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经验，袁顾特意待杨义伟洗完澡过后，再去洗澡间，他还是觉得保留点隐私比较好。
袁顾洗澡回到房间后，拿起手机，宋之浚发来了微信，问他是否有空，电话聊聊。袁顾钻进被窝，拿起手机，拨通宋之浚的电话。
“浚哥，不好意思，刚洗完澡呢。”袁顾笑着致歉，他又抬头看了看那幅画，依旧如初。
“小顾，那幅画你上哪弄的？”宋之浚上来就问画的来历。
“一个朋友送的，怎么啦？”袁顾有些纳闷，难道这画内有乾坤，“是不是要我还回去？”
“那得你自己掂量。”宋之浚轻笑，“这卷轴底部是蜀锦，看花纹应该是青绿瑞草云鹤锦。两宋时，蜀地的纺织业很发达，咱益州便是西南纺织中心。面上那层是蜀地麻纸。”
“麻纸？”袁顾轻叹，“有两层，把麻纸粘在蜀锦上？”
“应该是这样，”宋之浚前晚才和李绍林一行人打麻将，然后把袁顾发给他的照片让大家一起研究。“或许卷轴主人是想更好地保护画。”
“麻纸是什么时期的？”
“唐代时，益州麻纸便是皇家贡品，素有‘滑如春冰密如茧’的美誉，尤其是这幅画所用的黄麻纸，添加了专门的药剂，可以长期存放而不被虫蚀。而你的那幅画应该也是为保存用了不少手段。”
“嗯，”袁顾收紧眼皮，“它除了添加药剂，后来应该反反复复地刷过多次桐油。浚哥，那画中人，你们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宋之浚真想敲敲袁顾的脑袋，“不过，看她的妆容和服饰应该是南宋后期。而且头饰不像中原地区，倒跟三星堆那种青铜饰有些相似。看起来，这应该是成婚的装扮。哦，对了，画卷的左上方有几行字，若是我们没看错，应该是道德经第二十九章。”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随，或觑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袁顾打开免提，又把那幅卷轴从墙上取下来，他仔细地看了看，“是道德经，浚哥，你太厉害了吧，这都瞧出来了。”
“这也多亏李绍林、刘娅他们，”宋之浚谦虚道，“元代书法家赵孟頫在他六十三岁的时候写过小楷《道德经》，画上的字虽是赵孟頫的小楷，但字体工整有余，秀丽不足，笔法中略失稳健，应该是别人临摹他的书法。”
“至少得是1318年以后的事，当时赵孟頫任职于元朝，书写了《道德经》后，得隔一段时间才会传播到蜀地。”宋之浚几人也是揣测，“无论怎样，这卷轴也是有些来头，600多年总是有的。”
“这还真是古画？”袁顾有些犹豫，别说书法和画了，光是蜀锦和麻纸也是价值不菲，要不要还回去，“我一分钱也没给人家。”
“没见着实物，我们也无法断定，说不定是有人做旧呢？”宋之浚也不排除此事有人刻意为之。
“待有机会我带回来让你亲眼瞧瞧。”袁顾把卷轴挂好，顺了顺，“浚哥，你早些休息吧，你的头还痛吗？”
“偶尔发作而已，你也别担心。”宋之浚劝道，“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很重要。”
“好，那我挂了。”袁顾挂断电话，望了眼那幅画，缩进被窝里，今夜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相较于大巴山的静谧，壁县县城的御景酒店会所内，可是别有一番景象。
“钱总，来了我们至峰不习惯吧？”郑云超举起红酒怀，来到钱高楼身边，与他勾肩搭背，“真是委屈你了。”
“郑云···”钱高楼指了指眼前的人，他暂时还未分清楚郑家两兄弟，有些迷糊。
“云超，”郑云超碰了下杯子，强调自己的名字，“云强是我弟弟，他等下就过来。”
“超哥，没想到你们壁县还是有会所呀，”钱高楼啧啧两声，“虽说跟咱大益州相比逊色不少，但至少能上得了台面。”
“难得钱总赏脸，壁县可是蓬荜生辉呀！”郑云超的拍马屁话术又来了。
“唉，”钱高楼拍拍郑云超，“还叫钱总钱总的，是不是不我当兄弟看了？叫我小楼就行了。”
“这哪要得？”郑云超起身，严肃起来，气氛有了几秒的尴尬，突然，郑云超一口灌下半杯红酒，“你是我楼哥呀！”
“哈哈哈！”愣了两秒的钱高楼大笑起来，“来来来，超哥，喝酒。”
“楼哥，来，我敬你一杯。”郑云超又把钱高楼杯中倒上酒，“今天我必须要好好跟你推荐推荐我们壁县。”
“哦？”钱高楼侧起耳朵，“这大巴山还能有什么宝藏？”
“那是当然，”郑云超抬抬眼，“大巴山的野生菌、药材驰名国内，有历史又有故事，山美水美，最重要的是···”
“哦？”钱高楼扬起声音，眼中放射光芒。
“人也美。”郑云超的表情特别猥琐，惹得钱高楼心急不已。“既然楼哥来了壁县，做兄弟的不带你来体验一下，别人晓得了指不定在背后戳我，不懂待客之道呢！”
“我要是拒绝了，不就打翻你的一片心意？”钱高楼搓得双手，眼巴巴地朝门口望着。
“那可不是。”郑云超与钱高楼二人像说相声般地合拍，有人推门而入，钱高楼赶紧绷直了身子，大巴山的美人来咯！
“大哥，”郑云强进门，打了招呼，“钱总好！”
钱高楼悬在嗓口的心又落回去，这咋回事，郑家两兄弟办事不牢靠呀！郑云强招招手，让包房里面的另外一个小伙过来，悄声跟他讲了两句话。
不一会，包间的门又开了，进来几个女生，钱高楼瞬间来了精神，但是久经沙场的他也不能表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钱高楼靠着沙发背，半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那些女生，虽说穿着与妆扮不如益州那些女生洋气，但也有些深山野性与自然。
钱高楼斜着眼，瞧着倒数第二个女生，很白而且丰满，不是益州所见的网红那种涂得粉白，从露出的小腿和手肘看得出，全身皆白且丰韵。
钱高楼朝郑云超耳语几句，指了指倒数第二个，郑云超了然，留下几个女生后，把那人呼过来，推到钱高楼身边，“好好陪楼哥聊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