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三千年,当朝三暮四
“哥儿,饿么?偶开烧些东西吃。”光道轻轻地讲了一句。
“不饿,还好。”潘文杰显然忽略了他那叫着的肚子。
“嘻嘻嘻,净讲瞎话。”光道蚌埠住,笑了起来。
……
又两年,两人已然长成,一身道法非凡,明目可视三魄,念经可定人心,耳听可随八方,识得茅山符,念得运河章,噫~可成十里八乡的名人儿咧!
这不,曲阿运河总管闻名而来,先是仿着江湖人的路数,敲门扣门,再又拿出一沓红香财,恭恭敬敬地递给潘文杰和光道,
他们二人连忙推辞,“无功不受禄,大恩大德无言畜!”
“呵呵~偶姓周,东城人,两位小道长路数通着曲阿的天,十里八乡的道路及惠,掌了老道长的印,承了气韵哩!
这不?闻名而来,望公同解些小毛子鬼,清吕城邪佞,辉朗朗太平呵!”
那叩门者笑嘻嘻的,直直的亲昵。
“两小子无德,承了上三清的道,蒲了老子的惠,自然要卫荆安民,以求鹤林大道,惟不知遭了那家孽,绌了哪路鬼神公,方得备录。”光道出面,这事也止得他回首。
“呵呵,也不是甚么大事,”周某人换了口气,继续诉着,“即既近来老运河阔绰般,船只多得望不过来,哎呀呀一片,讲来也是个怪,河道本也不深,但每每走到老桥,就有人掉下去,那也就罢了,总就当戏戏的,却却想伐到,那人竟咕噜转着淹死,临了作了个饱死鬼,
介怪事不止上一次,总有人摸索着掉么,算麻子事嘞!跟腱一个小佬,眼睁睁的跳过去,又似被人耍着脖头,拎着后脚跟,一拉就被一股暗流冲掉了,诶呦呦,人家娘老子恼了好几回,连县长都给闹翻了,哼!晦气咧!”
光道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撅着嘴,“嗯――”了一阵,方才回道:
“水鬼头作乱,称了贼录,即能折了水性,也不算小哩!”
那总管似乎很害怕,连忙又掏出一份红纸包的“香火”,“呀呀!吓he煞您(吓死人嘞!),还得两道长出手,收伏了这厮!”
“好勒!明朝(明天)半夜里,我和师兄走一趟,先去望望。”光道笑嘻嘻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可不违背师父讲的。
又一番互相拍马屁,双方便才敲定:
两兄弟先去望一望,待天明鸡晓,再提要求。
当夜,两人急急从道观赶往老吕城的西边,便见一条阔绰的运河显在眼前,
两旁陈满货物,路边上点着老油灯,那些个船主便睡在船上,只当自己作个无家的浪游人,惹天下芳草,运世间货物,倒腾来再运过去,求个投机,以望商。
而同时,亦可见两旁走回来一路路纤夫,这些人拉船为生,何谓?每逢浅滩,船不能行,而又需要行,便丰盛了他们,卖个死力气,却无忧虑,潇潇洒洒的唱着歌,直教人无忧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