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老爷:“请问秦公子,家境如何?父母可好?兄弟几个?我也好和夫人小女陈述。”
秦政眼眸精光闪动,随即恢复沉静:“在下居住咸阳城,家财万贯,良田万顷,父亲早逝,无兄弟姊妹。”
怀老爷闻言微笑,道:“这般,还请秦公子先回去。容我和夫人、小女陈述一下。”
秦政却断然道:“我就在这里等。也可把夫人和神女一起请出来,我当面讲。”
“这不妥。那你先喝茶,我去去就来。”怀老爷说完,起身向内厅而去,留下秦政一人端坐大厅之上。
怀夫人听说此事,当时拒绝:“老爷,我们家好不容易得一女儿,且这般金贵,自是要留在身边。怎么嫁那么远?别说他只是万贯家财的财主,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答应。”
怀老爷道:“夫人,我也是如是想的。但你有所不知,这秦公子一表人才,气度非凡,非一般人可比,实属我这一把年纪第一次遇见。我怕错失佳婿,耽误清儿。清儿非一般姑娘,我想让她自己定夺。”
“那要是清儿同意了,就要嫁去咸阳。你舍得?”
“当然舍不得。”怀老爷道,“我计划招婿入赘。无论谁要娶我家清儿,都得答应我这条件。”
怀夫人闻言,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既如此,那就问问清儿。”
夫妻二人商定,便来到绣楼上。
巴清正躺在软榻上思念爸妈,见怀家夫妇,连忙起身亲热地喊了声爹娘。
怀家夫妇本就秉性纯良,自从得了这女儿,真是当成心肝宝贝来疼。经过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她已经发自内心地把怀家夫妇视为亲人。
怀老爷将秦国男子秦政前来提亲的事儿陈述给巴清,也把老夫妻的商议和盘托出。巴清听后,对老夫妻的疼爱更为感动。而秦政提亲的事儿却让她有些意外。听怀老爷的描述,她已经猜到,是上午遇到的那个秦政,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冲自己来齐国的。
巴清忽然想起吴耳,本来他们计划这次考古计划完成后就结婚的,自己稀里糊涂穿越时空,吴耳不知怎么样了?想到这些,巴清情绪很是低落。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要被嫁人啦!这事儿比较严重。巴清收回心神,对怀家夫妇道:“爹,娘,我才和你们在一起,天伦之乐尚未享够,我不想有别人加入到我们生活中来。”
“可是那秦公子真是一顶一的人才……”
“那也不行。”巴清打断怀老爷的话,虽然才只一面,但那秦政人才、品性、外貌都是上乘,堪称人中龙凤,这她是清楚的。但做朋友尚可,做夫妻还远远不行。
怀夫人喜道:“还是我就知道,我女儿是最心疼爹娘的。老爷,快去送客。”
怀老爷为难道:“清儿,我刚才说了不行。可他执意不走,志在必得。要逐他走,也要给一个让他无法辩驳的理由才好。”
巴清沉思了一下,道:“这秦政志在必得的是传说中美貌无双的神女,我有办法打发他了。”
巴清把自己的办法和怀家夫妇一说。怀家夫妇均面露难色:“清儿,女儿家声誉最重要,你这样自毁,也许能吓走他。只怕也毁了你自己的名声。”
巴清顽皮地笑:“毁了才好呢,就不会有人天天来骚扰我们一家子了。”
见怀家夫妇还是犹豫,她道:“爹娘请放心。我只是要吓跑这个秦国人,又不是真正自毁。”
怀家夫妇拗不过女儿,也舍不得不依。于是便由她去了。三人商定,一会儿怀老爷带领秦政在花园凉亭见。然后夫妻两个自下楼去,巴清便忙碌起来。
怀老爷回到前厅,只见秦政端坐椅子上一动不动,面色清冷,那股摄人心神的霸气愈发浓烈。他扫向怀老爷,外露的霸气竟让怀老爷有些心慑。这明明是自己家呀,怀老爷暗呼怪哉,却也想不通为什么?
怀老爷自顾出神,秦政道:“怀老爷,神女为何未来?我要见她。”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的宝贝女儿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怀老爷心里腹诽着,但嘴上却道:“小女也说要和秦公子见一面的。她现在正在花园凉亭,你且随我来。”
听说神女也要见自己,秦政心情大好。他起身随着怀老爷走出大厅。
穿过飞檐走廊和曲折小径,在小径迂回拐角处,一座石板小桥,小桥尽头有一座精致的六角凉亭。此时正是六月,亭外,水榭里的荷花竞相绽放,随风摇曳,幽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宛如身临仙境。亭里,朱栏上凭倚着一位身穿绯红纱袍的人儿,背对小桥,远远望去,那婀娜的腰肢盈盈可握,让人遐想联翩。
走到小桥边,怀老爷停下脚步:“秦公子,那就是小女。”然后扬声喊道:“清儿,秦公子来了。”
“好,请他进来吧!”尖锐的声音从凉亭传来,甚是刺耳。秦政不由蹙起了眉头。
凉亭入口处早就摆好了一把椅子和一个茶几,秦政走过去坐下。桥头怀老爷和隐匿在不远处的夫人丫鬟都远远地望着亭子里,大家都捏着一把汗。
“听说公子想见我!”巴清也不回头,嗓音尖锐刺耳,像把那琴弦绷到了最紧的端头,让人听得难受极了。
秦政眉头拧得更紧,眼神复杂地望着那婀娜背影,道:“听闻小姐是神女下凡,便千里迢迢从秦国赶来,为一睹仙容。”
“承蒙公子的抬爱,小女子深感荣幸!只是小女子相貌丑陋,怕辜负了公子的一片情意啊!”巴清故意把声音拔到最高,仿佛砂纸打磨玻璃,让人难受至极。
秦政几乎想要捂住耳朵,拂袖而去了。但是占卦方士的话却在耳边萦绕不绝:“得此女,不需一兵一卒,即得天下。”
秦政面色凝重,心道:“为了自己的统一大业,为了自己的兵士。忍。”
秦政镇定心神,祛除杂念,缓缓问道:“都说天仙绝色,神女何不转身过来,让在下一睹天仙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