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出发后不久,子亦就和大家告辞,他表示自己一个人独行惯了。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道路两旁的景物天天变幻,山川河流,山谷平原,向身后退去。
辰扬每天研究寒川剑画,寒川剑画一共有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叫炼剑,所谓炼剑是学习最基本的剑招。
第二个层次,叫做入微,要求挥出剑之后,剑尖所在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差。
第三个层次,叫做万剑。何为万剑?意思就是万物皆可为剑。
于是,他专心致志于第一层次中,要想融会贯通,没个一年半载是不行的。
走个三五天,便到了绥云山脉,绥云山脉是绥云山的管辖之地。而绥云山是闻名天下的门派,实力比逝水阁还强,其所属的绥云山脉地势广阔,纵横几百里。
和九剑山的自由风气不同,绥云山的门内弟子不能自由下山,且门中人好斗。
越往南走,地势就越高,树林越茂密。
他们谈论起绥云山,灵玥说:“绥云山门规森严,门内的奖惩制度十分严格。”
“这样说来,还是九剑山好,自由自在。”
“但是有些人就看中绥云山的好处,每年都有很多人拜入门下。”
“那他们岂不是有很多人?”
“没错,绥云山每年招收的弟子众多,但是离开的弟子也很多,一来一去,并没有增加多少。”
离绥云山门派还有十几日的路程,辰扬沉浸于寒川剑画之中。在七襄的要求下,他对每一个动作都要练习千遍以上。
这还不够,辰扬穿过复杂的地形,面对七襄那千奇百怪的试炼阵法,一招一式地剖析寒川剑画,然后汇入脑海中,直至柳暗花明。
十天过后,眼前寒山远黛,不远处的黛青色山峰似乎在茫茫云海中浮动着。
“前面就是绥云山了。”
“大家靠得紧一些,这个树林透露着诡异气息。”
果不其然,树林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多日不见,几位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说话之人现出身来,就是魔魇门的紫衫护法,随后,旁边陆续出现了很多人,其中包括黄衫护法。
黄衫护法喊道:“四个只会逃窜的鼠辈,今日让你们无处可逃!”
除了紫衫和黄衫,魔魇门的人尽数出动了,把四面八方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剑青轻声道:“他们看起来来势汹汹,那些魔卫至少有两百人,不能和他们硬拼。找准机会擒住紫衫护法和黄衫护法。”
七襄和辰扬相视一眼,似乎明白了各自心思。
七襄大声说道:“你们两位手下败将怎么还好意思站在我面前?你们门主怎么不亲自来?”
黄衫护法顿时怒道:“小姑娘莫要得意忘形,这次不会让你有出手的机会!”
七襄接着喊道:“黄衣服的,我看出不了手的是你吧。我也不欺负人,你们两个一起上,倘若打得赢我,我便束手就擒。”
黄衫刚要说话,旁边的紫衫回应道:“不必使用激将法,你确实有几分能耐。但是今日的情况是我们人多,你们人少,方圆三里内,我们魔魇门有数百人包围,你们插翅也难逃。”
凭借御剑术,逃走是不成问题的,但要冒着受伤的危险,因为持弓的魔卫人数众多。
就在此时,辰扬化作一道流光眨眼之间便出现在紫衫护法的身边,璃夙当空横劈,只见一道寒冰剑刃延伸开去,只取紫衫的喉咙。
紫衫一边向后退,一边在身前凝结出一片紫色烟气。在一道响声过后,紫色烟气被驱散,而寒冰剑刃也碎裂成一片片。
在这一次对决之中,紫色烟气和寒冰剑刃势均力敌,然后辰扬的璃夙并未就此停下,紫衫护法击碎的只是一道虚形的剑刃而已。
望着璃夙渐渐靠近自己的喉咙,紫衫护法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快速凝成一个防御法阵,挡在身前。
另一边,七襄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黄衫护法的身边,挡住了他的去路。如果这个时候她攻击紫衫,紫衫必定会因为分神而被璃夙刺穿喉咙。
七襄立刻问道:“如何?你们两个服不服?”
黄衫立刻破口大骂:“无耻小人,居然偷袭!”
七襄回应道:“几百个人打我们四个,也不是君子所为。”
此刻的紫衫有些着急了,他说:“如果我死了,周围的几百名魔卫将会一拥而上,让你们退无可退。”
七襄说道:“不如这样,我们二人对战二人。如果我们赢了,让我们就此离去;如果你们赢了,听凭处置。”
紫衫和黄衫相视一眼,紫衫点了点头,黄衫这一次没有言语,只是嘴里嘀咕着“无耻小人”之类的话。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一致,辰扬便放下璃夙,紫衫也将法阵撤去。
双方都已经站定,黄衫和紫衫的脸上偷偷露出笑意,他们二人手掌相对,只见紫色和黄色的烟气从各自的手掌中冒出来,交结在一起,互相融合。
不久之后,两种烟气融合在一起,看起来金光闪闪,相当唬人。
黄衫护法大喊道:“哈哈,尝尝我们紫金魔气的味道吧!”
这一招叫紫金魔气,需要紫衫护法和黄衫护法两个人合力才能完成。二人已经做了十几年的搭档,默契程度自然不用多数。
璃夙和碧灵同时向空中一挥,数道剑影掠过半空,向紫金魔气飞去。
那紫金魔气果然有些门道,将剑影拦了下来。黄衫哈哈一笑,大喊道:“紫金魔气,给我反击!”
黄衫话音刚落,紫金魔气中就一阵涌动,紫色烟气和金色烟气相互缠绕,生成上百道粗大的蛇形烟气,向七襄和辰扬攻击而来。
辰扬施展出不影,在烟气之间来回穿梭,快得不剑其影,未能沾染到他的衣服。七襄手握碧灵,将周围的蛇形烟气斩杀殆尽。
“想办法让他们二人分开。”
“我去吧。”
看到如鬼神般出现的辰扬,紫衫心中一惊,立马伸出手掌打向辰扬。而黄衫看到辰扬之后,脸上怒气腾腾,大喝一声,同样伸出手掌拍向辰扬。
黄紫二人的手掌同时来临,辰扬立刻催动心诀,周围顿时波澜壮阔,一片水泽无端端地出现。
这是御虚神诀第三式,浛洸。浛洸一出,树林之中顿时涌现出一片水泽,灵动的水,蕴含着极强的杀气。
以一敌二,场面上暂时不分胜负。就在此时,七襄张弓搭箭,一道妃红色灵箭划破半空,携带着绚丽的光华,射向黄衫护法。
灵箭的威力瞬间把他击飞,栽了个跟头。另外一边,紫衫护法全力一击,终于把辰扬的浛洸打散,两人纷纷后退。
紫衫护法心中已经明白,现在的辰扬已经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