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夏翘首期盼中,陆绎踏进医馆,谢霄、丐叔等人凝目望去,只见大人眉眼含笑,似是心情不错。
今夏望着陆绎背影,有心想问他刚刚与阿照说些什么,可话至舌尖又咽了回去,总感觉自己师出无名,不该过问大人诸多事宜。
这时候,三三两两的百姓走进医馆,有买草药的、有寻林菱看病的……今夏只得接着拿起铜秤,将心中疑问压下。
忙碌中时光飞逝,恍若一眨眼的功夫,太阳已经偏西。
陆绎站在医馆门外,神态悠闲,斜阳照在他身上,当真是位翩翩贵公子,如意少年郎!
今夏站在柜台里面,乌溜溜的眼珠直转,猜不透陆绎葫芦中卖得什么药。但她却不时探身往门外扫一眼。
突然,今夏看见有名中年男子出现在陆绎面前,递给他一个薄信封后,寒暄几句话,爽快地离开了,甚至都没踏进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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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什么关子?”今夏偷偷切了一声。
这时候陆绎走进医馆,面带微笑地递给今夏信封,说道:“今夏,我知晓你很好奇,打开看看吧!”
“谢谢十三哥成全。”今夏从信封里抽出白纸一看,竟是张一千两的银票,关键还来自欧阳府!
“这……”今夏愣住,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么多银子,白送给我们的,不可能吧!”
陆绎背对今夏,扬声说道:“我已将医馆卖给欧阳府的阿照公子,等欧阳老夫人寿辰已过,咱们便可离开红叶镇。”
“哈哈,大……十三哥英明!”今夏欢喜地叫出声,灵动的圆脸绽放出异样神采。
见陆绎上了二楼,今夏小跑着跟上去,进膳厅后,她拿着银票左看右看,问道:“大人,卑职发现您太厉害了,不仅武功高强还善用谋略,更重要的是做生意赚银子这方面,您也很有天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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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莫要捡好听的话哄我了。”陆绎坐下后,翘着二郎腿,双眸中闪过狠厉,冷冷地说道,“柳全为打探消息,花费不少银子,羊毛就该出在羊身上,这笔银子我只能从欧阳府赚回来。”
“大人,您真是狡猾。”最后两个字,今夏说得很低。
内力深厚的陆绎听得真切,但也不与今夏计较,吩咐道:“你将银票收好,等事情完结之后,兴许能兑换成银两。”
“是。”今夏美滋滋地拿着银票回房间了。
楼下,丐叔、林菱相视一笑,二人虽然不太明白陆绎卖医馆的来龙去脉,但想到阿照看今夏的眼神,也猜测出七八分。
只有谢霄被蒙在鼓里,但他生性乐观,自幼不缺银两,也懒得理此等无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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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医馆皆如往常般开门营业,卖草药、收银两……
等待,有时会觉日子过得很慢。一日,两日,三日……终于,三日后便是欧阳老夫人寿辰。
深夜,陆绎将众人聚在医馆二楼膳厅,包括从未在医馆出现过的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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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都到齐了,陆绎将手中地图摊开在八仙桌上,那地图甚大,几乎能盖住整张桌子。
丐叔仔细一看,惊讶道:“这是将整个红叶镇都画在上头了吗?连咱们医馆的位置都标得如此清楚。”
陆绎唇角上扬,说道:“咱们来此仅仅数月,终归不及欧阳府那帮生长在红叶镇的人熟悉地势,所以今夜都须将此图牢记于心,省得大战过后在山中迷路,妄送性命。”
“是。”
今夏探身仔细查看地图……
谢霄、丐叔等也眯眼用心打量地图,将地势险要之处牢记于心,大敌当前,他们又人数有限,容不得半点马虎。
陆绎见众人都将地图记忆差不多了,朗声说道:“丐叔,后日一早你便将林姨送去金陵镇。岑福,到时候你让周雨在武馆安顿好林姨。”
丐叔、岑福都面色凝重点头应允,林菱纵使医术再高明,终归不会武功,战乱中难以自保,将她提前送走是最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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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接着说道:“欧阳老夫人生辰当日,今夏扮作丫环随我进欧阳府,盗取账册;岑福,你回去说与周雨听,令她带领驯兽师提前将山中所有老虎带回武馆;谢霄和丐叔带领十名锦衣卫,直接从快活林中密道进红叶山,将那石屋毁掉后,救出金矿中受苦百姓,你二人遣散百姓后,火速带锦衣卫赶往欧阳府,与岑福带的弓箭手一起,将欧阳府团团围住。”
“大人,暗中跟随您来的锦衣卫有多少人?”今夏皱眉问道。
陆绎长叹一口气,心想:按照岑福所讲,算上周家武馆的人,我这边一共还不足百人,能打得过欧阳堂兄弟数百名壮丁吗?
这时候,岑福说道:“我们全是弓箭手,擒贼先擒王,到时属下先射杀欧阳天那老贼,他手下定会自乱阵脚。”
今夏眼前倏地浮现出阿照唇红齿白的脸,心头思潮起伏,自言自语道:“阿照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此人……”
“是啊!”陆绎接着今夏的话,感叹道,“阿照,哼哼,他若执意效忠欧阳天,我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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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望着陆绎杀气腾腾的眼神,想到昔日阿照对她的好,着实有些于心不忍,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陆绎正色道:“身为武将,怎能怕死。我陆绎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三日后定要与欧阳家两兄弟决一死战。不胜决不罢休。”
众人被陆绎说得热血沸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