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虎年大吉,虎虎生威。
另外,因为对大纲做了一些小改动,所以,主角所在的城市,更名为‘千叶城’。现正式告知。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鼓励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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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药,生死人肉白骨,显然不是凡间之物。
人们敬仰天神,崇拜天神,叩拜他们,向他们祈祷。
人们也敬畏天神,惧怕天神,怕他们的强大和喜怒无常,怕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毁灭自己和自己所生存的城邦。
人,到底算什么呢?是任由高高在上者玩弄的玩物吗?
没有意义。独孤寒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放弃了思考,让自己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工作。
神器圆盘的精确性很高,他站在那血肉和枝叶融合而成的怪物跟前时,就确定了万灵药的真面目。当他将一团蜷曲的血肉从那物被剖开的腹中取出时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一股奇异的香气从那半成型的粉红色小肉团上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散发出来,仅仅是皮肤的接触,就让独孤寒神清气爽,一路上造成的的身体疲惫和精神压力瞬间一扫而空。
独孤寒先是一愣,然后嘴角缓缓上扬,长长地呵出一口气。他感觉好极了,从未有这么好过。
他撩开衣袖,看着缠在上面的铁索和与祖雅纳西战斗时留下的伤疤。那些伤原本只经过了简单的敷药处理,以他少年那强盛的生命力作为支撑,顺利的话十天半个月后就会结痂并脱落,除了会留下些许伤疤外便再无大碍。可惜,他随后便经历了泡水,药粉被冲掉了。虽然又找了些草药捏碎敷了,但那些变异的面目全非的草药,没人能确定效果究竟如何,只好过放着不管,任其发白溃烂要好。事实上,独孤寒的伤势确实在好转,这说明那些草药其效果了,至少没有让他发烧。但伤势好转的速度却异常缓慢。但是,他在将这鲜血淋漓的万灵药从血肉之中拽出来后还没过多久,他的伤口已经在阵阵令他舒爽到天际的酥麻之中完全康复了!
他转动头颅四处张望,光滑的金属墙壁上附着的薄土,绿色荧光液体内欢快地浮游,紫光中四散的尘埃,他眼中的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生动。而他身边那物尤其如此。现在的她在他眼中不再扭曲丑陋,而是充斥着金红色的光辉,温暖、热烈、生机勃勃!
“杀了我……”
一个微末之音在遥远的地方传来,在他的耳边响起。
“杀了你?”
独孤寒抬头看向那张依旧呆滞的美丽容颜,但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迷茫,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他手上拿着的那团血肉,正在以难明的方式影响着他。
“等等,你没有说话,我听到的是什么?”
他凑近女人的脸,以他突然变得超绝的视力,他甚至能够看清她眼底玻璃体后的三级视神经。这其实已经不能算是视力了,再高超的视力也不可能达到这般如同透视的效果。这其实是一种超强的光信号分析能力。他如今的视力,或者说收获光信号的能力确实被加强了许多,甚至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不仅仅是人类常规可见光范围内的突破,现在的他可以感知更加广阔的光谱,要知道,有些光确实是能穿透人体的,这才是他突然感觉世界变得生动了许多的真正原因。但这却不是让他能够做到看透效果的本质原因。真正让他得到这种能力的,其实是他的大脑。他的大脑在经过短暂的适应之后,开始以难以置信的运算速度补正他的眼睛所收集的光信号,自动以光线追踪的方式在他的脑中呈现出了那些立体的景象。不仅仅是那女人眼球的全息图,还有他身周的一切,全都以实时的方式展现在他的脑海中。可以说,在他身体周围,和他目光所及的一个巨大锥形范围内,如今的他,堪称全知!万灵药的效用竟恐怖如斯!
“你没有说,你只是想……”
没错,那个可怜的生物,只是在想,些许情感从呆滞的眼底艰难流露,然后,被独孤寒蜕变后的大脑所准确地捕捉到。
那句‘杀了我’,与其说是语言,不如说只是一道干瘪麻木的情感信息。
独孤寒的大脑中几乎立刻展开了联想,回忆起了祖雅纳西那双自始至终都毫无光彩的碧绿眸子,并从这份联想中萃取出了相应的表达:求死。
扑通,冰蓝色的水面荡开涟漪,彻骨冰寒从脚底升起直冲天灵盖。一个激灵过后,那源自肉身基因深处的,因进化而喜悦的极致感官刺激层层消退。对世界和人生的失望、麻木带来的深切怨艾哀伤重新攫取了独孤寒的灵魂。
于是,他再次抖出了那枚沾满鲜血的镖头,并将它举了起来,却又彷徨的停了手。只因为他早已发现,这女人方才还肠穿肚烂的腹部,几乎在几息间便已完好如初。与之前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是不再鼓胀,变得平坦光华,甚至还有四块漂亮的腹肌。
独孤寒抬头问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杀了你?”
按理说,肚皮被人毫不讲究的胡乱剖开,那一准是死定了。毕竟下手的人又不是妇科医生,不懂得避开重要的血管和内脏。
但这女子作为万灵药的生产者,自身似乎也非比寻常。足以致死的伤势眨眼间便可痊愈。独孤寒想帮她解脱,却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杀死她。
他在她的眸子中寻找着,想要找出答案。可惜,她虽然能用微妙的眼神变化让敏感的有限全知者明白她的寻死之志,但如何杀死她?这是一个更加复杂的信息,不是简单的情绪变化所能表达的。
就在独孤寒冥思苦想该如何下手的时候,突然,他动了。但不是向那女子下手,而是猛然向后倒跃而起。
跃在空中的独孤寒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转头看向左后方。湖的对岸正站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那人端着一件奇怪的长形器具,并用其中一段对准他。正是陌生人的这个行为带给了独孤寒剧烈的威胁感,促使他做出了闪避动作。
若是从前,在独孤寒拿到手上那团血肉之前,那陌生人或许能够避开他的知觉。又或者,就算被他发现了,他也无法察觉那人的动作有多么危险。毕竟,那时的他无法仅仅靠看对方一眼,就能确切地知道对方的心里有多么的确信,确定手上的东西能一举消灭独孤寒。
而现在,独孤寒只感到不屑。
“你的眼神暴露了你,无论你手上的东西有多厉害,我都能快你一步。现在的我,是无敌的!”
事情发生得很快,就在后跃中的独孤寒即将落地之时,他的敌人手中的东西突然亮了起来,如同一轮微型的太阳般,闪瞎了独孤寒的双眼。即便他立刻闭上了眼睛,但已经完了,他的眼球已经沸腾了起来。来自双眼的剧痛并没能掩盖了来自他身体其它地方的灼烧感。他身体的右半部分传来剧烈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