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楼听到庄晓生和金瓶的话,立刻也明白过来。
“难道是因为那颗蛇胆?”万迁似乎也想到了。
“什么人气?什么蛇胆?”只有常在一脸迷茫。
金瓶走到常在身边,柔声说道:“常在姐姐,何隐雷能感知到我们的到来,是因为我们都是人,身上有着很强烈的人气。蛇妖对人气是很敏感的,我们几个就算逃出这个牢房,只要不离开这块仙域,何隐雷都会对我们的位置了如指掌。”
常在点点头,突然又有些想不通:“那他捆住我干什么?他感知不到我吗?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有人气的啊!”
“你忘了你吃过蛇胆啦?”万迁对常在笑着说道。
“吃了蛇胆,我也还是人啊!”常在皱起眉头。
“常在姐姐,你吃的蛇胆可不是普通的蛇胆。现在,你的身上带着强烈的蛇气,何隐雷感知不到你身上的人气,所以他才要捆住你。你一旦跑掉了,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金瓶解释道。
“金瓶,那我现在到底是人还是蛇啊?”常在一想到自己没有“人气”,就觉得自己好似不是人类了一样。
“常在姐姐,你当然是人啊!只是你吃的那几口蛇胆的胆汁,带着强烈的蛇气,盖住了你身上的人气,何隐雷感知不到你而已。”金瓶安慰着常在。
“哦,那我就放心了。”常在松了口气,喃喃道:“怪不得何隐雷对风玄舟说,我们是来了五个人,原来是没算我啊……”
突然,常在又想起了一些事:“啊——是不是因为我吃过蛇胆,所以风玄舟和何隐雷一见到我就莫名讨厌我?”
“噗哧——”万迁笑出声来,“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吸引还是相互讨厌,有时候确实是要看缘分的。何隐雷倒是真的可能是因为感知到常在吃过蛇胆,所以讨厌常在。但是风玄舟本质上是个人,他怎么会因为常在吃过蛇胆而讨厌常在呢?他对常在的厌恶之情,一定是真的。不过,何必要揭穿这些事让常在不开心呢?既然常在那么想会开心些,就让她继续那样想下去好了。
心思单纯的常在心满意足了,开心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出去偷心血吧,顺便把我哥救回来,咱们就一起离开这块仙域。”
“你?”万迁笑着摸着下巴,审视地看着常在,“你会不会高估了自己的武功和法力呢?”
“哼!”常在对着万迁翻了个白眼。
“还是我陪你去吧,起码,逃跑的时候会快很多。”万迁笑道。
“这件事,可能必须由常在姐姐一个人去做了。”金瓶柔声道。
常在得意地看着万迁,她知道万迁对她好,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但是气势上无论如何不能输。
金瓶看着万迁说道:“万大哥,只有常在姐姐出去,才不会被何隐雷发现。我们其他人只要离开牢房,很快就会被何隐雷发现,那么,我们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万迁点点头,耸了耸肩膀,对常在说道:“那就要靠你自己了。”
金瓶转身对常在说道:“常在姐姐,去皇宫里偷心血,凭借金锥功,你应该很容易全身而退。”一边说着,一边将玉魄瓶交给了常在,而后继续说道:“但是闯五行塔,就没那么容易了。我这一魄交给你,在危险的时候,可以帮你顶下一条命。”
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常在不明所以地拿起金瓶放在她手心里的一颗石头,仔细地看了看,看不出什么门道。
“金瓶,一魄是什么?”常在问道。
“常在姐姐,活着的人都有三魂七魄,这一魄,就是我七魄中的的一魄。”金瓶面色平静地对常在说道。
常在虽然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但是总还是听说过一点的,她不放心地问道:“你把你七魄中的一魄拿给了我?那你不是少了一魄?你,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一个人如果少了一魄,是会变得虚弱一些。不过,常在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多少修习了些法术,少了这一魄,也还有能力自保。但是,我也只能给你这一魄了,因为我必须保证自己可以施展法术,否则,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办法去做了……”金瓶越说声音越小,许多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常在知道,金瓶一定要保证她可以施展法术保全战魂的安危。
金瓶的脸上已经逐渐失去红润之色,变得苍白起来,她打起精神继续对常在说道:“常在姐姐,你带着这一魄去闯五行塔,遇到紧急关头时,就把这一魄抛出去,可以顶下你的一条命。你就有机会闯过一关了。”
“金瓶……”常在听了金瓶的话,心中感动不已。自己是什么功夫,大家都是知道的。金瓶这是拿了她的一魄,为自己争取一次活命的机会。如果自己闯五行塔失败了,那么金瓶的这一魄就会永远被留在五行塔里了。
金瓶虚弱地笑着看着常在,安慰道:“常在姐姐,你一定会带着战魂哥哥和这一魄回来的。我知道的。”
“喏!”万迁拉过常在的手,拿起什么往她手心里一塞,随意地说道:“我法术不高,这一魄你凑合着用。”
常在往手心里一看,是一颗小石子。这一魄虽然不及金瓶的那一魄圆润,但是这是万大哥对自己的一份守护之心。常在眼睛几乎湿润了。
万迁拍了拍常在的肩膀,没有说话,几乎是扶着牢柱坐了下去。
常在看向万迁,只见万迁脸色惨白,靠着牢柱坐在地上,双眼紧闭,气息甚微,看上去十分虚弱。
常在抬手用手背快速抹了抹眼睛,紧紧地抿着嘴巴,向牢房的透气窗走去。
叶东楼拦住常在,一边笑着,一边将一颗圆润光滑的石头放在常在手里:“我的法术怎么也好过万迁,这一魄你应该用得上。”
常在抬起头,看向叶东楼的脸,张了张口,想说一句感谢的话,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叶东楼苍白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暖暖地看着常在。
“啪!”叶东楼突然一抬手,接住了庄晓生掷过来的一物。他勾起嘴角,看也没看,直接将所接之物,放在了常在手里。
他太了解庄晓生了,庄晓生定是料定常在接不住这一魄,才会将这一魄掷给自己,再由自己交给常在。
庄晓生掷出一魄后,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紧闭双目,靠在了身后的墙上,慢慢坐了下去。
常在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四颗石头。这四颗石头,在她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泪水遮挡了她的视线,她用另一只手去抹,却怎么也抹不干。
常在转身朝牢房的透气窗走去,身后却又传来叶东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