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就去请遮乙大夫。”涵夫麻溜地披上蓑衣跑去找遮乙大夫。
晨伯端来水,用布今湿了水,稍稍拧了下,把湿布今放我额头,责备夹着担心:“唉,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到了遮乙住处,涵夫说:“京墨他生病了,遮乙大夫你跟我去看看吧。”
遮乙大夫活了四百多岁了,腿脚都不太灵便了,算算也快到头了。
发白的丝发顺落在背上,头冠插着一只竹簪,白胡须长长,走路像是要摔倒。
涵夫实在看不下去,泛着嘀咕:“京墨公子病着,遮乙大夫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算到头?”
忽而他弯身挡在遮乙大夫面前。
遮乙大夫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涵夫说:“我背您。”
遮乙哎了一声,涵夫背着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去。
到了屋,涵夫把遮乙小心放下来,又从遮乙大夫手里接过蓑衣,然后收起。
晨伯忙把湿热的布今放面前的热水盆里,赶紧迎了上去,“遮叔你快给墨儿瞧瞧。”说着搀扶遮乙大夫来到我榻前。
遮乙大夫撩衣坐下,将我的手拿出来,把了脉后,脸即刻皱到一处:“这孩子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晨伯说:“晚饭时我叫他他没有应声,我一瞧他头发都是湿的,肯定是淋了雨,这才病的。”
遮乙大夫不慌不忙从袖筒里拿出一个小木筒,对晨伯说:“这里有几粒药丹,你给他服下,明天差不多就可以下地走动了。”
晨伯收下药,给他钱,遮乙说:“钱就不用了,我老了,腿脚不好使了,这些天就让金一子浦农他们帮我跑跑腿,挖些草药吧。”
晨伯答应着送走遮乙大夫,吩咐涵夫:“你都听到了。”
“徒儿知道了。”涵夫退下,烧来热水,到了一碗端去屋里。
晨伯把药丹喂给我,又接过茶,灌进我嘴里。
我吃了药丹,可没有打算醒来的意思,晨伯不厌其烦地守在榻边照顾我,偶尔能听到我说梦话,但我还是醒不来。
晨伯很纳闷:“依照遮叔的话墨儿早该醒了,怎么都睡了整整三天两夜还不醒!”
此时我被惊醒,睁了眼,晨伯高兴坏了:“墨儿你可算醒了。你说你这一病可把晨伯吓的不轻。”
我瞧向他,无法消受这一切,向来身子好的很,从来不生病,不过就是被雨淋了一下,怎么就一病不起,在病中期间我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男人看不清模样。虽然看不清,但背影有几分让人痴恋的神态。
男子一直说要带我走,还说绝不会放弃我,要和我成亲。
成亲?我一下子清醒,坐直身板,“成哪门子亲!”
晨伯茫然地望着似乎被惊醒的我:“墨儿你要同谁成亲?”
我迷茫转过头,以为是谁呢,“晨伯?”随即转了话风:“哦,没有谁。”
晨伯翘起的心终于放下,叮嘱我:“你可不能乱来啊墨儿,公主咱们惹不起,也不能惹呀。”
我更是一头雾水,都不明白晨伯在说什么,“我知道了晨伯,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招惹青黛公主,真的。”
虽然叮嘱了,晨伯仍不放心,“我看咱这就收拾东西走人安全些。”
我刚醒,可不想在折腾了,再说,从和青黛公主认识以来,她也没有把我怎么样,所以我用不着担心,急忙拉住作势就要起身去收拾东西的晨伯:“你放心吧晨伯,公主不会的,在说我法力不高强,长相也不是毒皇看中的样貌,青黛公主怎么着也不会在我这棵树上吊死的。”
晨伯放下行李,看我,想想也是,我确实法力不高,要说玉树临风,还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留下住着。
我留恋地说:“说实话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与周围的邻居也都熟悉了,要是突然离开我还真十分不舍呢。”
“晨伯也舍不得,可……”他很惋惜地说:“那就先住下,往后在说。”晨伯想了想,对他说:“不过青黛公主她要真敢与你逼婚,你可一定不能跟她成亲。”
这话让我觉得很可笑,“晨伯你糊涂了,我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跟青黛是没那种可能。”
病了三天两夜,我也该饿了,晨伯说:“你也饿坏了,起来先吃些粥。”
“嗯。”我起身,胡乱理了理头发,洗了把脸,坐去桌前。
晨伯递给我一双筷子,笑容格外灿烂。
也是,我虽说不是他亲生的,胜过亲生
晨伯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成过亲,妻子孩子就更别提了,就我一个孩子,他希望我此生平平安安,不再有劫难。
他说:“快吃吧。”
“晨伯你也吃。”我似饿狼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填饱腹。
晨伯微笑看我,看来我是真饿了。想想也是,因为淋雨,我病了三天两夜,滴水未进,就算是铁打的人也都被病痛折磨的饿坏了。
晨伯刚想张嘴问我为什么在生病期间总说一些胡话,什么“我不会跟你走,我们成亲”之类的话,一想到我病才好,方才我还说成那门子亲。心想我一定与青黛公主之间闹的不愉快,不想在徒增我的麻烦,也就没问什么。
晨伯说:“今天太阳好,吃了粥就坐院里晒晒,舒展舒展筋骨。”
“嗯。”此时我才想起有一会儿没见到金一子他们,问晨伯:“浦农他们去哪里了?”
晨伯说:“他们去挖药材还没有回来。”
我继续吃饭,完后,帮着晨伯清洗碗筷。
晨伯说:“墨儿你大病初愈就别忙了,去外头晒太阳。”
我洗着说着:“我帮您洗了碗筷在去。”
晨伯笑了笑,真拿我没法子。
茶足饭饱,我挪进院里,屁股还没坐热乎,婴潼就闯进来了,直接拉着我往外走。
“你干什么?”
“王子,王子你要对墨儿做什么?”从屋里追出来的晨伯快步走上前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