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闲暇时欲续离断意 蹊跷处拾得奇日记
书名:夏莲的世界 作者:海杰 本章字数:5255字 发布时间:2022-02-11

       一束红花
       风中飞散了多少
       梦乡萦绕
       归雁迟迟报
       古道旁边
       一片枯黄草
       春花好
       问君知否
       只有风知道  

 

       

引子:


夏莲是我的弟弟。

夏莲出生在四月,出生时,家门前园子池塘里有一朵莲花随之绽放,人见春日生莲,无不称奇,爷爷于是为娃娃取名为夏莲。

不过,听起来,夏莲,夏天的莲花,依旧是很平常的名字。

 

几年前,那时候我还在南都的时候,他找到我,住了几日,给我讲述了他的故事,并交给我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要我保存。

 

这故事听起来神经兮兮的,有几分诡异,暂且不说故事的真实性,即使他说话的语气,每每回忆起来,总觉得与我有告别的味道,或是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从此不再相见的那一种感觉。

 

 请读者注意:由于这故事有些离奇之处,虽然事先我做好了某些心理准备,尽力去理解、附和和认同这些事情,然而很多事件仍旧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文章某些括号内的内容,都是我自己添加的一些话、一些感受,也欢迎读者和我一同商榷和讨论。

 

 除此之外,都是我亲耳所闻夏莲的所言所语,如实录下,不敢稍有穿凿。

 

 对了,夏莲曾经有过一段十分诡异的经历,事关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当时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这件事情的真伪,但是夏莲信誓旦旦地说,整个事件都是真实的,都是他亲身经历的。

 

下面就是夏莲给我讲述的故事。

 

好了,故事从哪儿说起呢? 不如就从那第一个大学暑期开始吧。

 

这是一个漫长的暑期。真搞不懂在学校里天天想家的夏莲,这会子在家里又思念起学校来了。

终于,无可救药地就又想起了她。

不知为何最后总是要想到她。

一个人呆在家中,久了,便生出些许寂寞来,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扭开收音机,传来优美而熟悉的一段旋律------吉它名曲《爱的罗曼史》,如此熟悉,如此亲切,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大学校园里那个美好无比而又伤感无比的夜晚,那一场吉它演奏会。

美妙的琴声,要人陶醉,要人感动,要人再次想起了她。

她就是思虹。

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夜晚了。

在很小的时候,夏莲就经常通过收音机收听一些古典吉他名曲的演奏节目,他被那些优美动听的旋律所深深吸引,由此还不止一次地萌发过学习吉他的念头。

但是由于高中学习太紧张了,这念头就如同我们的其它类似的念头一样一直压在心底很久很久,未能实现。

西城师范大学的学习生活比起高中来说,确实是轻松惬意了不少。然而,有好几次,夏莲望着那间吉他店的橱窗里摆放着的一把漂亮的木吉他流连再三,摸着口袋里那仅存的几百块钱,最后终于还是离开了。

一位作家(忘记了名字)有过这样的观点:“文学艺术,其实是寂寞之道,活得太热闹,左右逢源,张牙舞爪,便没有了情感情绪的静静沉淀与积蓄,也就没有了渲泻,于是就没有了艺术。”

倘若真是如此,还是活得宁静些为好。

虽然成为艺术家对于夏莲是一种奢望,但这至少为喜欢宁静的他找到了些许理由。

对于孤独,夏莲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是那一朵孤零零盛开的莲花,好像天生的就习惯了与孤独做伴了。

“人其实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又孤零零地去的吧?”这样想着想着,夏莲忽然就又对学校生活感到了一丝丝的恐惧。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有就是坐在一起,听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讲过来讲过去。

 

有一天,夏莲做了一个梦:

一条弯弯的小河,河水清清,河岸这边草木枯萎,一片荒芜。河的那一边却是绿草茵茵,鲜花争艳。

大家站在河的这边,忘却了从那里来,但只是想要往河的那边去。一些人勇敢地跳进了河里,拼命地游过去,然而很快就消失在了亮丽的水光波影里去了。

夏莲终于明了了空守寂寞之道的不易。同样的,空守一个宁静的梦也并非易事。

 

没多久,一位叫做程杰的初中时候的同学来访,打破了夏莲这般宁静的生活。

记得和程杰初次相识是在一节体育课上。

操场上,同学们站成一排,正在听体育老师训话。

这时候,夏莲旁边的一位同学时不时的趁着老师不注意,故意踩他的脚。

这位同学个头比夏莲高些,长得眉清目秀的。他和夏莲凑得很近,夏莲发现他的瞳孔不是十分的黑,有一些发黄的颜色,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整个人的帅气。

一开始,夏莲以为他是不小心碰到自己的,后来,才发觉他是故意的。夏莲拿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则投回来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没想到后来他们俩却混熟了,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对了,程杰十分擅长画画,但是文化课却不怎么样。

 

这是一个炎热的午后,夏莲正一个人懒懒地靠在自家小院葡萄树下的竹椅上乘凉,程杰来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搭配着一条淡蓝色的短裤,干干净净很清爽的样子。

