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罪过呀上官御风,你为一己之私捏造谎言,中伤同门!也不想想,我们本就是俗家弟子,正因为你和南宫离行窃师父才开除你俩,而我与西门掩月却正式皈依了佛门。这事有净月作证,岂是你一句谎言可以惑众的?”
没有退路,柳下诗琴只能孤注一掷了。敢把真相赌在了南宫离和西门掩月身上,因为她清楚南宫离即便还话着也不可能替上宫御风说话,而西门掩月则会看在吴念和自己献出血抄经书另一半的情意上拒绝作证,只要没有辅证,租车寻找宝藏的真相就不会暴露。
“行了,我不想听你们的什么当年,我要的是到底谁骗走了我的两台车!”
一直坐山观虎斗的吴钧终于不耐烦了。
柳下诗琴听吴钧这么一说,马上来个先发制人:
“上官御风,即然你说过我们几十年的交情,我也不想让你难堪,你不是说看见南宫离的人上车了吗。钧儿,你可以派人去一趟事发地,看看能不能找到南宫离一伙人,就算再大的地震也不能那么多人全死了,只要找到活口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吴钧并没理会柳下诗琴,对于这个继母,他始终不敢完全相信。尤其是她说去震区找人的话更让吴钧反感!电报里明明告知去的兵全死了,还有什么活口?
“走,回驻地。”
吴钧说罢起身怒气冲冲 地走了出去。
“钧儿,好好斟酌一下怎么给上峰回复,不行就花钱免灾吧,你那要是不够娘给你凑上。”
柳下诗琴紧跟在吴钧身后假惺惺地关心着。
吴钧也不搭话,径自在前面甩开大步上了车。
眼看着吴钧的车开出院子,柳下诗琴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儿子丈夫生死不明,吴钧又抓走了上官御风,这让她焦虑万分!
更让她担心的是宝藏的命运!找没找到?运没运出来,若没找到将来怎么找?若已运出来会落在谁的手?麒麟石已经旁落他人,再想得到难上加难;平西王宝藏扑朔迷离,重新寻找唯有靠自已。
柳下诗琴突然觉得很孤单,很无助。没有人知道,南宫父子那么多年的盼望,在柳下诗琴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对待。女人,妻子,母亲,这些称谓对于柳下诗琴来讲抵得上贪婪、淫欲和自私吗?
玉璞接到石殊的飞鸽传信,得知穆寒枫已经开始追查跛子,于是对正在给马拌料的跛子说:
“跛子哥,今后没事尽量别去真武殿那边,现在警察局正在以你为线索查找咱们。”
跛子放下手中的活计,笑呵呵地回答:
“记得嘞。兄弟,这几次干得漂亮,那些平日里为富不仁的家伙早该惩治了!”
“那些人该教训,惩恶济困也痛快,可终不能总是这样只为搞几个贪官奸商啊,要想长期立足古城,还是要壮大帮会的力量。做些宏大的事业才能救世济民。现在上官御风和吴家正在互斗,这是绝佳时机,只要想办法让他们两败俱伤,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玉璞心里话总愿跟跛子说,虽然跛子不能给他什么意见,但有人听他说话,也是排遣寂寞的好方法。
“帮主。”
说话间任笑痴走过来和玉璞打招呼。
“任兄。”
“帮主,又有两户急需帮助的人家,一户是东城的赵家,因欠下高利贷被债主打折了腿,和病重在床的母亲都没钱医治;另一个是城东南的章家,人口多孩子小,男人一个月前因交不起人头税被抓入狱,家里早已揭不开锅了,五个孩子饿得上街捡烂菜吃,最小的已经饿死了。”
任笑痴自入帮以来,一直负责这方面的事情。他做事认真负责,为人善良极具同情心。
“好的,后半夜你再带人送些钱粮给他们。”
“兄弟,现在帐上的义款所剩无几了,不行先从会馆那边挪点?”
跛子道。
“不,那边的钱是商用的不是义用的,不能借。这样吧,晚上去找那个放高利贷的借,知道是哪一家吗?”
“知道,是开办不久的喜乐富地下钱庄,老板是个神秘女人,听说很有靠山,刚开办就逼走了几家同行,还强加了“驴打滚儿”~利滚利的高利贷。”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了,神秘女人,难道是柳下诗琴?靠山是吴钧?这蛇蝎女人倒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玉璞的直觉犹有神助,准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帮主有所不知,古城翡翠行业兴盛,常有石商看好一件货物却钱不凑手的情况,所以支持短期借钱易货的地下钱庄就以方便快捷吸引了急于用钱的人,久而久之一些有困难无处讨借的人也用上了高利贷,特别是赌石的人更容易使用这种钱庄的钱,可是赌涨了还好,一旦赌垮就会被高利贷套死,很多赌石失败的因此家破人亡。所以你分析的也有可能,因为吴太太在翡翠行中认识很多人,有基本客户,好经营。”
玉璞听任笑痴说完,便已下定了决心:
“看来是和她算账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