后经十八层地狱磨难之苦后亦未能洗清前世所犯之罪的人,予以夭折之刑,重返十八层地狱,予续以偿还前世之罪,而魂魄的收取也必须得由阎魔王来亲手取回。

所以,世间图文从未记录过有关于黑白无常引领婴儿回阴界进行轮回转世的文献。

看着大街上大大小小的行人,全部都是一些数据,在阎魔王眼中,无论这些人的表情是哭是笑,亦或是面无表情也好,都只不过是世间数十年的光景而已,眼前所有人的相关信息都一一出现在阎魔王的眼中,无论他是否愿意,但只要是一睁眼,眼前所有人的头顶便都会出现一个倒三角形状的数值,由年轻时候的绿色,到中年时候的黄色,再到晚年时候的红色,一直到颜色消磨殆尽之时,便是黑白无常现身之日,图形旁边还附带了此人的姓名、生辰八字等一系列简略的信息。

放眼望去,阎魔王面无表情,所有的人都是一些数值罢了,但,有一个人是个例外!!!这实着是出乎阎魔王的意料,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今次前来,想要寻找的人,想必就是眼前那个穿着打扮都异于常人的,名叫惠睿的女子了吧!

这名叫惠睿的女子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明显的异于常人,披散着的头发,还带着波浪,似乎颜色也不是那么的乌黑,有点浅黄,穿着一身白色束腰伞状的衣服,像极了少女们喜爱的裙子,只不过她穿的这个似乎更加夸张了一些,如若真是裙子,用精致来形容还是更恰当一些的,手执一把白色带花边的精致小伞,但依这把伞的造型来看,似乎并没有遮风挡雨的功能,似乎更看重的是遮阳,连穿的鞋子也是异于常人的,似乎是用某种皮革制作而成的,没有半点布料的柔软性,但让人惊奇的是鞋的后跟部,竟然高出了一大截,不过从整体来看,或许即使因为那高出的一截来,才使得她整体的身材显得更加的迷人。

看不见她的正面,看不见她的脸,这使得阎魔王对这名叫惠睿的女子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来。

这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呢?

阎魔王深深地被惠睿所吸引住了。

“小心!”惠睿在大街上散步,而阎魔王则在一旁仔细地思索打量着惠睿,一切仿佛都定格住了,但随着惠睿的一句“小心”,顷刻间,所有平静如常的画面便都结束了静止,开始变得热血沸腾了起来。

只见得一匹失控的马儿冲入了人群,骑马人惊慌地大叫道:“让开!让开!快让开!”大人们都见而赶紧避之,但有一个小女孩却因为害怕而跌倒在地。害怕让她忘记了要站起来逃跑,反而是坐在地上无助地哭泣了起来,那无助地想要找妈妈的哭声是那么地令人心碎。

眼瞅着那失控的马匹就要撞向小女孩了,那可怜的小女孩有可能会一命呜呼,更可怕的是那匹失控的马匹若无人来阻止它的疯狂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冲向人群当中夺取更多人的性命!想到这,惠睿顾不上那么的多,丢掉遮阳伞便向小女孩冲去。

阎魔王看到这一幕,刚伸出手便看到了黑白无常二人隐于人群当中看着眼前的一幕,而那小女孩头顶的生命倒三角也已经呈最低状态了,红色的生命柱一直在闪烁个不停,旁边还标注了一列文字:李茶花,死于一场失控马匹的交通事故,享年6岁。

其实,阎魔王想着,那孩子没救了,今日便就是那孩子的死期,实在是没必要因为一个生命中注定了将死之人而受伤,蠢女人,人再怎么努力,哪又怎能够违反天命呢?!

但惠睿哪想那么多,还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上?哪里还能站在一旁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理智地分析着眼前的这一切呢?!

冲向前去,奋不顾身地挡在小女孩的身前,眼看着自己再无多余的时间做多余的选择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和安抚这匹受了惊吓的马儿时,惠睿就只能选择挡在小女孩和马匹之间,一方面尽可能的保护小女孩的安全,另一方面好牵制住那受了惊吓的马儿。

惠睿也害怕,但她绝不会后悔去做此事,但此时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其余的事情了,哪怕是因后悔而选择临阵脱逃!惠睿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嘴中还念念有词:

“上帝与我同在,上帝与我同在……”?!

那马儿就这么疯狂地奔了过去,眼瞅着就要闹出人命来了,骑马之人拼了命地勒紧缰绳,希望可以有所效果,事实上,这次马儿的确是听从了马匹主人的命运,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抬起了前蹄,以防止自己撞上眼前的这名令人心仪的女子。看来,在动物的世界也是有怜香惜玉这个词的,就这样,那马儿便停在了惠睿的面前,真是有惊无险啊!

在场所有的人立刻都叹了口气,表示万幸,但却只有黑白无常和阎魔王三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这、这怎么可能?!只见那个本应要回收的魂魄却因为这场意外而不能回收了?!这、这该如何是好?!而在阎魔王眼中,这个原本该回收的灵魂的信息却被重新编制了!这世间怎么还会有如此之事?!竟然还眼睁睁地在身为地府最高统治者的阎魔王面前活生生地发生了,却没有任何挽留的余地!

其实也不难想象,按照律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见那小女孩的生命值又变成了绿色,就连死因也变成了终老致死!

这、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可改变别人的命运!!!

她到底有着何种魔力?!

慌乱之中,阎魔王冷静地给了还在原地不知所措地黑白无常一个眼神,示意让他们先行告退,剩下的交给他处理就行。于是乎黑白无常便闪去了。

惠睿抱着侥幸的心理微微地睁开了双眼,见没事,自己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自念道:“感谢真主!”后,回过头来一把抱住了自己护在身后的小女孩:

“小宝贝,你没事吧?”惠睿轻声问道,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危险关头总算是过去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但却没有想到,那小女孩不仅没有感激惠睿的救命之恩,反而就像是见到瘟神一般躲避着她,“我妈妈说了,你信奉邪 教,跟你在一起会被你变幻成的妖怪给吃掉的,所以你是坏人!”

听到这话是从这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童口中说出的,惠睿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原来周遭的人一直都是这么看自己的啊!

