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马不停蹄,逢庵必进。但并没有见到兰菁的踪迹。一路上雨淋日炙,走了近一个月的路程,越向南去,气候越是潮热。
这日行至一座山下,见山势雄伟,向路人打听,原来这就是剑门关。
二人下马休息了一会,然后继续前行,跨过有蜀中门户、天下雄关之称的剑门关,进入四川地界。 这次寻找兰菁,从北到南,江南美景着实见了不少,此刻放眼望去,到处一片繁花似锦、山河如画,不免惊叹,果真是天府之国。
不远处,见半山腰上矗立着一座尼姑庵,二人快马加鞭,跑过去一看。尼姑庵不大,山门横石上雕刻的“古刹白衣庵”五个大字却很有其势。山门东侧,统一粉刷过的灰色墙体凿开后,露出了一道拱形石窗。窗上刻有六瓣雪花状的花纹,雕工精细,古色沧桑。 离白衣庵二里开外的山下,有一个镇子,看样子有百十来户人家。
正值晌午,镇子上空炊烟四起,那是镇里人家在烧火做饭了。
二人进入庵内,见香案上还有一些香头在闪耀着火星,但却没有一个人影。
苏牧风见上面拱着观世音菩萨,旁边有个香筒,放着一些零散的香,估计是为来此拜佛的善男信女准备的。便在香筒中抽出一柱香来点了,对着菩萨拜了几拜,然后将香插到香炉内。拉着司徒眉穿过冷冷清清的大殿到了后院。
后院中,有一间屋子虚掩着门,推门一看,屋里摆放着一张禅床,一个蒲团,估计是尼姑的居所。 禅床上被褥凌乱,没有折叠。可是房间里面没人。
然后又和司徒眉在这不大的庵里转了一圈,仍然一个人也没看到。于是转身走出后门。
远远看见山脚下的一片坟地里,围了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在那里大声喧嚣着,看样子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忙和司徒眉向山脚下奔去,等赶到的时候,听说是庵里的一个叫明月的尼姑被人奸杀了。
苏牧风挤开人群,看见两个年长的妇女,用被单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明月的尸体,尸体放在一块门板上,正准备叫几个壮汉将尸体放入一具棺材之中进行掩埋。
苏牧风快走几步,伸手拉住了门板,说道:“别忙,我要看看。”
一个威严的老头子站了过来,对苏牧风上下打量着,不满的问道:“你是谁?从那里来?想干什么?”
苏牧风也不理他,伸手便要拉开裹住尸体的被单。老头大怒道:“人都死了,还要受这小子的侮辱,大家将他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几个壮实的村民便手持锄头棍棒,向苏牧风扑来。苏牧风伸手一格,那些挥舞而来的武器,便从几位村民的手中脱手而飞。
老头一见,大惊道:“这小子功夫厉害着呢,说不定便是害死明月师父的凶手。”
苏牧风一听,大怒道:“放屁,我刚到这里,怎么成了害死她的凶杀了?”
老头说道:“那人都死了,你还来寻什么茬子呢?”
苏牧风道:“我正在寻找一位姑娘,她可能已经在这一带当了尼姑,我刚才进尼姑庵,见一个人没有,而这里恰好又死了一个尼姑,我只想看看这死去的尼姑是什么人,难道不可以吗?”
那老头一听,便没有话说了。周围的村民也定定的看着苏牧风,不再言语。
苏牧风转身再次掀起被单,被子下面是一具赤裸的美丽的胴体,死者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奇怪的是死者面含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欢娱。似乎死前正在做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或者说她对这种死亡方式感到非常高兴和兴奋,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和血渍。
苏牧风心中一直担忧兰菁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要查看一下,见这尼姑并不认识,心中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但看到尼姑美丽脸庞上那奇怪的微笑,心想又没有任何外伤,这尼姑是怎么死的呢?这事既然让自己碰到了,就得给这个可怜的尼姑讨一个说法,要将那害死她的凶杀给揪出来。
于是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村民,问道:“知道谁是凶杀吗?”
村民们摇摇头,尽皆表示不知道。
苏牧风又问:“那是谁发现的呢?这白衣庵中有几个尼姑呢?”
刚才阻拦的那个老头走上前来,望了望苏牧风,说道:“这白衣庵中,只有这明月师父一个尼姑,可能是独处这白衣庵中,耐不住寂寞,所以纵欲过度而死。”
苏牧风未经人事,猛然听那老者一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是纵欲过度啊?”
他话音一落,周围村民中爆发出一阵大笑声,苏牧风更是不解。那老头见苏牧风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咳,咳的干咳了两声,说道:“纵欲过度便是男人和女人那个、那个,太过分了,怎么说呢?”
苏牧风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突然想起八荒神魔所说的采阴补阳之术,立刻明白所谓的纵欲过度是什么了,顿时羞得脸色通红。想起八荒神魔的话,心想也只有采阴补阳之术,才能令这叫明月的尼姑高高兴兴的死去。
随即定了定神,问道:“那这是谁干的呢?难道这里有人在干那采阴补阳的事情吗?”
旁边一个中年农妇挤过来说道:“前些日子,我曾经看到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进入白衣庵,过了好半天都没有见出来,当时我还奇怪这香客怎么进去烧香,要花这么多时间,现在想来,也许害死这明月师父的便是那男子。”
苏牧风问道:“那男子长什么样呢?”
中年农妇说道:“具体长什么样不知道,我只远远的看到他的背影,只看见他身穿灰色长衫,身体欣长,腰间挂了一柄长剑。”
苏牧风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村民,问道:“这附近有习武之人么?”
那些村民一听,便把目光集中到了那老头的身上,但却没有人开口。
老头气呼呼的看着大家道:“你们看我干啥?我儿子是在昆仑山习武,但他可没有害人。”
苏牧风一听,正想问问他儿子叫什么。这时另外一个男子说道:“我昨晚在尼姑庵外面,听到明月师父在和一个男子说话,她可能就是这个男子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