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太监,进了一间异常豪华的屋子里,地上铺设着厚厚的地毯,屋子里是黄花梨的桌椅和茶几。
一个贵妇人,懒洋洋的坐在正中一个椅子上,面色蜡黄,精神萎靡不振。
正是苏牧风前几日在水西彝人的小君长处所见的马皇后。
她旁边站着几个御医和十来名宫女,那些御医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边,正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马皇后的病情。
而那些宫女,则有的拿着盘子,有的拿着帕子,有的拿着扇子。
见苏牧风三人进来,马皇后眼皮抬了一下,见他们年龄都不大,唉的一声轻叹。有气无力的对旁边的太监说道:“你们找不到医生也就罢了,何必去找这么几个年轻人来糊弄我呢?”
一个年纪较大的太监忙跪下说道:“启禀皇后,那守黄榜的士兵说,见这三人年轻,怕是没有什么本事,曾经想不让他们进来,但这三人定要来为皇后看病,说是看不好杀头也不怕,所以就带他们进来了。”
马皇后道:“唉!年轻人不懂事,一味逞强也是有的,带他们出去吧,不要为难他们!”
太监正要答应,苏牧风忙趋前几步,跪下道:“启禀皇后,我们虽然年轻,但对医术有一些钻研,特别是我这位司徒妹妹,擅长疑难杂症的医治,我们既然已经来了,皇后不妨让我们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办法也未可知。”
那老太监忙帮腔道:“是啊,他们既然已经来了,皇后不妨就让他们看看,也许能有办法也说不定。”
马皇后沉吟一会,点点头道:“那就看看吧,你们是谁比较懂呢?”
苏牧风忙道:“在下略懂一点点,主要还是我这位司徒妹妹,她对医术比较有研究。”
马皇后看了看司徒眉,虽然眼神中流露出不太相信的神色,还是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就请司徒姑娘过来给本宫瞧瞧!”
苏牧风忙向司徒眉使了一个颜色,司徒眉便小心翼翼的走到马皇后面前,见其面色蜡黄,眉目浮肿,眼皮上是乌红的血斑。然后请马皇后张开嘴,见其舌头赤红,舌苔黄腻。又请她捋起袖子,见其手掌上分布着许多红色的小点点,手臂血管的地方也有许多红色的斑点,有的斑点连接成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血斑。
切了一下脉,觉得脉搏时而漂浮,时而洪大,脉象不稳。
最后问马皇后身上是否也有那种小红点,马皇后点点头,说全身都是。司徒眉听了,退到一旁,沉吟不语。
在司徒眉给马皇后察看病情之时,那几个御医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每人心中均惴惴不安。心想要是让这女娃儿将马皇后的病给看好了,以后他们这些御医就不要在皇宫中混了。
这时见司徒眉沉吟不语,皆认为这女娃儿肯定是被难住了,不禁心中暗喜。脸上不自禁的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苏牧风虽然从小对医术有些了解,毕竟懂得不多,对这种下毒之类的疑难杂症也毫无办法,此刻见司徒眉沉默不语,心中也不免有些着急。
司徒眉却对此视而不见,想了一会,转头望了苏牧风一眼,才缓缓的对马皇后说道:“皇后患这病症不知有几日了?”
旁边一个宫女说道:“皇后前天都是好好的,昨天早上起来便不舒服,感到肚腹疼痛难忍,不思饮食,然后便是全身皆起这种红色的小点点。宫中御医都来看了,有的说是皮肤病,有的说是腹痛症,有的说是肠胃有问题,有的又说是肝脏的毛病,各说各的,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皇后把几种病症的药都吃了,但毫无效果,今日早上起来,觉得还越发严重了。御医们已经束手无策。”说完指了指那几个御医。
司徒眉点点头,说道:“皇后面色蜡黄,眼皮浮肿,这是肝肾受损的症状;不思饮食,肚腹疼痛,这又是脾胃肠受损的现象;而皇后全身皮肤起小红点,那是皮肤上的血管受损的症状。如果从单一症状来判断,当然可以说是肝脏的问题,也可以说是肠胃的问题,说是皮肤的问题也不错。但若综合来看,我观皇后舌头赤红,舌苔黄腻,这是内积湿热所引起。而脉搏时而洪大,时而虚浮无力,则表明血液不稳,血液不纯。再结合皇后血管周围小红点较多较大的特点,说明 皇后血液有问题。依我看来,皇后的病症还不是一般的病症,好像是被人下毒了,而且这种毒还不是一般普通的毒物。而是一种特殊制作的毒物,这种毒物进入血液,因为肝藏血,所以肝脏便最先受损,肝脏受损后,解毒能力下降,而肝胆相照,肝脏受损,便影响到胆汁的分泌,所以皇后表现为面色蜡黄。肝藏血,脾生血,肝脾相依,肝脏受损后,肝不藏血,便影响到脾,而脾化湿,主肠胃。肠胃消化的食物精华若不能为脾所吸收,便生湿热。湿热若不能下注,便往上逆,所以皇后的舌头赤红,舌苔黄腻。脾受影响,接着便影响到肠胃,使肠胃消化能力下降。所以皇后不思饮食。而肾脏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五脏功能正常,肾脏才能进行正常的泌尿排泄,如今皇后其他脏腑受损,因此肾脏便不能进行正常的排泄,这腹内之水无发下泄,体内水分过多,便出现了浮肿。。。。。。”
司徒眉一口气将皇后的病症作了分析,旁边的几名御医听了,有的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有个御医却摇摇头,说道:“你对皇后的病症虽然分析得有些道理,但怎么知道这便是因为中毒所致呢?其他病症也可引起这种五脏受损的情况啊。”
司徒眉点点头道:“问得好,确实其他一些病症也可引起五脏六腑受损。但皇后的病症中,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是全身皮肤受损,特别是血管分布密集的地方受损尤其严重。再结合其他一些症状,我认为是中毒所致。”
旁边一名宫女连连摇头道:“不会吧,这皇宫中有谁敢下毒啊,况且皇后每餐的饮食,都是事先有人尝试过的。”
司徒眉道:“虽然如此,但百密一疏,也许皇后在其他地方吃过东西,然后被人下毒了也未可知。”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马皇后点点头道:“这女娃儿说得有理,既然知道是中毒,那可有解毒之法?”
一位宫女立刻接嘴道:“是啊,难道是。。。。。。是前晚在那水西小君长处。。。。。。”
备注:本章司徒眉的解说,总结了本人对中医的一些理解,生活中自己也常常对照自己的身体情况进行调养,果然有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