“孩子,快离开那个坏女人到妈妈这里来!”不远处一个妇人焦急地张开双臂不敢上前一步,并让她的孩子赶快离开惠睿,于是那孩子便顺从地挣脱了惠睿的怀抱。

于是大街上就又恢复了往日的人来人往,就好像刚才险些闹出人命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有些伤害其实已经造成了。

惠睿撑着她的小洋蕾 丝花边白伞在成荫的柳树旁接着沿河散她自己的步,但步伐却明显慢于发生那件令人伤心的事之前,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也难怪,自己拼了性命去救下来的孩子却不知感谢自己,反而却像见到了瘟神一般躲避着自己,是谁都会难以接受的。难过是肯定有的。

惠睿一路走来,阎魔王便一路尾随着,并替惠睿感到不值,同时也对这个名叫惠睿的女子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阎魔王见惠睿上了一座小石桥后就那么盯着桥面缓缓流动的水面发了呆,一动也不动的,虽然他看不见惠睿的正脸,但阎魔王猜想,此时的惠睿一定是非常难过的,而她的难过却不想被别人看到,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与她分担这份痛苦。就这样,阎魔王只顾自地偷猜着那个对他来说完全是一团迷雾的惠睿的此时的心思,不亦乐乎。

就在阎魔王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的正确性是,他看到惠睿向小桥的石柱爬了上去,情况危急,随时都有可能跳河自尽!看到这,阎魔王不禁摇了摇头,轻声“啧”了几下,那是他对自己的猜想的完全正确性而发出的感慨。

阎魔王对于一个即将要轻生的人,本来是可以袖手旁观的,但此时的他却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即将轻生的女人还是一无所知,为什么会突然从生死簿上消失?为什么具备更改他人命运的能力?那是一种怎样的能力?一切的一切还都是一个未知数,所以,那个女人还不能死!她是一个很有可能会改变地府将来的一个女人!想到这,阎魔王便奋不顾身地冲了去,营救惠睿!

“不要跳啊!”阎魔王大叫着,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阎魔王笨手笨脚的,不仅让惠睿产生一脸的疑惑,还弄巧成拙地,救人不成反而双双落水!天呐,阎魔王,你这是要救人呢还是要夺取人的性命呢?这回糗出大了吧!

“你干什么?!把人给推下水干什么啊!”惠睿责问道,没想到这么叫惠睿的女子竟然精通水性,竟可在水中漂浮而不沉。

“啊?我本以为你是要自寻短见,本想着上前去救你的,但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阎魔王尴尬之极。

“……”听到这话,惠睿简直无语至极,“我哪里像是那种想不开会去自寻短见的人?”

“咦?你站在桥上望着水那么久,不是自寻短见前表现出来的犹豫不决还是什么?”

“…我先前是在想事情,后来是因为被水中的鱼儿所吸引,所以滞留的时间稍久了一些,但后来是因为太过于专注水中嬉戏的鱼儿,以至于手中的丝绢被风给吹走了,所以我就跳了起来去够我的丝绢,那丝绢是一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外国恩师所赠,今生可能再也无法相见,所以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惠睿举起了她手中的丝绢。

听到这些话后,这可令阎魔王大人再次赶到尴尬万分,一脸的“啊?就只是因为这样子啊!?”的表情。

两人上岸后,看着彼此间都成了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又都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我还真是要谢谢你,自我回国后难得有人会为我担心。”惠睿还是很淑女地掀起了湿哒哒的裙角向阎魔王稍蹲行礼。

阎魔王一下子便不好意思了起来,由于他没有见过这种行礼之势,也赶紧掀起了自己的衣角,学着惠睿的样子,向惠睿行了个浅蹲之礼,算是回礼:“没有没有,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谢谢你不计前嫌。”

这下子可真逗乐了惠睿,因为在国外,男子都是行脱帽之礼的,但她只是浅浅地一笑,并未指出阎魔王的失误来,因为别人并不像自己一样,出国留学,接受西方先进教育,岂能拿自己的标准来去要求别人呢?

“我家就在这附近,不妨来我家坐坐吧,也好等衣服干了再回去,这样湿淋淋的回去恐怕会染上风寒。”惠睿建议到。

“再到府上去打扰,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吧?”其实阎魔王心里有一百万个愿意,只是嘴上故意客气,推辞道。

“不会不会,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说着,惠睿便拉着阎魔王的手往她家的方向走去,而阎魔王此时却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女生一般,任凭惠睿拉着他走……因为,在阎魔王的印象中,还从未有人这样拉着他的手走的,也从未有人敢这般对他没大没小,就像是普通朋友一般的对待,所以阎魔王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何以应对。

“玛利亚小姐,您回来了。”远远地,惠家大宅门口一个丫头迎了上来。

“嗯,丁香,快给这位先生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更换,然后再把他这套给洗好晾干。”

“是的,这就去办。先生,这边请。”说着,这名叫丁香的丫头便把阎魔王给引到了偏房。

“这里不是惠府吗?怎么你称呼你家小姐为玛利亚?”阎魔王疑惑道。

“哦,我们家小姐姓惠,单字一睿,只是五年前小姐留洋海外,接受了西方教育,如今刚回国,便说自己的洋名叫玛利亚,还令全府上下的人称她为玛利亚。”

“哦,原来是这样啊。”阎魔王恍然大悟道。

一段时间后,阎魔王换好了衣服便被丁香给引到了后花园。此时的惠睿早已经坐在花园中的一处椅子旁看着手中的书,旁边铁制的桌子上还放着两杯热腾腾的茶水,一种连阎魔王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的音乐缓缓地流进耳朵,令人感觉甚是舒缓,但四周却无人演奏,声音好像是从上面放着的一个喇叭外形的方形盒子里演奏出来的……难道里面有什么玄关,能把一整个乐队班子给放进去?

见阎魔王过来后,惠睿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微笑道:“见面那么久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的中文名叫惠睿,你叫我玛利亚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那你呢?怎么称呼你?”

“我?”阎魔王没想到会那么突然,于是便急中生智,胡乱地给自己编造了个名字,“步泽·平川,你叫我平川就行,呵呵。”

“嗯,平川君,请坐。”

“谢谢。”

既然惠睿都以玛利亚自称了,看来以后咱还是以玛利亚称呼她好了。

“难道是因为更换了名字的原因吗?”阎魔王思考道,“可更换了名字就可以在生死簿上消失的这种说法完全不靠谱啊,无论名字再怎么更改,可魂魄还是原来的魂魄,根本就不会出现连魂魄都无法读取的现象啊…难道是其他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吗?”