程杰一张口,立即要夏莲哭笑不得,原来他此行的目的是强烈要求夏莲把那部发表在个人空间的一个日志中未公开部分的内容给他看一看。

夏莲笑着说,那只不过是他的一部有头无尾、有始无终的“乱七八糟的梦呓”而已。如同那部武侠小说一样,夏莲开了个噱头十足的“好头”,虽然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可夏莲却始终没把剩下的另一半完成下去。

 

说起来,这一段文字还是夏莲高考前写的呢。高考的压力很大,不知是为了缓解压力还是图个消遣,总之,鬼使神差般地写了这么一段。

这一晃就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有时候在某一个寂静的夜晚,或者是独自一人坐在阶梯教室里,夏莲总会忽而想起自己俩年前神经兮兮、很诡异地写的这样一部武侠小说的开头。   

那时候夏莲像很多男生一样喜欢武侠小说,特别是古龙的小说。后来“精神正常”了,就没有心思再续写,搁置至今。

 

(下面就是这部武侠小说的开头部分,谨抄录如下:

读者朋友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如果没有兴致,可以由此略过,但这其实和很多年后发生的一件事情有着令人费解的联系------作者按。)

 

方书云,因剑术奇绝,号称北郡第一剑。颌下三缕美髯,生得俊眉朗目,年不过三十,已然名震于天下。

一日,在泰山绝顶对绝号称天下第一快刀手的大盗席慕卷,只一剑封喉,令其当场命绝。其出手之快令在场的众多江湖人物一时间目瞪口呆。

从此,北郡第一剑名扬天下。

乌黑的长剑斜斜地插在腰后,剑柄垂于左下方,这是北郡第一剑独特的佩剑方式。

方书云左手拔剑的速度和隐蔽性臻于极限,众多的武林高手视与之过招为奢望。

因为北郡第一剑从不轻易拔剑、剑出血必溅!

  

蝶儿飞,姹紫嫣红。

乱春风,无奈秋枝花叶落。

无有伴,奈何独舞,一弯白月照孤芳自影。

  

寒风翻起衣衫,发出啪啪的声响。

“王羲之的《兰亭序》号称天下第一行书,后来又出现很多名家的临摹手迹,再后来《兰亭序》真迹失踪,据说是随了某个皇帝入了黄土,只有临摹品流传于世。那么这些临摹品谁又是天下第一呢?”方书云问道。

对面的年轻人苦笑,他绝想不到对手在此种时刻竟还有如此雅兴议论如此雅事,此种时刻谈文论墨,总不免荒唐,便答道:

“开玩笑了,充其量只能争天下第二。”

冬天的雪夜,泛着一丝清白。

方书云细细打量着离他五步之遥站立着的年轻人,但见眉清目秀,鼻直口方,尤其是一双黑黑的眼睛,单眼皮、眼角微微上挑,说不出的俊朗。

年轻人身材瘦削,算不上高大,一袭白衣,在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却如玉树临风,透出一股凝练潇洒之气。

这年轻人腰间斜斜地背着一柄乌黑的长剑,剑柄朝下,现在很多人在无聊地模仿北郡第一剑佩剑的样子,自以为潇洒无比。

然而,方书云一眼看出,面前的年轻人,这个因为泰山顶上所谓的血拼事件欲将他缉拿归案的年轻人,绝非追赶时髦之泛泛之辈。

年轻人身后斜剑,尽透凌历萧杀之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娇柔造作之嫌。

“阁下莫非是保安府温一楠,温大捕头?”方书云问道。

温一楠略一颔首,再无答言。

“温大捕头放下公务不管,雪夜赶来此等荒山野径,却为何事?”方书云又问道。

“前日,在泰山顶有一桩人命案,想来与你有关,我奉命前来与你了断。还有,就是我始终有一事不明,那就是究竟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温一楠答道。

飞雪继续簌簌地落下,衣服被风卷起,发出啪啪的声响。现在,唯有这两样声响,其它的便归于静寂。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多了一样声响,一辆马车“嗒嗒嗒”地跑来,老车夫不由惊奇于眼前的影像:茫茫雪地之上,似有两个雪人一动不动地立在路旁。

这荒郊野外,谁人堆的雪人呢?

待到近前,他又惊得险险从车上跌落下来,仔细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因为那两个雪人竟然喘着热气,四目对视,放出奕奕的光来。

老车夫未敢言语,他注意到了两人那种斜斜插着的古怪的黑剑,他约略听说过有关此种剑的传说,何况现在出现了两个此等情景的人。

他不敢逗留,马车急驰而去。

方书云感受到飞雪落在手指间然后熔化的一丝凉意。

同他比试剑法的人无疑都不过是想借此成名而名动于天下,但他没有想到这温一楠竟也随波逐流,动了这等俗念。

他始终不相信温一楠是为了所谓的了断公案,而来到这一片冰天雪地里的。

一阵寒风扑来,方书云身躯微微一动,往后移动半步,仿佛为寒风所迫。

似乎很自然的动作,却使得温一楠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左手不由按在冰冷的剑柄上。

以静制动是制敌至胜的秘诀之一,而以退为进却往往更是蕴含着更大杀机。

一阵更为猛然的寒风夹着雪花袭来,方书云不经意的往后又退半步。

温一楠的手心沁出汗来,但他的身躯依然纹丝未动,正有一股劲风从他背后由远而近地扑来。

这是个好时机!温一楠决定出手!

