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疾与苏琴返婆娑学院而去,一路上,苏琴都没有说话。
陈无疾望了望苏琴,欲言又止,是不知哪里得罪了她。二人进了学院,就得到了弟子的通知,前往长老阁一趟。
未近,两人便听到了长老阁的打闹声音。
“我坚决不和你这呆子一起去:”
“我稀罕么?有我没他。”
是阚天宗和白启世这对冤家。
长老阁下,是两位长老与六位弟子。
陈无疾唤道:“大长老,师父。”
苏琴唤道: “大长老,五长老。”
李传神笑道:“无疾,琴儿,快来!”
李传神望着八位弟子,眼眸中都是期待,他道:“我现在要告诉你们此次去福廊洞天的任务了,仔细听好。”
这是婆娑小界的大法宝,传闻只有历代长老们才有资格进入,听闻里面有着非常多的传承。
“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你们的师弟,陈无疾。”
李传神说完,除了苏琴外,都不可思议的望着陈无疾,连陈无疾自己都是难以置信。
汪从月道:“福廊洞天中的领主,是一只神兽,唤作麒麟,而凡人饮麒麟之血,可通灵破体,踏入修真一途。”
陈无疾方才明白众长老的良苦用心,只是陈无疾身上的并非通灵之事,陈无疾当即有了新的想法,若借麒麟之手破他体内禁制,不知可否。
苏琴先道:“我无异议。”
汪梦之也道:“我无异议。”
其余五人见此,拱手道:“一定完成任务。”
李传神沉吟了一口气,道:“我会给你们每人一张神行符,如果逃不掉,以任务为先。”
众弟子脸色三变,意思是牺牲他们,也绝不能牺牲陈无疾。
“大长老,我”
李传神止手示意陈无疾不要说话,他道:“这是给你们晋升长老的考验,也是给无疾的一个机会。”
汪从月此时道:“同时,这也是婆娑的机会。”
“从月。”李传神突然呵斥道。
七位弟子跟随众长老多年,比其它弟子懂得的自是多的,当汪从月说出这句话,他们感受到了害怕,莫名的惶恐。
为什么婆娑小界晋升三候必须飞升无妄大陆,如果这般美好,历代众长老煞费苦心于此的意义在哪里?难道真的是为了维护婆娑,教习剑术?
他们想起了白生画师姐在接任大长老之时,突然逃离,弃剑开了一个赌坊。
关于陈无疾这个外来人,他们也知道一些,或许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到婆娑的真相。
苏琴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只觉得陈无疾好似不开心。
其余六人拱手道:“弟子一定完成任务。”
“好,你们七人随我来。”李传神说着带着七人离去。
此处只剩汪从月与陈无疾。
“我要教你的,陈令和接引道人肯定没有教你。”
汪从月说完,带着陈无疾御剑而飞。
陈无疾望着脚下的婆娑学院慢慢的变小,又见到了远处的千重山,转而飞至云霄之上,见了整个婆娑。
汪从月问道:“感觉如何?”
陈无疾道:“不是师尊在御剑,而是剑在御师尊。”
汪从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悟性绝佳。”
紧接着,陈无疾猛的坠了下去,他大喊道:“师父!”
汪从月笑了笑:“这不是意外,这是你的造化。”
御剑是一相的修真者才能做到,他这武者,是决计不成的。
陈无疾却道:“师父你笑起来真好看。”
汪从月严肃的道:“你要是再不拔剑,以后就见不到师父笑了。”
陈无疾幡然醒悟,朝宗剑出后他愣了,这对他来说,不是御剑,是弃剑,弃剑就是必死无疑。
他想求救时,汪从月已转身背向了他。
陈无疾望了一眼脚下,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且这风的阻力太多,让他的行动受阻。
他一手拿剑,却不知如何是好,他苦道:“朝宗,你再不飞就要失去主人了。”
可朝宗剑依旧不管他主人的死活。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他清楚的看到了婆娑学院的练剑场,场中百名弟子正干干的望着他。
众长老皆瞪大了眼睛,将心提到了嗓子里,这从月太狠了。
朝宗剑并非凡物,倘若能达到人剑合一,御剑飞行绝不是难事。
“你莫忘了,你当初在剑冢前赐予它名字之时。”天空上,传来了汪从月的声音。
剑台上,熔炉中,陈无疾望这滚烫的火海与溶液。
剑冢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剑鸣,仿似是潜入地底千百年的龙有朝一日得已升天。
溶液忽然着烈的沸腾了起来,宛若江河汇聚大海,一刻间奔流不止,无数剑身开始融化,化作剑息,皆集至于空汇合,无数的岩石从顶上坠落而下,全然化作了练剑的器材,地洞山摇,石蹦地裂就是形容这一刻。
陈无疾没有丝毫的动弹,他依旧坚韧,他的心此刻和那把未成型的剑融为了一体。
此刻溶液蔓延了整个平面,很快就要蔓延着剑台,那时的陈无疾,必然葬身于此。
但陈无疾没有丝毫的畏惧,即便此刻死了,他也要见证这把剑的诞生,剑息已然在涛涛不绝的汇合,仿似没有尽头,好似是那剑在逼人,逼陈无疾势必和他共进退。
在溶液滚至脚尖的那一刻,陈无疾毫不犹豫的朝着剑跃了过去。
剑在,他便在。
他就是最后一引,一人剑相交之引。
陈无疾将自己交给了那把剑,那剑至此也死心塌地。
婆娑学院众人的双眼此刻皆望向了天空之中的汪从月,因为看陈无疾已经没有用了,他下一秒便会摔落在地。
簌~
大风突起,灵气汇聚,地下一道极致的剑痕火花擦出,一道极快的身影御剑而行。
整个婆娑学院的弟子,拍掌祝贺。
陈无疾飞向了汪从月,开心的道:“师父,我懂了。”
汪从月点了点头道:“你的心事太多了,如果多交给它一些,你们会更加的有默契。”
下方的白良宵道:“历代以来,都以干将莫邪剑为婆娑第一剑,而今看来,得易主了。”
一旁的阚夫子问向白良宵道:“莫邪剑呢?”
白良宵无奈的道:“那小妖女开赌坊之前,把它扔了,现在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方未生笑道:“让她心急的不是剑,是情郎。”
吴醒狮疑惑的道:“我很好奇,无疾这家伙是怎么赢的。”
方未生答道:“面对从月的时候,我也赢不了。”
上官月气恼的道:“哼,瞧你那色痞样!”
方未生朝着上官月吐了吐舌头。
阚夫子道:“话说,干将剑和他的主人如何了?”
白良宵笑道:“我想我们很快会见到他的。”
剑心堡,剑痴拿着手中红似血的剑,依旧滋滋不倦的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