玛利亚见阎魔王走了神,于是便笑着示意阎魔王品一品桌子上的茶,阎魔王端起了杯子,看了看,是一款非常精致的杯子呢,里面盛着的灰色液体还有一个造型非常可爱的白色心形物,正散发着浓浓的香气来。

学着玛利亚的样子,浅浅地品了一口,但就是这么一小口,便让阎魔王对这种茶产生了特殊的感情,苦中略带香甜,丝滑爽口,让人忍不住再去喝上一口。

“怎么样?可还合你口味?”玛利亚询问道。

“嗯,丝滑爽口,沁人心脾。请问,这是用什么茶叶浸泡的?我以前怎么从未尝到过这种味道的茶?”

看着阎魔王一脸认真的模样,玛利亚不禁笑出了声:“这不是用什么茶叶浸泡的,而是用一种名叫咖啡的豆子经过磨制烘焙等一系列工艺后,冲泡而成的,那是一种原本的味道,滋味要比这个苦上一些,而这个则是加上了糖和牛奶调配而成的,味道要更偏以丝滑。而你喝的这款,是名曰‘卡布奇诺’的咖啡。”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啊。这个东西就是外国人经常喝的茶吗?”阎魔王问道。

玛利亚愣了一下:“丁香又多嘴了。”

“哦,不不不,是我主动去询问她的,你别这责怪她。”

“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毕竟言论自由嘛。也可以这么说吧,这是外国人经常喝的茶,呵呵。”

“外国…很好吗?”阎魔王怀疑极有可能就是因为玛利亚在国外生活过的这几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们失去了对于眼前的这个魂魄的主动控制权,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嗯,很好啊!那里人人都享有自由、平等,不存在所谓的封建阶级主奴思想,恕我直言,我们国家实在是不应该再这样闭关守国下去了,这样就只能切断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与交流,导致现在我国实力远远地落后于国外,虽然闭关锁国可以保一时之安乐,但并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显示出它的弊大于利的地方的,到时候一定会产生不可避免的严重后果!”没想到一谈到国外,玛利亚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义愤填膺、激 情澎湃,连说话的语气都明显地增加了很多重量感,看来这话匣子是关不上了。

“所以……?”阎魔王当时并不明白玛利亚所说的话,但又忍不住的好奇,对国外的生活,对玛利亚其人。

“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件令人不是那么高兴的事情,所以我在小桥上做出了一个决定,”玛利亚品了一口咖啡,微笑着,用很平淡的表情与语速说了以下的话,“原本我只是想回来省亲的,准备过上一段时间后再回去,但没想到国内的思想竟然还停留在落后的封建君主制度之上,令我很心痛,于是我决定,用我的所学来震醒那些还在沉睡的国民们,让他们去接受更加先进的知识,再用这些知识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进而去改变国内的现状!”

每一字每一句,却都令人感觉是那么的有力,大有势在必行之感,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的一切,都令阎魔王深深地着迷着,一个很是奇怪的女人呢,奇怪的不仅仅只是她的装束,就连她的言行举止,甚至是思想都很明显地异于常人。

“可是,要改变人的思想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啊,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文化,哪能说改就改的呢?恐怕会困难重重呢。”阎魔王道出了自己的忧虑。

“所以呢,我打算办一所学校,教育得从娃娃抓起,小孩子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强,一点就通,今年一批,明年又一批,这样一批又一批地教育,等学生们长大结了婚,成了家,然后又有了小孩,再来接受教育,慢慢地,全民都能接受到先进的知识了,改革便指日可待了!”

“学校?听你那么讲,不就是国内的私塾嘛!”阎魔王不以为然道。

“对,但所传授的知识都是目前最先进的思想与知识,从人人生而平等,再到理论创新等,都绝对不是现在国内私塾内所教的那些腐朽的思想,所以就不存在什么只知道书本上四书五经、君命不可不违等的书呆子了,那才是一个身为人类的最真实的样子。”

“恕我冒昧地能再问一个问题吗?”终于,阎魔王切入正题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玛利亚微笑着,表示欢迎阎魔王来问。

“你在国外生活那么久,外国人…外国人难道就没有信仰的么?比如人死后会下地狱之类的?”小心翼翼地,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问些什么有难度的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啊!外国人当然有信仰咯!罪大恶极之人死后当然是会下地狱的啊!人将死的时候,死神便会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夺取那个将死之人的生命……当然,如果你信仰耶稣基 督并每天向拯救世人于危难之中的真主耶稣祷告的话,真主耶稣便会听到你的忏悔,原谅你的罪过,这样有信仰的人死后便会上天堂,投进真主耶稣的怀抱之中,享受天伦之乐。”

“真主?耶稣基 督?”一下子接触了太多太多未接受过的信息,阎魔王有些吃不消了。

“嗯,相传真主耶稣不忍心人类因太多的罪恶而受尽苦难便降临于世间,向人类传授真善美之术,但最后因需要救赎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远远所非真主一人之力所及,最后甘愿被钉于十字架之上,替世人承受所有因罪恶而产生的痛苦,愿以自己的鲜血来洗去世间所有的罪恶。”玛利亚说着,神情变得是那么的崇拜而景仰。

“那么你呢?你信仰那个叫耶稣的人吗?”虽然阎魔王已经知晓答案了,但他还是故意问了句。

“我当人信仰他啦,上帝与你同在,所以我才会认为我有义务留下了,向国人宣传耶稣教义,拯救陷于危苦之中的国内同胞们。”玛利亚见阎魔王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产生趁机拉拢之意,“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教会的兄弟姐妹可是有很多很多的哦!”

“…我考虑考虑好了。”这下子阎魔王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失去对于这个曾用名为惠睿的女子的魂魄的控制权的原因了,原来她已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别的家伙了,原来她的灵魂早已被别的信仰所收纳了!耶稣基 督,那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人!……原来,这世间还有别的信仰啊!想到这,阎魔王立刻便坐立不安了起来,说不定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惠睿这种改变了信仰的人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自己所管辖的地狱将流失灵魂的现象也就会成为家常便饭一般,那势必将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还有地府将来的财政收入,如若现在不想一些挽救措施的话,那将来的生活可就可想而知了……这,该如何是好呢?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来夺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没有任何的阻止办法,就那么任人宰割吗?

