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措成为米默存秘密情人的事情,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她便是美玲沐子。
她知道这一切的原因,不单是因为闻到了米默存内 衣衬衫上的藏香,更因为朗措现已成了家中的常客。
作为米默存的现任妻子,美玲沐子是寂寞的,她知道风 流的米默存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也自责过自己怀不上孩子。尽管有阿阮的存在,但这个孩子和自己并不亲,随着阿阮的慢慢长大,这种感觉就愈是强烈。
她待阿阮是极好的,这源于她本性的善良,更源于她自己也曾是一个孤儿。
沐子由姐姐抚养长大,十六岁就在酒店弹钢琴,后来通过米默存的资助,成了钢琴家,也举办过几次小型的演奏会。内心深处,她对米默存是心存感激的,米默存也喜欢她的温婉恬静。对待米默存的风 流人生,沐子始终保持缄默。
但很多时候,在这座种满玫瑰花的宅子里,陪伴她的只有深深的寂寞。
直到那天她遇见了朗措,一个登门造访,说是要和她探讨音乐的女子,她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藏族女孩居然会这么多乐器,对音乐有这么深的造诣。
这日天气晴好,朗措带着几张黑胶唱片又来到宅子中。
“沐子,你说你爱听莫索尔斯基的音乐,我特地带来了几张。”
“朗措,你真是有心了。”沐子递过来一杯花茶,笑着说道:“在俄罗斯作曲家中,比起柴可夫斯基,我更喜欢莫索尔斯基,他的音乐属于东正教,更能代表俄罗斯。 ”
“你喜欢就好。”朗措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诡异地笑道:“这是我们藏族特有的催 情香,你要不要试一下。”
美玲沐子的脸一下子红了。
米默存很多年没有碰她了,这些日子,朗措的到来给了她无尽的温存,她又找到了往日的柔情与关怀。
朗措牵着沐子的手来到里屋卧室,在帐内点燃香薰,唱片机里的流浪女歌手正缓缓唱着爵士乐。她缓缓褪去沐子的衣衫,轻柔地说道:“其实,我很了解你的客途秋恨,一个异乡人的孤独与寂寞。我也是自小父母双亡,很多时候只能左手握住右手。”
朗措亲 吻着沐子柔润的肌肤,沐子闭上眼,呼唤道:“朗措,你真的很了解女人。”
“女人,都害怕寂寞。可女人又是如此强大,她的内在力量远胜于男人。如果一个女人克服了寂寞,她就征服了一切。”朗措说道:“沐子,我们是多么的相似,相似的身世,共同的爱好。和我在一起吧,我会让你感受到身为女人从未感受过的快乐,这些都是米默存给不了你的。你要知道,与男人做 爱和与女人做 爱不一样,男人只会专注一个点,而女人会专注全身。”
沐子沉醉在朗措的亲 吻与爱 抚里,多年的寂寞让她越来越离不开这种身体触碰的感觉,每个周末等待朗措的到来,是她人生里最期待的事。
一番云雨过后,朗措抚摸着沐子的肩膀,问道:“沐子,阿阮好像和你不是很亲?”
“哎,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不是我自己亲生的。”
“我还挺喜欢阿阮的,聪明漂亮又有个性,她是个混血儿吧。”
“当初领养她时,福利院的老师说是一个华裔女子把她送来的。”
“噢,你有阿阮的身世资料吗?”
“有的,我找给你看看。”
沐子打开一个精致的小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朗措。
朗措看着阿阮的资料,静静地记下了纸上的所有,她准备找个时间好好问一下米藤。
几日后,还是当初那个咖啡厅。
“在任务完成前,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米藤看着对面的朗措,说道:“情感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初为什么要遗弃她?”
“Lily,你是不知道自己从前多浪荡,我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阿阮的父亲是谁。”米藤点燃一根雪茄,说道:“从前你很讨厌孩子,这个孩子对当时的你来说就是个负担。怎么,你变了吗,现在又要滴血认亲了。”
“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想对她做出弥补,一个母亲对亲生女儿做出弥补。”
“Lily,你这条毒蛇真的变了,若是换在从前,你在世上的亲人就是金钱,这才是你唯一看重的东西。”米藤看着朗措,说道:“我理解现在的心情,但你必须先完成任务,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是不能够讲条件的,也不能够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朗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完成任务,不过事成之后,我必须完完整整地拥有阿阮这个女儿。”
一个月后的凌晨,阿琛接到朗措的电话。
“阿琛,快来,我杀人了。”电话里的朗措语气仓促。
“你在哪里?”
“瑞金大厦24楼1902房间。”
等阿琛到达现场时,只见床上全是血迹,米默存倒在血泊里,脖颈上插着一把剪刀。
“阿琛,你一定要救我。”朗措无助地哭泣着:“米默存约我来房间讨论剧本,结果说着说着就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在反抗中无意扎到了他的颈动脉,所以·····”
阿琛平静的看着朗措,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你能把整个犯罪过程和我说一遍吗?”审讯室里,警官问道。
“昨日晚上,米先生打电话约我的女友朗措前去研讨剧本,我见她很久没有回来,就去找她,结果发现米先生对朗措动手动脚,于是我杀了他。”
“长官,现场指纹都被消除了。”验视员走过来,说道。
“你要说实话。”警官说道:“据调查显示,米默存经常约朗措来这个房间,你知道吗?”
“这些我都知道,他们是在商讨剧本。”
“ 年轻人, 米默存是黑帮大佬,你何必顶这个包呢?”长官看着阿琛的眼睛,说道。
“长官先生,我说的话,句句属实。”阿琛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