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的早晨清亮,不带一丝阴霾。
“除了我们住的星月阁,还有书阁外,你想去其它的地方,都得跟师父汇报。”
“还有,不要怪这里的人冷漠,因为我也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只有剑和桃花的世界,去大千世界历练。”
“到了。”汪梦之带着陈无疾来到了书阁。
入目不过两三书架,不过百余卷书籍,皆皆蒙尘,不受待见。
“这里以后就归你管了,有事找师姐。”汪梦之说完便离了开去。
陈无疾环望了一圈,在这个没有本土文化,只有修真,只要实力的地方,实在多余。
门外,一个捧书的少女满腹心事的来到书院之中,她穿着蓝白色的学院服饰,美的不可方物。
陈无疾一眼便认出了她。
女弟子惊喜的唤道:“小无疾!”
十岁的少女跋山涉水来到了千重山,看见了那练剑的少年,还有一旁的接引道人。
少女纵身,三击击败了那个少年,随后问起了接引道人什么是凤凰。
接引道人笑道:“你若愿意成为我小无疾的童养媳,我就告诉你。”
少女却哪里懂童养媳是什么意思,但也知了大概,就是以后要对这个男孩子唯命是从的意思,她红了红脸道:“可我师父不让我接触男孩子。”
接引道人道:“你听你师父的话,你师父听谁的话?”
少女道:“听大长老的话。”
接引道人又道:“那大长老听谁的话?”
少女道:“听你的话。”
接引道人乐呵一笑道:“那我说的你师父听不听?”
少女听此,脸色通红,忙是摇头。
“说起凤凰,你就得问小无疾了。”随后接引道人大笑着离去。
少女疑惑的望着少年,她问了大长老和她的师傅,他们都不知道,她才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少年会知道,随既她嘀咕道:“这世间真的没有凤凰吗?”
少年望着少女气馁的模样,突然指着山下道:“凤凰!”
少女心中一动,顺着少年指的方向望去,而后两眼发光的道:“哇,好美啊!”
千重山可一眼望尽整个婆娑小界,三千住户间一条蜿蜒不息的河流,每个院落住屋,满色的桃花,时可见得少年少女在桃花树下舞剑。
在河流的中央,有一座大桥,大桥的三十里外,便是苦海渡,苦海渡上有着五颜六色四季不谢的桃花。苦海渡外,便是一片常年迷雾不醒的大海。
少年道:“我在这见过很多飞升婆娑的人,可他们从来没有回头望过故乡。”
少女疑惑的望着少年道:“为什么?”
少年望着真挚可爱的少女,道:“他们都追随心中的凤凰去了!”
少女望着婆娑小界,点了点头,她想她明白了。
两人静静的坐在山崖上,看着婆娑小界。
离别前少女红着脸道:“我在婆娑学院等你,打败了我,我、我就做你的童养媳。”
三招击败陈无疾,其实不然,是陈无疾不知来人身份与目的,方才落败,他却未将后面半句做真,只朗声道:“好!”
望着少女仓皇下山的模样,少年会心一笑,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这段时光美好。
六年后,他们再次相遇了,两人的双眼依旧那样的真挚,依旧脸上泛起了羞涩之意。
苏琴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陈无疾道:“好的差不多了。”
苏琴问道:“你怎么不下山来找我?”
陈无疾顿了顿,道:“我打不过你呀!”
苏琴恼怒的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陈无疾没有回答,而是去整理书架。
苏琴望着陈无疾,心忖道:“比我长的还要高了。”
此时陈无疾缓缓的道:“传说中有百鸟之王,雄的叫“凤”,雌的叫“凰”,统称为凤凰。”
“凤凰是为神兽,代表着祥瑞之兆,外界的许多部落和种族为对抗邪祟,将其模样刻画,制图腾,做信仰。”
苏琴只是望着陈无疾,自那时开始,她的凤凰有二,这就是其一。
陈无疾接着道:“凤之象也,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有五彩之翼。”
“凤凰性格高洁,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相传凤凰每五百年会自焚而亡,然后在火焰中获得新生,并在这种磨难中升华,这便是凤凰中最传奇的涅槃传说。”
苏琴点了点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无疾随口道:“我听老头说的,呃,就是接引道人。”
苏琴道:“你很难过吧?”
陈无疾摇了摇头。
苏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陈无疾接过苏琴手中替来的书籍:《婆娑怪梦人》
“苦海渡上,有一个种桃士,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将桃花种满了整个苦海渡,听闻他种的桃花五颜六色,有的甚至四季不谢。
剑心堡里,有一个剑痴,不修真,只练剑,听闻他的剑术绝世无双,可他而今不过是一相镜,否则他必然位列剑仙。
林兰巷上,有一间赌坊,每个人只能赌一次,规矩很简单,赢了赌池上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那坊主,输了,赌上赌客的一切,除了赌客自己。
天靖峡上,有一间酒馆,里头有一个酿酒士,能酿造出让人人满意的酒,可他唯独‘爱情’不酿。
剑冢之中,有一个练剑士,一生都在炼制一把剑,曾为了一个剑引,问遍了婆娑三千人,五十余年过去了,那剑引还未找到。
雾海边,有个拾荒者,某一天从雾海边捡到了一个天灵地宝,从此他便留在了雾海边,有人说他痴心妄想,有人说他爱着大海。”
而看到了扉页上新添的字,陈无疾乐乐一笑。
婆娑学院,有一个女弟子,一日梦见凤凰,痴不能忘,从此她便渴望见到真正的凤凰。
陈无疾合上了书,轻声道:“真浪漫啊!”
在这个婆娑小界,这些人好似有些痴的疯了,所谓怪梦,不过是怪人怪梦罢了。可能不顾世俗之目光,只为心中只梦,如何不浪漫。
就这般,时间便过去了一月陈无疾疾再此已阅读了整个婆娑小界的书籍。
于此间,他看到了三百年婆娑的历史长河,这里没有爱恨情仇,没有机遇与机会,只有一些小打小闹,这个世界一点儿也不精彩,人人都看向那大千世界。
这对于他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个世外桃园,可唯一不自在的是这世外桃园中皆是登仙者。
期间苏琴来过一次,陈无疾专心致志的读着手中的《深海录》,没有打扰。
陈无疾知道,她从早上过来,入夜时方才离去。
《深海录》中有描写海雾之外的世界,那一片极度危险的海中。
《深海录》中有载:海之外,有一颗仙树,千年结果,吃上一口,便可使人实力大涨。
海之中,有一颗魔树,千年结果,吃上一口,便会使人堕入恶道。
深海之中,多诸有怪,体型巨大,拥有不死之身。
深海之中,有众族,其一族,形貌昳丽,人身鱼尾。
在八年前,他便筹备出海,他不是为了追寻,他只是为了寻找一种归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