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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名:影子 作者:萧枍 本章字数:2595字 发布时间:2022-01-26

小时候的姜希晗是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的,那时候的她还在乡下,虽然日子过得贫苦清淡,但好在家人们对她还不错。

姜希晗有一个和她同岁的小姨妈,都是零零年的孩子,所以能够玩到一起来。姜希晗每天的生活就是和外公外婆上山种种地,放放牛,偶尔还是和小姨妈她们一起跑到山坡上采采野花。

姜希晗在乡下待了五年,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连父母这个概念都没有。

在我五岁的时候,外婆和家里人说我的奶奶病得严重,可能挺不住一个星期了。所以,外婆打算带我去看一眼奶奶,毕竟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能不去看看。但我并不知道奶奶是谁,为什么要看她。

不过,为了见奶奶,外婆还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服,平时不会花钱买衣服。

那天,我和外婆早早地下了山,一路上尽是赶集的人。我看见了许多东西,都是我平常看不到、吃不到的稀罕物。

我记得,当时看见地上有一个被人丢弃的雪糕,花花绿绿的,可好看了。于是,我就趁着外婆离开的时候偷偷捡起来吃,很甜,很甜。明明很普通的东西,在那一刻,却带给了我极大的快乐,或许,那时候的我才最快乐。

过了一会,外婆回来了,她看见我手里拿的东西,但是她没有说我什么,只是把它拿过去丢了。

我们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奶奶家里。那天,奶奶躺着床上,昏暗的灯光掩盖了她的憔悴,但她那咳嗽不停的声音说明了一切。

我茫然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这时候,外婆推了我一下,把我推到了奶奶面前。奶奶看了看我,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拿出五块钱给我,那时候的五块钱算是比较多的了。

奶奶那天的容貌我记不清了,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那咳嗽声。

后来,我和外婆回家了。一个星期后,外婆离世了。

我的生活依旧无忧无虑,该吃吃该喝喝。有一次调皮,在剁猪草的时间不小心把自己的左手切伤了。当时我被吓坏了,立马哭着去找外婆,外婆看了看伤口,不是特别严重,就用一种我不知道的草药剁碎了敷在我的手上 。

我当时也是心大,直接就撒欢去玩了路上看到一种花,好像是野玫瑰,我怀着好奇的心,用自己的手去摘它,然后就被刺扎了。果然,路边的野花确实不能采啊。

过了几天,我的伤好了,我就又和小姨妈她们去山上浪啦。那天,我们抱着一堆衣服,来到山坡处的一个山泉。小姨妈和我自顾自的在泉水里玩着水,时不时还把水溅到二姨妈的身上,结果被骂了。

于是,我就和小姨妈一起去旁边玩,我们在山上放肆的奔跑,任由那风吹过自己的脸,我张开怀抱,笑得格外开心。少年的我无忧无虑,不用被那些生活琐事困扰,本以为会永远这样平淡无常的生活下去,结果却只是痴人说笑。

我望着天空上硕大、洁白的云,它好似活的一样,在天空上显现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我有时候会想,天上是什么样的,天上有人吗,会有好吃的吗……

第二天,我被安排去放牛。我以为牛很好放,所以我就随意地把它系在了一棵树下,然后跑去旁边捡山核桃。那些核桃还是生的,吃起来很涩,而且它的颜色也很难洗掉。

就在我一心一意品尝核桃时,我的牛挣脱了绳,跑到玉米地里吃新长出来的苗,我本来没发现的,但是二姨妈来了,提醒我牛在吃庄稼。于是,我慌忙的跑过去拉牛绳,结果反倒是牛把我拖拽在地上,滑行了几米。二姨妈和我一起拉都没用。最终,庄稼被吃了,而我自己也被罚不能吃晚饭。

在乡下的最后一年,我见证了二姨妈的爱情。有一天,一个远房亲戚过来,其实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来历,不过家里人好像都认识他,那就姑且当作亲戚吧。

那天的二姨妈正在收拾毛豆梗,那个男的就走了过来,和她交谈起了。过了几个星期后,两家人就确定了婚事,也是托二姨妈的福,那几个星期有源源不断学习零食给我们吃。

我特别喜欢往我二外公家跑,因为他家门前有一棵苹果树和一棵柿子树。一到收获的季节我就跑去找二外公,叫他帮我摘柿子吃。当时那棵苹果树上长满了苹果,可是我摘不到,所以放弃了。但是二外公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帮我摘了一个,我当时开心坏了,觉得这就是最幸福的事。

然而时间不长,半个月后,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我的那个爹。当时我正在山上玩,二姨妈突然告诉我,有个偷小孩的贼来了,叫我赶快跑。我很害怕,就飞快跑回来家。等我到家不久,我爸也来了。他买了许多吃的,我和小姨妈开心得不得了,还为怎么分配零食吵了起了。

那天我爸喝了酒,叫我去他旁边,让他抱抱。我当时不认识他,以为他真的是一个人贩子,所以就一直缩在外婆身边。他把我拉过去,我立马嚎啕大哭,在他怀里大喊大叫,生怕被拐走。

但慢慢的,自己也平静下来了。在那天的谈话中,我爸说出了他这次回来的原因,因为我该上学了。

几天后,我被带走了,去了浙江那边上学。在那里,我见到了我的妈妈和妹妹。刚到那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呆呆地坐在一边。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很茫然,不知道什么情况。

过了一个月,我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接下来,就该是我上学的时候了。因为我到浙江的时候已经过了六岁,所以我上学的时间变成了七岁,直接读了小学。不过为了更好的适应读书生活,我爸在家买了三大张早教纸,上面贴满了数字和语文字母。

从那以后,我每天的一项任务就是学习。学不好,就被骂,有时候还会被打。可能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不爱学习了,也更加不爱数学了。但是我特别喜欢语文,因为比较简单,也正因为之前的基础抓得比较好,所以小学的语文成绩特别好,基本满分。但是数学就烂得一塌糊涂,怎么学也学不会,我小学唯一一次数学一百分已经是破天荒了,更何况还是抄同桌的,简直没救了呀。

当时我家附近住了一群工人,我和妹妹一有空就去串门子。有一天,我和妹妹去他们家,他们都在睡觉,我看见桌上有糖就偷偷拿了两颗。结果被发现了,我爸把我打了一顿,但是那里的一个哥哥帮我说了话,还说没事的,糖而已。

所以我特别喜欢和那个哥哥一起玩,他当时应该也就二十几岁出头。平时没事我就和他聊天,有时候也会带着妹妹和他在家附近的小草地玩耍。

回来,爸妈要出去工作,我就要在家照顾妹妹,所以我要学习做饭。虽然不是菜都会做,但是有些日常的小菜还是会的。

就这样,我从小学一年级读到了三年级,当时刚刚开始学习英语,很新奇。第一次听老师用英语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们还在笑。也不知道为啥,明明英语也是一门文科,但是我却学不懂。

这一年,我爸我妈天天吵架,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打出手。有一次,我爸怀疑我妈网上出轨,所以就争吵起了,而且他当时还喝了酒,就直接把菜刀都拿出来了。我妈和我们吓坏了,我妈直接带着我和妹妹躲出了家门,一晚上没睡。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家开始有了裂痕,开始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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