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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现在是2010年2月15日的深夜2:04分。
今年的情人节刚刚过去,而我又失眠了。
“节日快乐!”
有个叫赫伟的女孩儿比我所能预料的更让我意外。
因为考试和过年的关系我大概有一个月没去刘老师那里画素描石膏像了。
前天是我新年第一天去考前美术班,似乎没见到她。
昨天我并没去刻意找寻她。
虽然去画室的人很多,但我确实是看到了她,前天还是昨天,记忆变得似乎有点模糊,又好像她根本就不在那里。
今天是情人节,我确信见到了她。
不!更准确的说是她看到了我。
她从我身边走过,我坚定不移的盯着她,想与她打一声招呼。
她穿着灰蓝色的牛仔背带裤,外套也是一件灰色的牛仔布上衣。
让我一直觉得奇特的是,她总爱在自己的发型上大作功夫,今天的造型是在蓬松的栗色辫子上系了一条很夸张的牛仔布料蝴蝶结。
让我说些什么呢?
蛮好看的。
我从未见过第二个女孩儿这样去搭配发饰。
她的发型变化总是很突然,但在我眼中,早就适应了她的多变。
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们的穿搭总是和自己的内心与性格相符吗?
她打扮自己(又或者说是伪装自己)确实是挺有一手的,如果说你从未开口和我说过话,直到今天可能我还会一贯地为你而悯然和倾倒。
我坚持看着你,期待你发现我,的确在坚持。
你是怎么了?偏偏不看我。
我就在你眼前。
你低下头去整理东西,最后一秒的时刻,我恐怕就要放弃,将视线移回到雪白的素描纸上时,你终于抬头看了我。
只差那么一秒。
否则我会给自己洗洗脑然后接受这冰冷的现实。
你抬头镇静自若地微笑道:“诶,你来了,好久没见你。”
我也傻傻笑着,自己仿佛被她从北极的冰川世界又给猛地拽回到了热情洋溢的南印度洋巴厘群岛。
“什么时候来的?”她低语道,并没影响到身边认真作画的同学们。
“昨天。”我回答。
其实是前天来的呀,哈哈,我的大脑系统这一刻彻底的短路了。
她的问话太突然,我做好准备时她仿佛不知道我就在她旁边,当我打算放弃这一切时,她却又开始惊扰我的一切。
与她的对话令我极度紧张,神智不清。
我的理智告诉我其实是前天来的,并不是昨天。
她与外部的环境已开始在我身体中造成各种化学反应。
【我的大脑、嘴、耳朵、眼睛、神经、肌肉全都失调沦陷掉了】
我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讯,我的脑子在嗡嗡作响,脸在发烧发烫。
就连刚刚做出的笑容,也都收不回来,僵硬的挂在了脸上。
干什么了?”她继续追问。
什么干什么?我不清楚她在问我什么?
我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听到的是这几个字,我也没时间作出任何反应或考虑,只有自己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发光发热,最后又迅速经过我的嘴,却只吐出三个字来:“歇着呢。”
这一整个反应过程所用的时间恐怕是足以让她目瞪口呆的,似乎她问我的是毕达哥拉斯定理又或者是人类将如何走向灭亡的
终极哲学命题。
接着她说的话让我更无法支配自己的大脑了。
她似乎是一边削铅笔一边温度很低的微笑而语:“说好听点是歇着,说难听点是..…哈哈。”
【耳朵已无法去接收她甜美的声音了】
然而这句话却很关键,后来我总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她后半句说了些什么。
就这样一直在不断重复呆呆的笑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对话,因为我也跟本就没听清楚她究竟说的啥。
【这足以证明自己所作的一切反应都只是出自本能,脑皮层中最基本的,用来维持脑部秩序的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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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还是把视线扭回到了雪白的素描纸上,继续画画,因为脸红了,怕让她看到。
我只能用下意识来与她会话,已喘不上气来。
她让我的脑袋发生了严重的化学作用和荷尔蒙效应。
【突然想到一句歌词:害羞微笑心跳加速谁在偷偷放电YaYaYaYa!随时注意脸红的人会自动出现YaYaYaYa】
于是脸变得更红了。
我低下了头,戴上耳机,来给自己一些刺激转移转移注意力。
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真的被她电到了。
脸还在红,而且越想越红。
我赢得了喘息的时间,哈哈,自己是不是太过腼腆和矜持了呢?
但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生活中千真万确有出现奇迹的可能性。
她就是一个在我心中接近完美的女孩儿。
几秒钟后我终于退掉了脸上的羞红。
这其间,她没再注意我,否则死定了。
这时她突然回过头来,伸手示意有话对我说。
我摘掉一支耳机,俯身过去。
她笑着说:“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