越往下想情况便越糟糕,这不得不使阎魔王额头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来,紧张之情不禁由内而表。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吗?”玛利亚关切地询问道,“是不是受了风寒?”说着,她赶紧向阎魔王的额头摸去。

“不不不,不是的,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急事没来得及处理,时间也不早了,实在是不应再打扰下去了,不如就此告辞好了。”说着,阎魔王起身便欲离去。

“平川先生,您先请留步!”玛利亚叫住了阎魔王,“丁香,过来一下。”玛利亚转头把站在不远处候命的丁香叫了过来。

“是的,玛利亚小姐。”丁香走了过来,手中还提着两个用纸包裹着的很精致的东西,走上前后交到了玛利亚手中。

“这一包呢,是你的衣服,已经洗好晾干了,而这个呢,”玛利亚拿着另外一个包装显得更加精致讲究一些的盒子放到了阎魔王的手中,“这个是我在国外学的一点点手艺,希望你能收下,算是我们初次见面就能有那么多共同话题的见面礼好了,味道很好的,希望你能够喜欢。”

“这怎么好意思呢?上门做客就已经很打扰了,怎么还好意思再拿东西走呢?”阎魔王推辞了,其实是他根本就无心收取凡界任何一样东西,他不稀罕。

“哎~千万不要这么说,茫茫人海之中,能够见面便是一种缘分,更何况我们还谈的那么的投缘呢?”

“那…那我就相敬不如从命了。”阎魔王不好意思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类给他送礼物呢,想想也是,有谁会给阎魔王送礼物呢?

“那…那你一定会帮我的吧?”

“嗯?”面对玛利亚这突然的话题一转,阎魔王明显地还没有跟上节奏。

“办学校啊!”

“嗯,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一定全力以赴!”阎魔王无意在在人间逗留,草草地不负责任的答应了事。

“好高兴!那拉钩钩哦!”说着,玛利亚伸出了右手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誓言便就这样达成了,只是,这份誓言对于阎魔王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漫长和残忍了。

回到地府办公室后,面对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那么的一大堆,阎魔王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仿若眼前的这些繁忙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也就只是过眼云烟一般,他该如何是好,该何去何从?这趟人间之行,真是有够让人辛苦的。

看着桌上摆放的纸盒子,阎魔王便产生了好奇之心。管他呢,将来的事情就留给将来的自己烦恼去好了,现在的自己只需要处理好现在的事情便就很好了,管他什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呢,尽全是些他妈的屁话!要是真的能够预知将来所发生的事情的话,那他也就不必下入凡间跟玛利亚扯上关系,更不会活的那么辛苦了。

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不过依样子来看便就让人产生了一种很强的食欲感。

回到现实,阎魔王小饮了一口香浓的咖啡,此时的大街上依旧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十分的喧闹,但那些喧闹也只是别人的喧闹而已,阎魔王自有阎魔王的静思。

“老板,您来了。”首席黑无常走了上前,“您又在想那位了吧?”说着,首席黑无常将托盘中的一份蛋糕放在了阎魔王的桌上,“奶油巧克力慕斯,您是十分的钟爱呢!”

“嗯,我第一次吃到的蛋糕便是这个了。”

“跟那位夫人有关系吧!”首席黑无常询问道。

阎魔王笑到,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外界有很多人都在猜想,房地产大亨步泽·平川到底是何许人物,为什么在投资墓地后又投资高校与咖啡厅,我想现在我是明白了。”

阎魔王看着首席黑无常,笑而不语。在阎魔王看来,首席无常这两位真的是一对非常奇怪的组合,黑无常平日寡言少语,做事认真,一丝不苟,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直中要害,直达问题的核心,而白无常平时则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儿样,无论是做事还是思考问题都是不经过大脑的,仿佛天生就是少了根筋儿似的,这两个明明是性格迥异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人,凑到了一块做拍档,那能力确实是无人能比的,黑白无常这个职位能做到首席这个地位,并不是谁都可以的。

“哎,小黑黑,快来啊,我一个人忙活不过来的!”店里的首席白无常忙的是不可开交,便只好招呼首席黑无常进来帮忙了,没想到却招来无数少女们“好有爱”的惊声尖叫。

“那臣下就先行告退了。”说着,黑无常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了,并不耐烦地朝屋内回应了句,“催什么催,这不就来了嘛!”

看着黑无常的离开,耳边飘过的是少女们一浪接一浪的尖叫声:“好有爱啊,小黑黑!”阎魔王笑了,看着首席黑无常送来的奶油巧克力慕斯蛋糕,于是思绪便再次蔓延开来。

地府内。

“这就是那个名叫玛利亚口中所说的外国人穿的礼服吗?”首席黑无常拎着一套燕尾服出现在阎魔王的办公室内,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的表情,“虽然我照着您所说的样子试着做了出来,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也能叫做衣服,穿着能舒服的起来吗?”

“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阎魔王手中拿着玛利亚给他绘的燕尾服的图片,“按照玛利亚所绘的应该就是这样样子没错!”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阎魔王也是抱着半信半疑的目光,不那么确信了自己。

“依我看,这衣服根本就不是人穿的,这不完全是把我们当猴耍了吗?”首席白无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这么一句,不过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思。

虽然知道白无常本是无心之意,口直心快,但听到这话,阎魔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悦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吩咐黑无常道:“黑官,快帮我穿上它!”

“是!”黑无常应了一声后便走了上前,经过一番折腾后,总算是给弄得妥妥帖帖的了。

“你们看看,怎么样?”阎魔王转动着身体,向首席无常们征求意见。

“嗯,感觉很是不错呢,虽然看着是十分的不习惯,但他完全将主上您完美的体型给衬托了出来。”黑无常慧心地说道。

“那我就完全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凡尘的女子嘛,主上您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吗?”白无常疑惑道。

“有大费周章吗,白官?我无非就是想穿的得体一些罢了,再说我这次外出还不是因为某个人嘴馋了?”阎魔王不满道。

“嘻嘻,那就麻烦主上您了。”白无常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谁让那名叫蛋糕的点心是那么的美味好吃呢!”

