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八角形,名曰生死牌!
难道是宿命吗?
慌张地环顾四周,躲避一切与电相关的事物,索性一溜烟钻进了安全楼道里,按照我的推测,以我这种破天荒的运气,保不准哪颗吊灯脱轨就会波及到我,也并不是不可能。
“羊崽子,咋滴了!”胖子惊讶地问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警惕躬身,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四周,缓缓靠近眉头跳动瞥了一眼我握住生死牌的手,悄悄问道:“是不是发现有人想要抢夺这玩意儿,人搁哪儿呢?”
我干脆利落地答道:“这玩意儿不能碰到电!”
结合之前我与楚离的交谈,胖子若有所思,似乎明白其中的含义。
信封中还有一张纸,的的确确是一张纸,还是那种表面有压花的餐巾纸,上面也没有任何图案和文字。
手中的纸除了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手指传来的粗糙程度不亚于小时候用过的那种,用来解手擦屁股还会破口的质量,暂时也找不到思绪,只得小心翼翼地将它重新放回信封。
对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那个皮主任有很大问题啊!
他因何缘故会乔装成大伯的老友来诓骗我和胖子,乔装无非为了不被医院里的熟人认出,在通风管道监视我们是为了趁机偷走林雪儿的药,可他偷走林雪儿为大伯准备的药又是因为什么?
当时的我完全是为了防止大伯被人下毒坑害,他难道为了救我?肯定不是,他不可能提前知道我会因为追他而拼掉老命,因为这事我自己也无法预判,即使我可以,他更不可能提前预判了我的预判。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找当事人皮主任问个明白才能解答这些疑惑。
叫上胖子告别了安保大哥,此地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监控录像被人为动过手脚,并且被林雪儿预判到我会查监控,我的“过墙梯”早已被她算计其中。
正如胖子所说,我就像在玩密室逃脱,既然有人布局,若不参与到底岂不是不给面子,况且大伯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皮主任诊室的位置我再清楚不过了,不一会,我们三人便到了诊室门口。
“咚咚咚——”
诊室里没人回应,难道是睡着了?
“嗐!敲什么门,直接进去不就完了,瞎耽误工夫。”
还没来得及阻止,胖子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一瞬间动作定格了。
“咋了?”我好奇地问道。
“卧槽,上锁了。”
上锁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来。
“你们仨干嘛呢?”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扭头一看,不出所料,那位护士大姐正直愣愣地站在我们身后盯着我们。
“那啥,我兄弟突然......肚子痛,我们想找皮主任给瞧瞧,嘿嘿嘿——”胖子露出两排大白牙乐呵呵地笑着。
听到胖子说的话,我立马捂着肚子,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肚子疼?”护士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我,随后一脸嫌弃侃侃道:“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自己注意病人身体,纵欲过度了吧,啧啧啧——都仗着自个年轻,不晓得克制,提前把身体掏空,老了以后看你们谁还行,再怎么想,也经不起这么造啊,这下知道疼了。”
“你这护士大姐说话,我咋就那么不爱听呢,啥叫不行,胖爷我...”
胳膊肘立马顶了一下胖子打断他的话,苦笑道:“嗐!这不是好久没见了嘛,这不,一下就没控制住。诶?皮主任是今天没上班?”
护士大姐有些不耐烦道:“你这患者可真没良心,昨夜不是为了抢救你,皮主任他——咳咳,他操劳过度,请假休息了,你要有事啊,你就告诉我,我们还有骨科的古主任值班,虽然是骨科主任,但古主任都懂,要不......”
“呀!突然感觉好多了,小毛病就不麻烦古主任了吧,我们还是回病房休息了,谢谢护士大姐关心了。”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咋咋乎乎的,行吧,有事就叫我,别一天大姐大姐的,我有姓,叫我胡护士吧。”
言罢,胡护士转身离开,这京都医院真是绝了,皮肤外科主任姓皮,骨科主任姓古,护士大姐姓胡,那肛肠科主任不整个复姓“肛肠”,多少还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看着胡护士消失在视线里,我打了个响指,示意胖子开门。
胖子我是知道的,在军队服役时,跟了个大神,学了一些偷鸡摸狗,不对,是溜门撬锁的技能,C级锁芯在他手上都不在话下,何况这种再普通不过的锁。
胖子从衣领上取下两根曲别针掰直,“瞧好吧您嘞!”