与此同时,方书云的身躯逆着风势拔地而起,不容再犹豫了,“铮”的一声,温一楠拔剑在手。

然而,方书云的身躯却直直地向后借着风势,腾飞而去,已然飘落于二丈开外。

“好剑!”方书云赞叹道,身影随即消失于浓浓的夜色之中。

温一楠手中长剑在雪夜中泛着青光,多少凶顽恶徒,江洋大盗败倒在此青锋之下,可是此次。。。。。。

温一楠用手指轻弹剑身,一阵清鸣划破夜空。

他仗剑良久,方轻叹一声。

“剑出血必溅!”

温一楠之成名在于此,其辱又在于此。

得到北郡第一剑称赞的,试问天下有谁?不过,方书云赞剑不赞人,却亦有谓之剑快人庸之嫌。

“剑如心,出剑快如心动,是心与剑合一。然庸碌之辈,心浊剑钝。”

温一楠纵然拔剑在手,却只能四顾茫然,执剑叹息。

 

保定府,孤灯下,温大捕头对火沉思。他想起了方书云关于《兰亭序》的事来,又记起一首词来:“我欲乘风而云,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天下第一是寂寞的,甘于寂寞者即为天下第一。

又是一个风雪之夜,温一楠辞了公差。不知所终。

又传闻,有渔翁曾见温一楠徘徊于家乡小南河岸,后抛剑于河,那剑穿冰而入直没入河底。

 

好了,下面我们就回过头来,再来看一看令程杰所念念不忘的,夏莲个人空间里的那一篇被设定为私密内容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个人日记。

 

这篇日记的名字叫做:《德.罗西的日记》,是夏莲在大学期间写的,其中有几段内容是这样的:

 

X年元月17日,18:06晴

 

前几日的夜晚,下起大雪来。

今年冬天一直以来好久没下雪了,这使我对于当年那一个雪夜越发得记忆犹新。

这几日,我对几本有关飞碟的书籍格外着迷,那晚如往常一样,吃过晚饭我就向图书馆走去。

雪片打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走进阅览室,空气暖哄哄的,但没有外面的清新。

我脱下绿色的军大衣,搭在一个空椅子上,这种棉大衣那时候很时兴,然后就来到一排书架前查找那本上周末看了一半的《飞碟探索》期刊。

但是,使我感到意外的是,那本期刊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厚厚的黑色的笔记本。

我好奇地翻了几页,很显然,这是一部私人日记,署名是:德.罗西,是外国人的名字,但日记是用中文写的,字迹歪歪扭扭,有一些潦草。

我猜想这大概是某个留学生或者外教之类的人不知什么原因将它遗忘在这里的吧。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翻开日记继续看下去,这一看,竟然被其内容深深吸引,一发不可收拾。

十点半钟,阅览室该关门了。我犹豫再三,是否把笔记本拿走呢?因为不是图书,带出去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转念一想:“他的主人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把它遗留在书架上了吧?”思忖再三,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了原处。

“也许它的主人会来取它的。”我想。

 

第二天晚上,踏着积雪,我又早早地来到了图书馆,径直走进阅览室的那一排书架。

啊!那笔记本居然还在老地方。

我高兴地捧起它,特意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来,怀着极其新奇和兴奋的心情翻看起来。

第三天如此,第四天亦如此......

那些日子,我一直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每天直等吃了晚饭,便匆匆去往阅览室。

同宿舍的哥们儿们,大约是发现我的行迹有些许异常,竟然纷纷开始揣测我是否和那位女同学约会了。

是的,那心情的确像是与情人约会。

大学里,男生和女生约会是极其寻常的事情,白天你会时不时的看见一对对倩男靓女成双成对,出出进进,晚上更有一双双小情侣在小路边、草坪上和树丛间卿卿我我,恩恩爱爱。

虽然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倘若于我仍然算得上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我很庆幸学校里的同学们对于UFO这种不着边际的东西感兴趣的确实不多,至少到现在为止对于《飞碟探索》这类期刊感兴趣的似乎居然就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每天到那个书架前,都会看到那部厚厚的笔记本,一如既往地静静地等候着它的新主人的到来。

就这样,一周多的时间过去了,这种情景依然如此。

也许,那位德.罗西先生大约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是真地把它忘掉在这里了吧。

但这怎么可能呢?读过这部日记后,我觉得主人倘若把这部日记丢下来不管,那是不可理解的,因为,从这部日记的内容来判断,这部日记对于他的主人来说应当是极为珍贵和特殊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加令人难以理解,乃至于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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