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璞筹划未来的时候,柳下诗琴也正在紧锣密鼓地落实她的计划。
首先,她找到了上官御风:
“师兄,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上官御风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一块原石,不阴不阳的的答道:
“师妹,哪里是忘了,而是怕惹火烧身呀,我可听说你的一个伙计就因对你图谋不轨被吴旅长的执法队关了起来,至今生死不明呀!”
“师兄道听途说得并不准确,那个玉璞是索氏被劫的线人,也是吴钧他爹被害的内应,所以吴钧才没放过他。”
“师妹这次来就单单是来叙旧吗?”不知为什么,他对她来的意图似乎明知故问。
而柳下诗琴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故意装作毫无察觉:
“叙什么旧呀?人家想你来看你不行吗?那一次风流过后你就没影了,扔下人家凄凄凉凉的!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始乱终弃的家伙!”柳下诗琴忍着内心的不快,可话语间却完全像个怨妇一样。
“师妹,我不是不想你,可想有什么用啊,你深居吴府,没事儿我也不好常去。”
“那倒也是,不过也不至于完全不能见面呀?搞得我俩近在咫尺却还要两处相思!”
“师妹你真的那么在乎我吗?”上宫御风盯着柳下诗琴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不在乎你人家来干嘛?倒是你,把人家弄到手就放一边不管了。”
对于柳下诗琴来说在乎是不可能,寂寞倒是真的。不过,善于演戏的她却表现出一片真诚。
“你要是真心,我也不能假意。咱们俩得想一个能方便到一起又不被人怀疑的办法。”
玩完了欲擒故纵的套路,自恃聪明的上官御风才露出真正的用意;男人一旦贪恋女人的美色,就会丧失理智,自己给自己挖坑也不足惜。只不过上官御风并没意识到是在自掘坟墓,他心里想的是如何人财两得。
既然这个多情师妹、寂寞寡妇主动送上门,他就得想办法把她和她的财产照单全收。
“寡妇想嫁,先守三年。这个规矩谁也破不了。所以我们三年内还不能遂心如愿,再说只要吴钧还在古城我就不能改嫁,否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不能光顾着和你好,更要为你着想。”
“咱们先在生意上合作,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往了”
柳下诗琴终于让上官御风自己主动跳进坑里。
“我一个女人,就算会做生意,没个男人帮衬也就没了主心骨。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能算计我不成成?”
“谋事做局师妹是高手,我怎能算计了你?再说我俩还分什么你我,也许将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就是到了那一天,我人是你的,财产也不能归你,只有把财产留给吴家,我才有可能飞出鸟笼。所以生意合作上还得一是一、二是二,这样才能心安理得。”
不得不佩服柳下诗琴的言辞缜密到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说到办法,现在正有一笔生意,只是我不方便抛头露面。”
柳下诗琴见时机成熟,故作巧合地对上宫御风说道:
“师兄能否替我出面,费用我出,成了分红利给你。”
“什么事,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办的,不要你的红利,但要你的温情。”
上官御风半正经半风情地问道。
“老不正经的,先说正事。我有一单生意,一个兰州商人要贩一车茶叶和几箱烟土去兰州,可此行山高路远,安全和时间都是问题,所以找到我想让我帮忙找吴钧,他有车有枪,中途的安全和到货时间都有保证。兰州人出一万五千块大洋,可是我找吴钧会引起吴钧的反感,因为他对兰州人不托底。所以最好以你的名义雇他的车跑一趟私活,他对你放心。”柳下诗琴见时机成熟,便把想说的话和盘托出。
“我出面没问题,问题是兰州人保准吗?再者动用军车跑私营他能干吗?”
“吴承祖以前给兰州人跑过驮队,人可靠。至于军车你忘了靖边税的事啦,吴钧胆子不小,只要钱使到份儿,他不会不做。你可以许他八千大洋,一万也行,余下的咱俩平分。但得说清是来回的车脚,还得两挺机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以吴钧的为人,这事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