言罢,三下五除二不过几秒便打开了锁,瞧了瞧四下没人注意我们,推开门,我们三人一溜烟便钻了进去,将门反锁。
房间不大,巴掌大的诊室,桌面的台卡上依旧摆着一张红底中年男人医生照片,“皮肤外科—皮主任”几个黑体大字依旧醒目,托盘里整齐摆着镊子等医疗器械,大背头显示器安静端坐于桌面。
之前来得匆忙,没机会好好参观一番,墙壁上挂着红彤彤锦旗,“洗皮笑脸,妙手回春”彰显皮主任的卓越医术,不出意外,这块锦旗应该是一位洗纹身的社会大哥倾情赠予。
诊室一览无遗,除了一张办公桌、一把黑色靠椅、一个简易不锈钢洗手台和装满文件的透明玻璃柜子,几乎没有其他设备。
不过也正常,现代的医学早已经不是望闻问切的时代了,只要一眼看不透的病,化验和拍片才是明确病因最快、最负责的方式,医生可以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直达病灶的具体治疗方案上。
操劳过度,请假了?只有我才知道具体原因吧,被电的那一下不比战术手电来得刺激,不过真实的原因,应该是为了躲我,这个皮主任难道知道我会来找他?
这应该是最可能的,作为一名医生,犯了那么多低级错误,是个傻子都应该会警觉,又或许在他钻通风管之后,被电熨斗电晕之前,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引起了他的警觉。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有两个主观意识,即使是精神分裂,也不会出现在同一时刻。
看着桌面上的大背头显示器,我按下了电源开机键,熟悉的开机音效响起,界面里出现输入密码的画面。
“卧槽!这可咋搞?”胖子抠着脑门,望向楚离问道:“诶?老楚,你会破解电脑密码不?”
楚离苦笑道:“我学的是华夏历史考古专业,这,不太在行。”
“啧啧啧,你丫上学那会儿,就从来不进女生宿舍修电脑吗?”胖子调侃道。
楚离双眼冒光,“诶,合着张昊小哥还有这技能?”
胖子拍打着我的肩膀,“嘿嘿,这事对我羊崽子那不手到擒来的事!是吧。”
胖子一脸自信盯着我,我心中暗骂胖子千百遍,我的确能破解密码,但得有工具啊,通常需要一个提前做好PE的U盘,绕过原生系统,用PE进去修改原始的密码,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现在的我尴尬得一匹,胖子经常装逼将我也顺道装进去的事时常发生,对于这种情况我也很无奈,唯有闭上双眼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可就在我闭眼的一霎那,眼中残影中出现了一双别人的手,我万分确定,因为我的手正轻轻搭在键盘上,那双手就像影子一样,与我的手放在一起,重合着,可位置上又有细微的差别。
我缓缓挪开手,睁开眼,眼前还是同样的键盘,没了刚才的残影,于是我再次缓缓闭上眼,就在眼皮半开半合之间,那双手再度出现了,那双半透明的手在键盘上敲击着,我立马从笔筒抽出一只笔,桌上随意捡了张挂号单记录下来,八个毫无规律的字母。
我眯着眼抬头看向电脑屏幕,荧幕上正是密码输入界面,输入框里出现了八个黑点,那是密码的位数,与我记录的一致,下一刻一张以医院大楼照片作为背景的电脑桌面浮现。
鼠标在桌面游移,它点开了右下角的时间,桌面上弹出一个时钟的界面,时间显示这凌晨3点,日期是今天,也就是昨夜我和胖子追黑衣人,最后我晕阙被抢救之后。
鼠标关闭时钟界面,又来到了浏览器,不出意外地打开了浏览器的界面,在某度上输入了“航班查询”四个字,紧接着跳出了一个购买机票的网站,浏览器的白光刺激着我的眼球,带来的后果就是让人头晕脑胀。
眼前一阵阵发白,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感觉就像低血糖那样,不仅仅头晕,还伴随着心慌的感觉,生理上已经不允许我继续眯眼看屏幕了。
我难受地托着脑袋,有了昨晚的经历,我不敢再乱来,再耐操的身体也经不起一天猝死两次。
“哒哒哒......”
耳边传来键盘有节奏的敲击声,随后一段电脑系统进入界面的音效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