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在马上狂奔,借由寒风冲刷发热的头脑,让那颗躁动的心安定下来。
罗卡不敢耽搁一刻,只要稍有迟疑,就会给自己犯错的机会。
在出发前,已觉出身上滚烫,如同火烧一样,总是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爆发。
那不是病理上的发烧,而是心在灼烧,不由自主,无可控制。
他害怕真的会失控,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就迫不及待往家跑,要守着妻子,去驱散不该有的幻想。
在路上,他是一遍遍默念妻子的名字,来抵 制那种强烈诱 惑,让自己的心回归到家庭。
法拉在家安静地做着女红,忽然外头有传,说驸马回来了,就停下手里的活,感到诧异。
她以为自己听错,则急忙出去看看,不想,夫君真的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救灾的事,都办妥了?”
一见到夫人,罗卡想也没想,深深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将她的小身板完全包在了怀里。
法拉惊愕,不知他为何有这样的举动,一时愣住了,不安地娇喘。
“罗卡……你,这是怎么了?”法拉心颤着问。
罗卡松开她,勾起她秀气的下巴,情意绵绵道:“我想你了。”
“想我?”法拉疑惑地仰望着他。
“是啊。我太想你了,就回来了。”
他不愿多说话,只想与妻子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法拉被抱得很紧,都喘不上气了:“罗卡,别……你先松开……”
罗卡松了手,含情脉脉地凝视妻子:“你真美!”
往常,法拉也会听到夫君的赞美之言,可不知为何,感觉今天的他有所不同。
那声调,那语气,那眼神,包含了太多丰富的内涵,深邃又炽烈,充满了情欲色调,像是他体内有团火要喷发出来。
法拉隐隐觉出他想要什么了,便揪紧了心,惴惴不安。
罗卡一下把她抱起来,疾步送到卧室里,关严了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这个私密空间,只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法拉不安地看着他,胆怯地问:“你怎么了?”
“我……我一直有个心愿。”他深情凝视着说。
“是什么?”
“结婚这么久,我想……我们做个真正的夫妻。”
法拉当即明白了,顿感紧张,但其实也早料到了,知道终将会面临这一天的。
从成亲以来,到如今经历了近两年的时光,法拉和罗卡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实质上从未圆房,不过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
他们相敬如宾,也恩爱有加,但不曾有肌肤之亲,只缘法拉有过不堪的遭遇而一直心存阴影,无法和男人过于亲密。
这是她无法解开的心结,也是对罗卡最愧疚的一点。
她想努力做好,想去满足他,可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关。
只要他稍有亲密的动向,她就害怕,会想起三亲王对她凌辱的残暴画面,而拒绝与夫君亲热。
直到今天,等了快两年的他,终于明确的提出这个要求了。
作为丈夫,有这种要求再正常不过了,可对法拉来说,却是困难重重,无法接受,而愧疚地看着他。
抱着满心希望的罗卡,看到法拉忧愁的面容,就知道她还是不能与自己同房,心里还有那个结,而失望。
若在往常,他不会太在意,只要两个人平平安安过日子,一样能幸福。
可是今天不同,心里那团火总也压不住,已经努力克制了,可还是不管用。他这样急急忙忙跑回家,就是想体会妻子的温存,用妻子的爱来消除自己的心魔。
然而,法拉却不能满足他,令他备受煎熬。
他失落地坐在床边,既自责又很渴望得到妻子的身体,思绪左右摇摆,好不煎熬,不知这样下去,会发展出什么恶果,为此而担忧。
看着丈夫愁郁的样子,法拉也于心不忍,却无能为力,悲戚戚地坐到床的另一端,自责地揉搓着绢帕,无所适从。
只觉得太对不起夫君了,如果总是这种状况,那两个人就太悲哀了,至少对罗卡,是很不公平的。
思前想后,法拉终于鼓起勇气对罗卡说:“夫君,我们离婚吧。”
这简单的几个字,从法拉的口里说出来,听着好似轻淡,可却震惊了罗卡。
他怎么都想不到妻子会提离婚,就难以置信地说:“你……在说什么?离婚?我没听错吧?”
法拉却很淡定,平静地看着丈夫:“是的,我是说离婚。我们……哦不,是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什……什么叫耽误啊?法拉,你在说什么呀?”
“你懂我说的意思。我们这样不正常。其实是我有问题,我不该嫁给你,让你为我这样委屈。”
罗卡着急了,立马坐到妻子身边,拉住她的手:“法拉,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法拉难为情,想说又欲言又止。
罗卡想了想,恍悟道:“是因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不高兴了,对吗?”
法拉苦涩地摇头道:“不是一句话的事,而是,我们确实面临现实的阻碍。我……做不到,可能永远不能成为你真正的妻子,我……不想再让你受这种折磨了。”
“什么折磨啊,这叫什么话?”罗卡心急得粗喘,听着心酸。
法拉也有些激动,忍着即将涌出的泪珠:“其实你不说,我心里都清楚。成亲这么久,你对我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为了不让我伤心,为了让我安心做你妻子,你改变了以前的生活方式,从此修心养性,洁身自好,再不沾染其他女子,这些变化,我都看到了。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我也有所耳闻。但突然间,为了我,你委屈自己改变了那么多,我……真觉得很感激,很幸福,同时也很自责。”
“你自责什么?有什么好自责的?”
“罗卡,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不能给你一个正常的婚姻生活,就不该再捆绑你了。所以分手,是唯一的出路。”
罗卡听不得这样的话,抓紧了她的手:“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当初娶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那时候我不介意,难道现在会介意吗?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大丈夫说到就得做到啊!你想让我做个背信弃义的人吗?”
“我是不希望你为了什么责任勉强忍受这种不正常的婚姻,难道我看见你痛苦会无动于衷吗?”
“谁说我痛苦啊?我娶了一位公主回家,能有什么苦?你不是我,怎会了解我的想法呢?”
“罗卡——”法拉甩开他的手,激动得抖着肩膀,哽咽道,“我们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是可怜我,什么都为我着想,但是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你……哎呀,我要怎么说你才懂我的心?我不是可怜你,更不是同情,我是爱你呀!难道这么久,你感觉不到我爱你吗?”
法拉更被他的话触动了心底,可也更心疼他这样委屈,而不忍再拖累他。
“我当然知道你对我是真心实意,可这样更让我愧疚,我配不上你,从来都是。”
“不要这样说!你是想让我的心疼死吗?”
法拉擦掉刚刚落下的泪珠,努力克制情绪,平和地说:“我们都该理性面对,现实问题,逃避不了的。我不想你将来后悔。现在或许就是个机会,一个可以重新选择,决定命运的机会。”
“什么意思?”罗卡战兢兢地问。
“罗卡,你已经为我付出了两年时光,我想努力改变,却总也做不到,试过了,还是不行。我就必须为你另谋出路,不然我无法心安。现在这个机会,你要抓住啊,别让它溜走,去找一个正常的女人,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女人,总比跟我这样耗着强许多。”
罗卡着急地睁圆了眼:“你在说什么啊,法拉!”
“我是说雪玲啊……”
“雪玲?”罗卡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