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看看。”杨义伟起身,朝唐敏和小荷说道,“暂时先别打电话给袁总和荞姐,他们才回去两天。”
“你们是谁,请问到我们项目有什么事?”杨义伟下楼,莽仔也窜到他脚边,竖起尾巴。
“叫你们的总理经出来,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楚。”其中一个带头的拿着长剪,挥舞起来。
“这位大叔,你先收好你的工具,要是伤到人,可没那么容易脱得了干系。”杨义伟语气不重,却很严肃。
“你是谁?我们要找这的总经理。”另外一人挤上前,说道。
“你们如果有与农场相关的问题或是疑难,我可以解答。”杨义伟就站在院中,今天余有新去了樊家窑,这些人可真会挑时间。
“你算什么?你能做主吗?”其中一人吼道。
“我只是嘉誉集团一个员工,当然做不了主。不过现下你们的所作所为,我倒是有报警的权利。”杨义伟声音不大,言语倒是具有威慑力。
“你别吓唬我们,以为我们是山里人没见过世面。”那人挥舞着木棍,“你们公司占了我们的地,就得给钱。”
“你们好大的面子,敢说这些地是你们的。”杨义伟笑道,“那好,姑且说这地是你们的,那就请你们拿出证据。”
“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这就是证据。”那人不甘示弱。
“说得好!”小荷从二楼走下来,“我天天都呼吸空气,晒着太阳,这风雨雷电都是我的喽?”
“你们下来干嘛?”杨义伟有些担心,至峰的村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动起手来亲妈都不认。“我处理不了自然知道报警。”
“义伟哥,你放心吧,我是本地的。”小荷走到杨义伟旁边,看了眼院这群人,只有几个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其他好像是工地上的民工或是无业游民。
“你又是谁?”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朝着小荷问,“我好心提醒你,别跟着瞎搅和,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被划了几道口子可别怪我们。”
“有种你就划啊!”小荷的眼神多了一些杀气,只不过背对着杨义伟,他没看见。
“这···”那些拿着工具的人也有些怂了,“你谁呀你?不关你的事,你就让开,免得伤及无辜。”
“我也是嘉誉集团的员工,怎么了?”小荷说道。
“管你是谁,”男人吼起来,“那块地就是我们的,要么给钱要么给地。”
“小荷,你是个女孩子,万一真动起手来吃亏呀!”林川上前,拉住小荷。
“林老师,你怎么在这?”人群中的村民认出了林川。“你可别跟这些坏人同流合污呀?”
“我看各位对嘉誉集团有所误会,”林川说道,“人家企业来我们这里投资建设,除了想赚钱之外,还能带动大家就业,提高收入,往大了说,促进我们有农业转型升级,我们要支持更要帮助。”
林川又看了看那些领头的人,“大家千万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挑唆我们与嘉誉集团和谐良好的关系,他们是故意制造矛盾,妄图从中渔利。”
“你说什么,你说谁呢?臭小子。”那个带头的人开始闹起来,他仗着自己牛高马大,撩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式。
“说谁,谁心里清楚。”林川丝毫不惧。
“各位,你们也别走了,”杨义伟把小荷和林川拉到后面,“我现在就报警,让派出所来处理。”
“你报呀,你,你,你,”那人举起手中的棍子,“你以为我怕你呀?”
“这不好吧,”人群中有村妇开始嘀嘀咕咕,“要是被警察抓了,传出去还得了?”
“就是,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清白的,要是进了牢房怎么得了?”
“那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呀?”
杨义伟拿出手机,村民和村妇纷纷往后缩一圈,“我家母猪要下崽了,我得回去看看。”
“这天好像要下雨了,我回去收衣服了。”
“唉呀,我也有事,先走了。”
来闹事的人群片刻之后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带头的男人也有些发怵,他吞了吞口水,看着杨义伟,“你有种,给我等着。”
“赶紧滚。”杨义伟挥挥手。
“真是滑稽,无法无天了。”林川皱眉,他拉过小荷,“你每天工作都会遇到闹事的人吗?”
“没有,今天头一遭。”小荷抬头,“你别担心了,平时袁总荞姐和余大爷他们都在。”
“那个男人好像是七中队的,他背后老板是向征。”林川望着空荡的大门,想起了那人。
“向征,我在哪看过这个名字?”唐敏敲敲额头,几人一起回了办公室。
“果然,在这里。”唐敏找了一份资料,杨义伟起身上前,拿过一瞧,是一份租赁协议。
“林川,向征是谁?”小荷坐在椅子上,看了看电脑里的资料。
“本地人,他堂哥是隔壁镇的一把手。”林川看了眼那份协议,“照这个情况,他可是要赖上你们公司了?”
“这份协议是三年前签的,而且只有一年,白纸黑字都在这。”小荷有点生气,把资料一放,抱着手。
“向征的父母和老丈人都是至峰监狱的职工,不过都退休了。”林川喝了口水,继续说着,“据说他原本也在监狱体系内,只不过当年体制改革,就没留下。”
“我看是考核没考上吧?”小荷嗤声,她听赵沐说过,二十年前至峰监狱是进行过几次考核,通过的人才能进入系统。
“是没考过,但人家不是为了面上过得去,才说得对监狱系统不屑一顾嘛!”林川叹口气。“这份协议是直接跟监狱签的,我看也没给多少租金吧?”
“上面写得是8000块。”唐敏看了看协议。
“8000块?这样的饼子多几个砸我头上,我也接得住。”杨义伟笑了笑,“他租的十中队,3000亩左右,是整个农场风景最好、水土肥沃、果树最多的地方。至峰监狱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那这事怎么解决呢?”小荷又问。
“整个农场都归我们经营管理,有正规合法手续。”杨义伟说道,“还怕他不成,实在不行直接一台铲车先推平再说。”
“我看这事不是那么容易。”林川摇摇头,壁县长久以来,风气不正而且官匪一气,前两年还有几家企业被吃拿卡要,无法继续经营,从而被迫搬离壁县。林川早已见识过这些恶劣风气,可一个小小的人物,又能改变什么呢?
“放心吧,林老师。”杨义伟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虽不是什么黑道帮派,但是企业能做这么大,肯定有自己一套完善的管理和运营体系。”
“就是,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谁还能拼刀拼血不成?”唐敏也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