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
唯有衰落是永恒无法避免的命运,刻写入石中,毕竟只字也不能长存。
除我之外,加上许久不更新的空旷世界,街道不存在,众人合抱的树也没有,实在没有别的东西。
在空白中,只在原地,原诚存在于一个不属于他的夹缝,如此沉默,未曾拥有一句不被预告的台词。
即使对我也只是莫大的讽刺。
原诚毕竟不是生命的奇迹,一双看不穿任何事物的眼睛,一颗带着豁口的门牙,不能称作漂亮或帅气,多余的同情造成脆弱心脏,拥有一个明明白白完整安排的命运。
或许是否愿意做个乱世人。
漂泊,看不见的风景用来打碎,失去太阳,沙尘轻易遮蔽,颜色驳杂,所拥有的所有的音乐都无法描绘,又安静,又纷扰,水或者泥土,在同一形态,山与裂谷重合一地,炽裂心脏,“嘭”的一声,一场盛大又不美的烟火,穿透,鸣唱,再一个轮回终于不能开启,有限的轴在尽头闭合。
能看到的,会有什么?
绚丽大抵是个假象,腐烂又不似现实,想要的联系早知道无法维系,要打破什么,碎掉的是镜子,一片柔软的羽毛便轻易划去,张口也无言,不停分泌唾液,必须吐掉,闭上眼,自然看到更多,多的是伸手抓不住的东西,做出一个推开的动作,原来又是空无一物。
秘密就是时间的停止,轻飘飘的最是沉重,一年又一年,全部抹消,向前无法奔跑,原诚去煮泡面,乔西长胖一点,某人唱首歌,傅书告了别,之后树的叶子就一片片亲昵地砸下来,倒不是不好,但实在让他想到有一瞬间的樱花,来得小家子气,似乎带点光明的向往,轻飘飘,又沉重,插在鬓间滑稽,可在地上就烂掉,行人踩过去,是温柔的触感,跟春天那些细细小小的花一样,某人是一个春天的使者,燕子衔着飞来,就降落在树梢,最后抱着这样一朵花。
梦中无数他人,圣杯和高塔没,有一个未来被期待,看不清的树,凡是危险的夏天,姑且听凭的一阵风,随你去任何方向,竟也不为自由。
原诚从窗跃下,死亡并不轻易降临,最终他以一块尖石头终结,缚住灵魂的线挣断,灵魂又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