“听丁香说您要上门拜访,我非常高兴呢!”玛利亚说道。

“其实我也时常想着要再来拜访拜访呢,但总是抽不出时间来。”阎魔王说道,但也就是这句话,吐露出了阎魔王的心声,对于他来说,是十分地想再来看看玛利亚的,但碍于面子与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只能作罢,而此时又恰巧遇到白无常这只小馋猫嘴又馋了,整天缠着自己来再索取一些,于是自己也便就有了借口。

对于阎魔王来说,玛利亚是可以给自己太多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的,而这些却恰恰又是她令自己着迷的地方。

“您的礼服真的是非常的合身呢,只是听我说说,然后再凭着我的画就可以做到如此,一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吧!”

“嗯~没有怎么费心思,是你画的很详细,只要按照你的画便就做的出来的。”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座鲜花盛开的花园内,就这样边走边谈趣,伴随着微风与花香,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惬意。

“不知道你的理想现在有没有开始实施呢?”阎魔王很是好奇道,这样一个奇女子到底能做出个什么名堂来,但无论玛利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来,他也绝对不会奇怪到掉下下巴的地步来,因为那个人是玛利亚啊,玛利亚就是会给人一种什么事情都没有问题的感觉来。

“我们这便是前往我的学堂的路上啊!”玛利亚调皮地笑道,“好东西当然想第一个与喜欢的人分享啊!”

听到这,阎魔王立即停住了脚步,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风吹飘了的花瓣漫天。

“你…你说什么?喜欢的人?你是在说我吗?”阎魔王有点不敢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嗯?怎么啦?喜欢你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玛利亚转过身,好奇地问道。

“不不不,没什么问题。”

“……我刚回国的时候,大家还都不了解我,向我投以异样的目光,有的甚至是恶语中伤,当时我就想赶快离开这个国家算了,虽说我把身边的下人当朋友对待,但她们总是放不开,所以我也郁闷了好久,但直到遇到了你,一个真正让我可以谈得来的朋友。”

听到玛利亚这番真心话,阎魔王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高兴:“能为您解忧那是我的荣幸。”说完,他微笑着向玛利亚行了个标准的鞠躬之礼。

看到这,玛利亚会心地微笑了一番。

那一天的光景永远地印记在阎魔王的脑海之中,恐世间再无此奇女子,无论是她的快乐还是她的忧愁,都让阎魔王有种想要去分享的感觉…好想让自己一个人去承受玛利亚所有的难过与悲伤,只留予快乐与幸福便好。

地府之内,阎魔王一个人呆坐在办公室桌旁傻笑着,首席无常闪现。

见阎魔王半天也没有注意到二人前来后,首席黑无常轻咳了一声,予以提醒:“主上。”

“哦,黑官、白官,你们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呢?”阎魔王一脸的茫然。

“主上,我们来有好大一会了,见主上您一个人坐在那里面露呆傻之相,实在是不好打扰。”白无常诉道。

“嗯…这…”阎魔王尴尬道,“快先别说这个了,今天玛利亚给我说她喜欢我,她说她喜欢我耶!”立改尴尬之情,面露喜色,一览无余,便急着和自己最得意的属下分享这一高兴的事情来。

“主上,您这…该不会是恋爱了吧?!恭喜主上,您终于找到了意中之人!”黑无常点明了问题的核心。

“恋爱?那是一种什么东西?”阎魔王疑惑道。

“啊?!恋爱是什么东西主上您竟然还不知道?!恋爱就是像我和小黑黑这样,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啊!”边说边拉起黑无常的手,这嘴还凑到了黑无常的嘴边,完全无视黑无常一脸的黑线,眼看初吻就要不保了,黑无常赶紧挣脱了白无常的束缚退到了一边。

白无常见没有得手,转而面向阎魔王,坏笑道,立刻便面露本色,上前道:“要不要属下给主上您传授一些谈恋爱的技巧呢?”

语音刚落,便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拳头给揍扒了下去,黑无常咳嗽了几声后,恢复了以往严肃的表情:“主上,所谓的恋爱呢,便是人世间因两情相悦的两个人而产生的一种想要去厮守终身的一种感情。”黑无常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啊!”阎魔王恍然大悟,“那我接下来应该怎样去做好呢?”

“接下来,主上您最好将此事忘掉,因为厮守终生这可不是儿话,对于凡人来讲,终生也只不过仅仅就几十年的光景,但对于我们神官来讲,那可就不止是几十年光景这样简单的事情了,况且在凡间,有的人类连区区几十年光景的时间坚持不到就起了异心,这样的承诺对于我们神官是不公平的。”

“……”听到这话,阎魔王沉思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主上~我可以免费传授于你哦,但我拜托您的事情呢?”白无常竟又忘了刚才头顶被人无辜打的几个还在的大包,现在竟又要挟起了他的顶头上司阎魔王来。

“有给你们带,”说着,阎魔王从身下提起了一个蛋糕盒放在了桌子上,“不过呢,白官,你得先告诉我之后该怎么做好呢?”

“小白!”黑无常示意白无常不要讲出来,但白无常却无以为然:“哎呀,这又有什么关系,咱主上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告诉他又何妨呢?更何况咱主上现在脸上可是用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来询问的,你又怎能够忍心不告诉他么?”转而,白无常面向阎魔王,“之后就要看你们彼此间相处的怎样了,若感觉合得来,男方便可上门提亲,迎娶新娘,结为连理……”

“主上,此事事关重大,您千万可得三思而后行啊!”黑无常上言道。

“此时我自有分寸,你大可放心好了。”阎魔王叹了口气,自语道,“结为连理啊!”但想起惠睿那张充满爱的面庞时,又不禁微笑了下。

“…那…主上,那我们的礼物呢?”白无常始终都不曾忘记了他心爱的蛋糕。

“哦,这份是我的,你们的那份早已经放在你们的房间了。”

“啊?!您早点说嘛,还害得我们废了这大半天的口舌。”白无常抱怨道,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闪了去。

“那主上,臣也告退了。”说完后,黑无常也闪去了身影。

房间里,就只剩下阎魔王一个人了,他自言自语道:“上门提亲啊…那得选一个良辰吉日啊!”

