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获至宝般的把书揣好,玉璞也没顾得上复原石板,只是简单地用铺板干草掩盖了一下,然后牵马驮着铁矛来到神像处将铁矛放进原位,再上马奔向风月小筑,他急切地要见到石殊。
“殊姐姐,有人来见”
通报声刚落,石殊便出现在二楼的围栏边,她向下一望,不由大惊,那个魂牵梦绕的弟弟赫然站在下面,正抬头看着她!
石殊揉了揉眼睛,没错,是他!
“玉璞!”
刚一出口,声已哽咽,泪已夺眶!
“姐····”
玉璞像个孩子似的迎了上去。
两人在楼梯上相拥而泣!许久,又破涕为笑:
“玉璞,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石殊虽然有玉璞还活着的预感,但这突如其来的出现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姐,你坐下,听我慢慢告诉你。”
玉璞也挨着石殊坐下,把吴钧对他所做的一切以及后来发生的事大概地说了一遍。
“玉璞,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吃了这么多苦,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姐?你心里是不是还拿姐当外人?”
石殊听了玉璞的遭遇,心疼得泪如雨下。
“不是的,姐。倒是有个事一直困惑着我,所以我不敢找你;今天来找你实在是有事相求。”
玉璞的困惑是眼前的石殊与前世的姐姐,那一颦一笑、一声一语,都那么相像。虽然隔世,但心里却强烈地感受到那样的似曾相识。
他不敢对她说,也不能对她说,毕竟前世与姐姐还有另外一层关系,还有负了卿卿的欠疚。眼前的相似,也许只是一个心结重织而已,亏欠久了,背负得太累,吴念的出家已是个教训;更不要说现在石殊的身份与自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朦胧的感觉也只能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
“什么事困惑你,还不敢来找我,跟姐有什么不敢说的?”
石殊不是吴念,前世于她,不过是徜徉在落日楼头断鸿声里的缱绻情愫;不过是孟婆汤、忘川河、奈何桥的动人传说;不过是别人故事里的浪漫和忧伤。
她的孤独,绝世而美丽。
“姐,别问了。那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我这次来是想要点东西。”
“好吧,我不问。你要什么东西尽管说。”
石殊想到玉璞刚刚恢复,害怕一不小心触及他的伤痛。
“给芦萩要一套衣服,佣人们穿的那种就行。还要些草料,这马一天一夜只吃了点枯草。再借我点银元,不想靠跛子哥讨饭活着了。”
“行,一会这些都给你带上,我有很多衣服,给芦萩姑娘多选几件。对了,芦萩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呀?还有,吴念知道你的情况吗?”
“姐,我本想让芦荻到你这来伺候你,她有文化,又善解人意,你们会处得来的。可是她不同意,说跛子哥救了她的命,她要报答他。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她能和跛子哥在一起过正常人的日子,所以我借钱一是为了还欠下的药费,二就是为了他俩。跛子哥对我恩深义重,我不想他跟我吃苦受罪。至于吴念,不知净月师太对你怎么说的,既然她皈依佛门,终将空了一切,所以不再打扰也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是啊,缘起缘灭,缘聚缘散,都是天意。”
“说起天意,姐姐你看!”
玉璞从怀里掏出那本古籍递给石殊。石殊见封页上并无书名,翻开里面,却是越看越惊愕:
“谁给你的这本书?书是哪儿来的?”
玉璞见石殊的表情,知道此书不同寻常,于是便把得书的经过对石殊说了一遍。
“玉璞,这是一本上古奇书,玄门绝学。书中内容生涩难懂,若无神鬼点化和阴阳体验断无参透之理。平常人按图索骥必会迷失心智,你要好好考虑。”
石殊绝代聪慧,对玄术之类特别敏感。
“姐,我得此书,极其怪诞,所以我必习之,窥其玄奥。姐,你天资聪颖,咱俩一起学练不是更好?”
“天书神授,并非谁都可学。”
玉璞见石殊态度坚决,就不再说参习之事。而把话题转到重点:
“姐,吴钧这人是个伪君子,小心点他。另外我的事别让外人知道。还有,你听说过平西王的宝藏吗?”
“多年前听说过,但都是谣传。”
“我好像找到一点线索,只是还拿不准,等我都搞清楚了,我再告诉你。”
他没有说夜寻铁函的事,因为他还拿不准自己获得的这个消息真不真实。
“玉璞,姐也有个事问你,这几天街上传言一个跛子他弟惩强扶弱的事是你干的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姐,我也不知道,就是活过来之后便有了一点本事。姐,我身上发生过好多说不清的事,等以后我都弄明白了一定会告诉你;现在我先回去了。”
“嗯,那你就回吧,但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别让姐担心,缺什么就来找姐,或者你们干脆搬到我这儿来住,姐养得起你们。”
“不,我有我的打算。姐,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