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儿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破草房里,但是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杖责最烦人的就是只能趴着休息,现在她有点喘不过气。
习惯了这么久的自力更生,沈云儿努力地从破旧的床榻上爬起来,给自己烧点热水喝,可是一动就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从脊椎骨疼到脚底。
她发出的声响有点大,惊醒了门外的人。那是个小丫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姐姐,您躺好了,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沈云儿不禁愣住了,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人,还从皇宫里收留了自己?自己怕不是已经没命了,如今寄宿在黑白无常家中?
“姐姐?”
沈云儿回了回神,果然是在深宫里久了,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单纯的小孩子,只是单单一笑,就纯粹的让人心生好感。
“姐姐睡了多久啊?”
沈云儿想要探下身来,显得亲近一些,宫里的那些折磨,让她看尽了人世间的凉薄。如今这个小姑娘,她不愿意看低,自己这样一个人也不配高高在上,更何况目中无人的样子真的让人恶心,可是浑身的伤痛让她难以移动一条胳膊。
“姐姐别动,您呀,已经睡了四天了。”
“四天?”
沈云儿倒吸了一口冷气,四天都没有人来找自己?自己原来已经到了这种可有可无的的地步了。
“昂,”小姑娘点点头,“就是四天前,您出现在我们门口,身旁还有着一大兜银子呢,对了,还有这个小布包。”
说着,她掏了掏袖兜,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包。
“姐姐放心,奶奶跟我说了,不可以随便看别人的东西。”她眨了眨大眼睛,水汪汪的,里面全是真诚,“我可乖了,没有看哦。“
沈云儿结果小包,沉甸甸的,让人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这个小包的形状,让她感觉有点熟悉,但是却说不上来熟悉在哪里。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姐姐,我叫绣春,刺绣的绣,春天的春。”小姑娘一板一眼地回答着,吐字清晰,生怕沈云儿这个病患听不明白的样子。
沈云儿笑了,咬着牙伸出一半手,抚摸着小姑娘绣春的头顶,目光却落在了绣春两侧白色的蝴蝶结上。
“绣春呀,你为什么戴白色的头花?你们家是出什么事了吗?”
绣春愣了一下才笑开来了,摸着头上的白色结,压低了声音,眯着眼睛,像是在跟沈云儿说小秘密一样,鬼鬼祟祟的。
“姐姐,你还不知道吧,三天前,皇后薨逝了。这不,全国戴孝一个月呀。”
沈云儿一个激灵,愣是把自己的上半身给撑了起来,睁大了眼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立刻调整了自己的表情,仿佛不可置信,其实是求证般地问:
“真的?皇后薨了?”
绣春懂事地压低了声音,按着沈云儿的手。
“是啊,姐姐小声点,让别人听到了,那咱们就是大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