“学校办的怎么个进展了啊?”阎魔王询问道。再次约玛利亚出来,这次的他们在一棵开满了粉红色花朵的大树下席地而坐,诉说着相隔数天不见所产生的相思。

“学校无论从硬件还是软件方面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但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生源方面的问题,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来宣传都没有家长肯把孩子送来上学,即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都认为学我这个既不能考取功名又没有任何的用处,还不如在家充当一个劳动力呢,怎么算都不划算,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免费都不能打动他们的心。”玛利亚一脸的愁眉,抱怨道。

“这不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吗?之前你也说过,想要改变中国数千年文化的旧习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这事还得慢慢来,急不得的。”看到玛利亚难过,阎魔王也是满怀的心酸,连忙给玛利亚打气加油道,“如果连你自己也都没有了信心,那还有谁能够可以给你力量呢?”

听到阎魔王这一席话,玛利亚愣住了,她没想到眼前的这名男子竟会说出如此令人鼓舞的话来,而且只是自己随口抱怨了几句,他就能当成是他自己的烦恼一般来替自己解忧,真的是令人感动万分。一阵风吹过,吹乱了玛利亚的长发,她不知道了自己。

到底是因为这名叫步泽·平川的男子所说的话让人感觉受到了鼓舞,还是仅仅只是因为那些能令人鼓舞的话是出自这个名叫步泽·平川的男子之口?

“嗯!”玛利亚深深地点了一下头,并再次深深地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你说的对,我实在是不应该在这一点小小的挫折上就垂头丧气的,那多不像我玛利亚的作风啊!”

看到玛利亚恢复了精神,阎魔王也放心了不少:“一定非得是小孩子吗?难道大人就不能来接受先进的教育了吗?你不是说过吗,人人平等,那受教育的机会不也是人人平等吗?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的话,学习点先进的知识那对大人岂不是也更好吗?而且,若是大人的话,就可以很快地应用到生活中了啊,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阎魔王建议道。

“……哎,不错哎,只要是他们乐意接受新鲜事物并勇于学习先进知识,我都是非常欢迎的!”对于阎魔王的建议,玛利亚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那不如我把我的朋友们都介绍过来吧?”阎魔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只是觉得如果这么说的话玛利亚会很高兴的,于是就顺口说了出来,就连说出这些话的他也觉得他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说出了这些不知后果会如何的话来?懊恼不已。

堂堂地府最高统治者阎魔王大人哪里会来那么多的朋友?如果是有,那也是天大的笑话!有的最多的也只是臣子而已,牛头马面肯定不合适,平白无故地长了两只动物的耳朵,肯定会吓到玛利亚的,而且他们的性格太过于…怎么说呢,就是不是人!没有人样儿!老孟婆呢,那也肯定是不行的,上来后绝对会把凡界给变成求婚场所的,剩下的也就只有黑白无常们了吧…看来这事也就只能去拜托黑白无常们了,虽然他们的品味永远都只是黑和白!

“那太好了,你真的是帮我大忙了!”玛利亚高兴地向阎魔王拥来,这下子阎魔王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只是觉得,只要玛利亚高兴了,那他也就是幸福的。

“您说什么?这种事主上您怎么能不经过三思就给轻易地答应了别人呢?!”首席黑无常质问道。

“对啊,您要我们去学习凡界的东西?!那简直是跟要了我们的命没什么两样了嘛,您知道的,我们脑袋不好,转不过弯来,所以我们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学习了!”首席白无常一脸无奈地抱怨道。

“那不是问题的重点好不好!”但白无常的话立刻便引来了黑无常的白眼,那眼神好像是在告诉白无常,痛恨学习的就只有白无常一个人而已,请不要把他黑无常也拉扯进去。

“我…我怎么没有经过大脑?我这决定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过后,才敢慎重地说出口的好不好!”阎魔王无理,只好编了瞎话。

“那请问主上,到底是什么天大的理由非得要我们去凡界学习呢?难道我们地府仙班的学识还比不过那区区凡界?请原谅臣子们的愚昧,还望主上明示。”黑无常据理力争。

“依我看,八成是主上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连自己说出的话都不曾考虑过后果,改天玛利亚说想要星星月亮,我看主上您还巴不得上天给去摘呢!主上,依臣看,您完全被一个凡界女子给玩弄于手掌之中了!这可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要知道,爱情是要掌握主动权的,太被动了就会吃大亏的!”白无常口直心快道。

“咳咳,你们这是在和主上说话么?这完全不就是在挖苦我么?不管怎么,这话我已经说出口了,我们地府可不能做出一些和区区一人类违背誓约之事,若被天庭知道了,那这就太有失我地府威严了,总之,此事我心已决,到时你们若不把地府全员动员起来去听课,小心我扣你们的工资!”阎魔王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拿出了作为上司最杀手锏的权利,最后还不忘添加一句,“是双倍哦!”

“是!”首席无常虽然无奈,但最后只能是妥协,“那臣等这就下去办理此事。”说完,首席黑无常转身欲走。

“哦,对了,牛头马面就算了,两只动物耳朵露着怪吓人的,还有老孟婆,也不必要叫了,有失颜面。”阎魔王叮嘱道。

“是!”回答完后,两位官人这才转身离去。

“我看,主上被这区区一凡界女子迷的团团转这件事要是被传到天庭才有损咱地府颜面呢!”白无常临走时还不忘小声嘀咕几句。

首席无常离开后,办公室内就只剩下阎魔王一个人了,他坐在椅子上,满脑袋里想着的却都是有关于玛利亚的事情,想着现在的玛利亚在做些什么事情,想着玛利亚的微笑,玛利亚在花园中翩翩起舞的姿态,想着玛利亚叫自己的名字,想着想着,就连阎魔王自己也未曾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地傻笑了起来。

上课前的一段时间,阎魔王看着不少前来听课的无常们,心里倍感欣慰,嘴上说着不来,结果这还不都来了嘛,这一来来的可还真不少呢!虽然八成都是因为害怕被扣双倍工资才勉强来听课的,但也总比没有人来听课而让玛利亚着急强的多。

但就在阎魔王还未欣慰多久之时,几个令人大伤脑筋的面孔出现在阎魔王面前!那、那不就是牛头马面吗?!混在黑白无常当中,为数可还真不少!怎么,老孟婆也来了?!这简直是气煞了阎魔王,于是顺手便把站在一旁准备随时开溜的首席无常们给拽到跟前质问道:“我不是千叮万嘱道,不要你们把牛头马面和老孟婆叫来的吗?可现在他们怎么出现在人群当中了?!”

