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罗毅又问:“肖谣师傅,你是不是在外面闯了祸,留的我名呀?我已经被袭杀好几次啦!”
肖谣一愣,说:“不应该呀,那些人不会这么小气吧,只是欠了一些小钱而已。”
她努力的回忆着:“难道说是因为骗那个小男孩饼吃的事儿,被他家大人发现了,还是说……”
罗毅看到她一一数落着那些很丢人的芝麻小事儿,满脑门黑线,都想和她划清界限了。
肖谣数了好一会儿后说:“哎呀,不要在乎这些细节,自打进入修炼这个行业,总不免会有一些纷争。”
“我都差点被杀死了,怎么可以说不在乎?”
“这不好好的站在这儿么,作为一个男人,身上总得有几道疤才说得过去嘛。”
罗毅说:“那这次肖谣师傅来找我,可是要传我功法?”
肖谣说:“都说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看到罗毅叹气,她接着说:“听白灵们说你进入了苗班,那在演武中你是不是得了第一名啊?”
“不是。”
“第二名?”
“不是。”
肖谣说:“第三名?”
“不是,连名次都没有,应该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让我进苗班的吧。”
“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罗毅说:“谁叫你不传我武术。”
吴芷静说:“肖谣,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
“好。”
最后肖谣还是选择了谷夕的道场落脚,吃好休息好后,已是夜晚。她、罗毅、吴芷静三人在外面闲逛着。
肖谣对罗毅说:“你修炼的速度还是比较快,也悟出了自己的术与心得,但是这个世界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灭世?”
肖谣惊讶:“你知道?”
“那姐姐给我说的,但是我也不是太懂。”
肖谣说:“我还看不到她那么远,经过这几年的观察,很多势力已经开始暗中行动。真正的世界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祥和,而是有很汹的暗涌,等它暴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因此,你得抓紧时间修炼,不然真到那时,会沦为世界的尘埃。”
罗毅说:“那肖谣师傅将那一切对我们不利的,都扼杀在摇篮里,不就将事情彻底解决了么?”
肖谣无奈的说:“哪有那么容易,世间万物皆有自律,不可取尽,不然会有因果的。比如说,坏人杀掉所有刚进入修炼的正义之人,好人再杀掉所有刚进入修炼的邪恶之徒,岂不是让这个世界彻底断了层。这会让世界失去平衡,失去自然规律,会让所行灭绝之事的人遭受因果报应。而且,有些人、有些事不到最后终究是难定好坏的。”
罗毅说:“肖谣师傅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是有些像高人。”
“我一直很厉害的好不,只是一直没有我展现实力的机会罢啦。”肖谣停了一会儿说:“这个时代确实很复杂,竟然比我们之前的时代还要复杂,以前只有外患,现在却有内忧,很难处理呀。”
罗毅问:“以前的外患是指什么?现在的内忧又是指什么?”
肖谣欲言又止,还是不愿意告诉他太多:“现在的你知道太多,对你来说不是好事,时机成熟了自然会让你知道。总之,你要抓紧时间修炼,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不多是多少?”
肖谣说:“千年……”然后又有些不确定的说:“左右吧。”
“那还很多嘛。”
肖谣说:“修炼,你以为同你从能举起一百斤到一千斤那么快,越到后面越是困难,进步越是缓慢。甚至一入悟道境,一悟就是一百年。在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一个天赋不错之人,在一千年内,也只能达到天境界的中前期。像你们师尊那样的人,达到如此境界也花了近万年。就算你千年内达到了师尊的境界,也于事无补。如此看来,你还认为你的时间很多么?”
罗毅有些泄气:“一千年,还要超越师尊,这可能么?我看还是趁早放弃算了,不要为达不到的目标去努力,反而毁了本该安逸的生活,这才是明智之举。”
吴芷静笑了,她了解罗毅,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肖谣笑了笑,表示安慰,说:“其实你也不必沮丧,事情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就拿你们师尊来说吧,他的天赋其实并不高,你比他厉害多啦。再加上现在这个世界复苏,大利于修行,你们现在修行一年,抵得上之前的十年有余。不过,你还是得抓紧时间,因为千年以后,如果不发生改变的话,这个世界将会进入末法时代,将不再适合修行。”
“回光返照?”
