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3银币62铜便士?”褐袍教士轻蔑地看着阿尔杰,继而用怜悯般的口吻说:“算了,你们给3银币60便士吧,剩下的你们留着吃饭。我这人从来心软,也不能不考虑你们的难处对不对?”
“考虑你个臭狗屎,2便士够吃饭吗?”阿尔杰和克莱同时在心里骂到。
阿尔杰交纳了银币和铜便士,那教士放在手里仔细数了数,压低嗓子说:“大主教现在不在,估计要到中午才能回来,你放心,他一回来我就把信给他,我说到做到。”
阿尔杰忍住恶心,附和着说:“我们完全信任您,教士大人。或许大主教看到信后会召见我们,我们无处可去,就在这里等吧。”
“行吧,行吧,随你们的便。”那教士又不耐烦起来。
中午十分,阿尔杰和克莱终于看到从远方徐徐而来的马车队。前方是八名圣教军骑兵,背上插着旗子迎风招展,图案是三个互相交错连接的圆环,这是光明神教的标志,象征着循环不息的永恒之光。
骑兵后是一辆高大的白色四轮马车,车厢中部用金色绘刻永恒之光标志。其后是几辆较小的双轮灰色马车,最后还是八名骑兵压阵。
“好威风,好大的阵势!”克莱由衷赞叹,一脸羡慕不已的表情。
不知听到了动静还是心有灵感,马车队还没到圣堂前,褐袍和灰袍两位教士已经从室内走出,恭立于门口。灰袍教士站得较直就像竹竿,肥胖的褐袍教士则不顾腹部遭到挤压,始终半弓着腰,笑容满面看向车队。
车队停在圣堂前面,一声令下,前后十六位圣教军骑士整齐下马,自动排成两行,拱卫着从白色四轮马车到圣堂大门的道路。灰色双轮马车里接连走下了几位黑袍教士。
“那都是主教,一年的薪金有上百金币呢。”灰袍瘦高教士见阿尔杰和克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带着炫耀低声为两人说着常识。
待黑袍主教们聚拢在白色马车四周,车门打开,身着红色金边教袍的大主教终于现身。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头发有少许花白但一丝不乱,气质威严庄重不容侵犯,让人一见就生出敬畏之心。这位韦恩郡教会头号人物缓步走下马车,目不斜视地带领主教们走向圣堂。那两人多高,厚重巨大、雕刻复杂的正门终于开启。
阿尔杰眼见大主教一行进入正门后,褐袍教士拿着信也尾随主教们朝圣堂深处走去,轻轻吐了口气,感到略微放松了一点。
大主教进入正门时,他清楚看到这位本该意气风发的大人物似乎露出了一丝焦虑之色,更令他不解的是,他隐隐从这群高级教职人员身上感受到了一点残余亡灵的味道。
这种残留极其微弱,但他作为寂静领主信徒,这方面敏感度极高,加上昨天被亡灵围绕哭诉,对这种味道十分熟悉,有了若有若无的一点感受。
“高级教士是光明之神在人间的眷者,怎么会有亡灵的味道?最近方方面面让人想不通的地方越来越多了啊。”阿尔杰暗自感想。
两刻钟后,侧门忽然闪出一位穿黑袍的主教,大声问到:“谁是送来威尔神父信件的人?”阿尔杰两人急忙应声。
“大主教阁下看了你们带来的信件,认为你们村子遭到黑暗力量侵袭的问题很严重。按信中的描述,到现在又过了将近两天,可能你们村子已经处于高度危险之中。
大主教阁下命令由我和两位高级教士一起,带领八名圣教军骑士到你们村子去,消灭黑暗生物,举行光明祈祷仪式,彻底解决隐患。”
“太好了,太好了!大主教阁下真是英明公正!和那些只认钱的冒牌信徒太不一样了!”克莱大吹法螺的同时不忘吐槽褐袍教士等人。经历了这一番风波,阿尔杰和克莱才理解了威尔神父所说的,被金钱腐蚀了灵魂的教士到底是什么含义。
不多时,八名圣教军骑士就已整装待发,每人胯下一匹白马,右手十字圣剑,左手晨星钉头锤,身穿银白钢板甲。领队的黑袍主教阿兹克,两位褐袍高级教士,三人分乘两辆灰色双轮马车。为了让阿尔杰和克莱作为向导能跟上队伍,圣堂为他二人也各自提供了一匹军马,两头小毛驴暂放旅馆喂养,费用由圣堂垫付。
“命令简洁有力,部队集结迅速,各方面安排周到细致。大主教阁下真是厉害啊。”刚刚还心有疑惑的阿尔杰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出发!”黑袍主教阿兹克一声令下,十骑两车的小型部队当下就朝城门移动。到了城门处却发现无法出城,因为维恩郡侯爵的大部队进城,征用了城门的专属使用权,急得克莱直拍大腿。
这只隶属于世俗贵族的部队明显较圣教军更为庞大,士兵和军官们都穿着和圣教军截然不同的红色盔甲,行军时远远望去如血河流淌。部分士兵已将换装了火绳枪,这点也不像固守传统只使用冷兵器的圣教军。
阿尔杰注意到,侯爵的部队进城时,圣教军只是靠路边等待,双方并未互相致意,主教和高级教士都未下车。“以前威尔神父总说,贵族是教会在人间的保护者,而教会保证了贵族受到神的祝福,这么看双方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美好啊。” 阿尔杰感到这次的廷根之旅让他对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终于等到城门可以正常使用,阿尔杰等人立即出城。一到旷野,克莱就忍不住扬鞭催马,沿着黄土小路疾驰。
看着克莱胯下骏马扬起的尘土,阿尔杰正要喊他等一下大家,圣教军一名骑士吹响了绘有光明符号的号角,各匹骏马顿时奔驰起来,四蹄飞扬轻快异常,似不知疲惫一般,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追上了克莱。
阿尔杰感到所骑马匹在听到号角后就像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而内衣里的石球却痛苦的抽搐了一下,似乎发出了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