“回主上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通知他们啊!”首席白无常一脸的委屈道。

“主上~”“主上~”只听得耳旁飘过异口同声的嗲里嗲气,只见得牛头右顺拐马面左顺拐着同步跑了过来,“主上真是的,这么热闹而重要的场面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呢?您最近真的是太偏爱黑黑和白白了,这对我们很不公平的!”“……不公平的!”阎魔王一直够很好奇,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无论是说话还是眨眼,或者是做别的事情,都是那么的同步同调!

“还有我老孟婆,虽说老太婆我年纪一大把了,但还不至于到了走不动的地步吧!况且今天人这么多,美女帅哥肯定是不少的,得赶快找一个人把自己给嫁出去了……主上,该不会是您嫉妒我的美貌,怕我嫁出去后没人给您煮汤才会故意没通知我,不想让我来的吧?!……慢着…难道、难道说,主上您对老太婆我有意思,怕我嫁出去后就没人陪你了?不要太幸福了好不好?伦家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呢!”老孟婆自顾自地意淫道,一副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引来旁人的一阵无奈。

“主上!妞妞(牛牛,指牛头)和麻麻(马马,指马面)听说您中意一个凡界的女子,好生得意,还扬言要把她给娶回去当老婆呢,对吧?而且我们还听说那个把我们主上迷的神魂颠倒的奇女子今天会来,是真的吗?这等喜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属下呢?也好让我们这做属下的送些礼品略表祝贺啊!”“……略表祝贺啊!”

“切,这天下又少了一个好男人啊!”老孟婆抱怨道。

“我的神啊,这都是哪跟哪啊,我们这次出来主要是来听课。学习人类先进知识、理论的,我怕你们一个年纪都一大把了,脑子转不过来,理解不成,而另两个又太调皮了,没兴趣学习,所以才就没有叫上你们啊,但现在你们这不是都来了吗?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抱怨道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连阎魔王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自叹倒霉,就只能怒视着故意无视他的目光的首席黑白无常。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啊!”“……这样子的啊!”牛头马面一副了解了事情真相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生怕阎魔王没有注意到他们那双可爱的毛茸茸的耳朵似的,这年头,卖萌都成为了利器,害得阎魔王对刚才的谎言是一阵的愧疚。

“呵呵,当然不是嫌弃你们啦,只要是来听课,我都欢迎的!”玛利亚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只听到阎魔王说眼前的人一个太调皮,一个年纪一大把,不想让他们过来后,便连忙上前来解释道。

“平川,你真的是帮上了大忙呢!能介绍来那么多前来上课的人,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呢!”玛利亚转过身,面对这阎魔王,真挚地说道。

“看你这话说的,多见外啊!我这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费什么劲儿的。”阎魔王也转过身,面对着玛利亚,瞬间,四目相对,仿若这一刻,喧闹的校园立刻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似的。

“主上您当然是不费什么劲儿啦,只是动动嘴皮子,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全都是我和黑黑在做的啊!”面对眼前的这种情况,首席白无常小声的嘀咕道。

“真不愧是主上,挑选对象的眼光果然有那么一套,嗯,不错,不错!”老孟婆边说边打量起了玛利亚来。

“恭喜主上,贺喜主上,终于找到了人生中的另一半!”“……另一半!”牛头马面君连忙表示祝贺。

陷入次元空间的阎魔王和玛利亚两个人这才注意到气氛的不对,连忙放开了彼此紧握着的双手。

“嗯,这个点了,也差不多到了该去上课的时间了。”玛利亚不好意思地连忙为自己解脱道,并向站在一旁的丁香说道,“丁香,麻烦你把教案、粉笔拿到教室里准备一下。”

“是的,玛利亚小姐。”丁香回复后,转身便去准备什么去了。

“听到了没有,就要上课了哦,一个二个的都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都还不快点去教室准备准备?”阎魔王连忙喝斥道。

“是,主上!”随即,眼前的一伙人便都打闹嬉戏着向教室哄散去。

在阎魔王印象中,以后每一个进入学堂听玛利亚讲课的时间都是那么的令人怀念,时间仿若一下子便就有了他被赋予了应有的意义。

随着相处时间的加长,玛利亚和阎魔王两人彼此间的感情,亦是有增无减,很快,两人便进入了婚姻的殿堂,很快,玛利亚便就有了身孕。

但,仿若一切的苦难便都从那个时候开始了。

“阎魔,你可知道造出一个全新灵魂的代价?”观音大士问道。

“回观音大士的话,此灵魂必须经过重重锻炼方可进入轮回转世,结束一生痛苦经历的同时并开始了另一段全新的生命,否则将永生遭受孤寂、无轮回牵引,灵魂必将迷失方向,生命必将遭受百般痛苦折磨,无转世,永远被遗忘,以作为灵魂锻造的代价,直到代价完成后方可重回世间轮回。”

观音大士微笑着看着阎魔王,说道:“这道理无论是什么人,亦或者是什么信仰,都同样受用,无人可免,想要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付出等同的代价!”

“卑臣不明,还请观音大士明指。”

“现在你无须明白,日后你必将会知晓。”观音大士说着,便渐渐消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阎魔王一个人。他还在思考着观音大士为何对自己说出此番话,便听得屋内吵闹异常,睁开眼发现,在门口守候的自己竟然在不知觉中睡着了,竟然在这那么关键的时刻!!!

夫人很快就生产了,全府上下忙成一团,地府即将诞生出新的生命了,这还是有史以来记录在册的第一次,阎魔王也是焦虑万分地在旁守候着,寸步不离,已经几天几夜未合眼了。

产房内传来玛利亚痛苦的叫声和接生婆不断地加油打气的声音,就这样持续了好久,玛利亚每一次痛苦的叫喊都紧紧地击打着阎魔王的心,真希望母子都平安无事。

而至于观音大士为什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托梦于自己,阎魔王也不是太明白,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思去思考梦的内容与缘由,因为眼前玛利亚的生产才是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观音大士所告之的事情,现在的自己是无法知晓答案的,时候未到,等时机成熟的时候,自己也就知道为什么观音大士会对自己说出那些话的原因了。

耳边仿若还在飘荡着观音大士对自己所说的话,便立刻被婴孩的哭声给冲散了,阎魔王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

“玛利亚,你看,我们的小孩耶,是个女孩子,长大后肯定像你!”从接生婆手中接过婴孩,阎魔王掩饰不住做人父的喜悦之情,把婴孩抱在玛利亚身边,让她看看他们两人共同的爱的结晶。

已经精疲力竭的玛利亚微笑着,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优,步泽·优,我们孩子的名字,寓意最优秀之人,平川你觉得怎样?”