肖谣点头:“差不多可以这么说。”
吴芷静小声说:“难怪之前谷夕师傅说,这个盛世未必是好事。”
罗毅说:“那我还有希望?”
“当然,而且必须得有希望,你可是承载着我们很多人的希望。”
“肖谣师傅,问个问题?”肖谣点头,罗毅继续说:“您的师傅一定很厉害吧?”
肖谣得意的说:“那当然,他可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人。”
“那你的武术是他教的吧?”
“对啊,不过我也只学到了一部分而已。”
罗毅又问:“那您也很厉害吧?”
“那当然,我师傅第一,我当然不能辱师名呀,再怎么说也是个第二嘛。”
她看向罗毅和吴芷静二人,两人露出了严重的怀疑眼神,并不是怀疑她师傅,而是怀疑她。
“真的!”肖谣力证。
罗毅立即露出崇拜的眼神,不过怎么看都觉得做作得太明显:“好吧,所以说,他都教你了,为什么你不教我,让我成为世界第三呀?”
肖谣算是听明白了:“你套路我?”
“被你发现了!”
“这也太明显了吧。”肖谣没好气的说。
肖谣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在罗毅肩上拍了一拍,说:“我和我师傅都不想让你成为世界第三,而是想让你成为世界第一,有些事情就是我师傅也很难办到,他需要你的帮助。需要的是你,不是第二个我,也不是第三个他。”
罗毅被这气氛给打动了,点了点头:“好吧。”
肖谣说:“那我还是把我师傅教我的一招传给你吧。”
“好啊。”罗毅喜出望外,他也很想看到她们的手段。
“咚。”肖谣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
罗毅除了感到疼,其它什么都没感觉到:“什么情况?”
“以前我师傅在我不听话时,就经常这样敲我,现在我要练习一下,看我是否学会了。”
“你这纯粹是在报仇吧,而且还找错了人,或者说根本就是想收个徒弟来练手的。”
肖谣认真的想了想,说:“差不多吧,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爽。不对,那一下的力度和角度好像偏差了一点点。”
“咚。”罗毅又挨了一记。
“也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呀,别跑啊,再试一次。”
罗毅几步跑开:“我之前才是信了你的邪,居然真相信你会传我武术,你就是一个不靠谱的挂牌师傅,我要将你逐出师门。”
“好啦,好啦,下次再练习。”肖谣收手。
好久,罗毅才戒备着和她走在一起。肖谣说:“我回来陪你几日之后便又要离开,你自己抓紧时间,不要在乎外界的事情。如果真遇到什么问题,就报上我的大名。”
“你的名字根本没什么用,没人认得你。”
肖谣有些心虚的说:“那是……那是因为他们还太弱,不知道我的厉害。”
“省省吧。”罗毅已经完全不相信她了。
肖谣邪恶的笑了笑:“那随便你吧,反正在外面我是会报上你的小名的。”
“坑徒弟的师傅。您为什么又要走?”
肖谣说:“不想让你成为温室里的花朵,再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后面那句话才是你真正的意图吧!”
“一样,不要在乎这些细节。”肖谣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罗毅还是向肖谣请教了一些修炼上的问题。虽然她不传自己的具体的术,但在修炼上还是做了一些有用的引导。当罗毅感悟到的和她的完全不一样时,甚至有些相悖于她理解之时,她都不企图扭转罗毅的观念,而是和他一起探讨。
然而在其他人来拜访她时,她那叫一个尽心尽力,即是教武术,又是传功法,甚至还送了一本手记给吴芷静。这让罗毅自己都怀疑,到底自己是她徒弟,还是其他人才是她徒弟。
期间,谷夕和她们一起吃过饭,问了很多修炼上的问题;师尊也亲自到谷夕的道场拜访了肖谣,还和她一起煮茶论道。
此事传开后,郝宝宝也自称是罗毅的好朋友,向肖谣学到一个厉害的术。经此一事儿后,罗毅是肖谣的徒弟这事儿,在整个三世都传开了。其间有人羡慕,也有人同情,同情他在师傅传别人术时总把自己撇开。
肖谣很享受大家对她的尊敬,享受罗毅那哀怨的目光。七日后,她终于离开了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