“小优啊,嗯,很不错的名字!”

“平川,你听我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因为你浑身都散发着黑色的火焰,就像是撒旦使者一般,但你从未告诉过我你的真实身份,我也就不便多问……一定是因为你有什么隐情才没有告诉我的!”

听到玛利亚说出这些话来,阎魔王异常吃惊,他没想到玛利亚竟然可以看到他不自觉便流露出来的地狱炼火:“玛利亚,你太过疲累了,需要多休息休息,乖,快别说话了啊。”阎魔王眼神中无不流露着无限的怜惜之情。

“不行…我怕我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不知何时,玛利亚枕便坐了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天使。

“怎么会没有机会呢?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呢。”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头后,阎魔王着急道。

“平川,你…你是阎魔王吧?替我接生的这位一定便是孟婆了,你身边那两位通过着装打扮一看便知就是黑白无常了吧,而躲在门口向屋里偷看的长着对毛茸茸的耳朵的,一定便是牛头马面了!”玛利亚大胆地猜测到,脸上却洋溢着无限的包容之情。

“你,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阎魔王万万没有想到玛利亚竟能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便一脸严肃地将婴孩转交给了老孟婆。

“我是从后来的接触中知道的,虽然我们信仰不同,但对于佛教升仙、阎罗地狱、轮回转世之说,多多少少还是知晓的,毕竟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啊!”

“那……那你一定是在怪我没有把我真实的身份告诉你吧?”阎魔王看着眼前为自己产下一女而虚弱到奄奄一息的女人,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怜之情。

“傻瓜,我怎么会责怪你呢?你没有告诉我肯定是有你的苦衷的吧!”

听到这话,阎魔王已是泣不成声。

“在我临走之时,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让我们的小优过她想要过的生活,要让她有平凡女孩那般的笑容,要让她幸福!”

“嗯,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阎魔王握紧了玛利亚伸出的手。

“平川,遇上你,我三生有幸。”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后,玛利亚便轻轻地闭上了双眸。

“玛利亚!”阎魔王嘶声力竭地吼道,仿若天崩地裂一般令人心碎,“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纵使阎魔王掌管人类的生死轮回,但在真爱面前,他始终还是无法以旁观者的姿态去面对玛利亚离去的这一现实。

“啊!”老孟婆突然一声尖叫,立刻便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小小优被一个上面刻满了从未见过的奇怪光圈托到了半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身着奇装异服且长相奇异的男子手中。

“是你?!刚把我的妻子从我身边夺走,现在又想夺去我的婴孩吗?!”阎魔王双目赤红,怒视着半空中不知何时凭空出现的男子,不由分说地双掌涌现出冰蓝色的焰火,向那男子掷去。

但只见那男子不慌不忙地从背后拿出了的十字形物体瞬息变成了一把利剑,向阎魔王掷来的那充满了愤怒的火焰挥了去。

“你现在的愤怒已经将你的理智击溃了,你觉得以现在的你有能力战胜我吗?你的妻子去了西方极乐世界,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而你的孩子,她需要接受真主耶稣灵魂新建的磨练。”说完后,那男子便微笑着,连同两个小天使一同消失不见了踪影,仿若根本就没有把阎魔王的无端愤怒放在心上。

“耶稣基 督!我这辈子跟你势不两立!!!”眼睁睁地看着那男子的离去,阎魔王却没有丝毫的办法,红了眼的他向着虚无的半空大吼了一声。

阎魔王的记忆便从这里中断了,看着路边依旧喧闹的城市夜晚,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当初观音大士对自己所说的话。

“想要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付出等同的代价。”

一想到这儿,阎魔王就不禁流出了眼泪。这些年,真是可怜了小优那孩子了,从婴儿那么小的时候就要接受新生灵魂的磨练,而自己却不能像平凡父亲那般照顾小优的生活…这,就是代价啊!

阎魔王从衣服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件,从信封的表面可以看得出来,是有很长一段历史的信了。

拆开信封,打开折了两折的信纸,顷刻间,阎魔王便置身于信件内想要去阐述的事件之内。

外面冷极了,还下着鹅毛的大雪,路上无一个行人,大家都躲在屋内煮着晚餐,和亲人团聚。

一个身着披风,带着帽子的人独自一人行走在这大雪皑皑的街道上。

那男子的背上背着一柄巨大的十字型物,手中抱着一个婴孩,那婴孩在温暖的襁褓中睡的很是安稳。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从体型可以看得出来,那男子便是夺走小小优的的那个人,而襁褓中的婴孩便就是小小优了。

那男子来到了一户甚是贫苦农家的门口,透过破了洞直往屋内灌封的纸窗,那男子看到了屋内正在用晚餐的两个老人家,糙布烂衣,粗茶淡饭,但却其乐融融,相互夹菜用餐,一幅充满了爱的景象。

看到这里,那男子便将襁褓中熟睡的小小优放置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口,并在小小优的襁褓里塞了一张上面写着小小优信息的纸片,敲了敲门后便闪躲在了一旁。

老妇人闻声赶来开门,却看见了被放在门口前的小小优,心疼地抱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便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再次透过那破了洞的纸窗,见老夫老妻两人因拾得一子而喜笑颜开后,那个神秘男子便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知晓了小小优被寄养在了一户平常百姓之家后,阎魔王便放心了不少,于是他便派首席黑白无常和日游、夜游去暗中保护小小优的安全,但令人奇怪的是,每次仿若都会出现不可抵御的神秘力量来抵 制地府来人,特别是当小小优被人欺负或是出现了极度危险需要帮助的时候,这种抵 制的力量便愈加强烈!不过好在小小优为人和善,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躲过灾难。

虎父无犬子,小小优在很小的时候就透露着那份来自阎魔王地狱血统的魔力和玛利亚与外界事物交流的亲善和煦。当然,这份能力也被凡界的人发现了,被村子供奉为“言灵”。虽然,阎魔王知道凡界所谓的“言灵”的最终结果。

直至那一年。

那一年,村子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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