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东倚巍峨的老鸦山,此山峰峦叠嶂,气势磅礴。山中苍松翠柏挺拔,青草葱翠,君诺学艺的鸦山寺就坐落其中。
时间飞逝,一晃三年过去了,君诺也已经从刚来时的黄毛丫头,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这姑娘不仅聪慧可爱,模样还长的十分俊俏。两条又黑又亮的辫子垂于胸前,红润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双澈如清泉的大眼睛,看一眼似乎就能润泽到人心里,玉葱似的鼻梁,圆润的小嘴巴,一切都刚刚好。
今天是君诺下山的日子,哭哭啼啼地和师父道别之后,师兄弟们依依不舍地送她下山。
老鸦山半山腰有一个驿站,名曰三间房,只有三间茅草屋,还搭有一片凉棚,是专门为路人或者是上下山采买的僧人提供歇脚的地方,这里也是君诺和师兄弟们经常切磋武艺,乘凉聚会的好地方。
师兄妹一行人来到这里,君诺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鸦山寺,眼睛里含着泪花,和师兄弟们道别: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不要再送了,寺院里还有不少事情,师妹就在这里和几位师兄道别了。”
“也好,我们就在此别过,师妹多保重,以后有时间常回来看看师父,”师兄们依依不舍的道别。
“还有我呢?师姐,呜呜...”小师弟壮壮抱着君诺的大腿哭了起来。
“别哭,壮壮,师姐会常来看你的,给你买好多糖吃,别哭啊...”君诺抱起壮壮贴了贴肉乎乎的小脸蛋,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壮壮五,六岁的样子,憨憨的口齿不太伶俐。是几年前师父下山,路过乱坟岗捡回来的,当时壮壮重病,全身恶臭长满了脓疱,奄奄一息。他那狠心的爹娘没等孩子死去,就扔了出来。
在师父的精心救治下,壮壮终于活了过来,从此便和师父一起生活,师兄师姐待他如手足,甚是疼爱。
看到君诺和壮壮哭哭啼啼,大师兄云介接过壮壮:“师妹,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下山吧...”
君诺点点头擦干眼泪,家里还有焦急等着她的老爹和顺子哥,和师兄弟道别之后就匆匆下山了。
老鸦山的脚下就是虞城的东街,楚记古董店在西街,君诺需要穿过几条大街才能到家。今天是赶庙会的日子,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晃三年没有下山,君诺走在街上眼睛都不够看了,街边有很多商贩摆摊卖货,卖小吃的,卖杂货的,卖画报杂志的,还有怀里抱着厚厚报纸的小童在大街上来回卖力的叫卖着。
君诺边走边看热闹,感觉肚中甚是饥饿,吃了三年的素,现在闻到阵阵肉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正好街边有个卖驴肉火烧的,看着烙得金黄油滋滋的驴肉火烧,君诺吧嗒一下小嘴:“掌柜的,给我来二十个火烧!”
“好嘞!小姐稍等,马上就得了!”
看着一大包香滋滋的驴肉火烧,肚子咕噜咕噜叫地更欢了,君诺也顾不得啥形象了,拿起火烧就往嘴里塞,不大会几个火烧下肚,满嘴冒油实在是太香了!
“卖杂志画报了啊,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离君诺不远处有一个卖画报杂志的地摊,摊主卖力地吆喝着。
滴滴几声喇叭响,一台崭新的老爷车停在报摊附近,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帅男靓女特别抢眼,行人投来羡慕的目光。男人身材挺拔,面容白皙俊朗,再配上一身白色的西装既时尚又帅气。女人特别的优雅,款式新颖的洋装,大波浪的卷发又黑又亮,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好听,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翻看杂志。
君诺羡慕地看着女人满头的大波浪,不由的放慢脚步多看了几眼,这时报摊边挤过来几个人,围在白衣男子左右挑选杂志。其中一个男人假装看书,贼溜溜的眼睛往白衣男子的裤兜上瞄了几眼。
他绕到白衣男子身后,把手悄悄地伸进男子的裤兜里,眼瞅着黑色的钱包掏出了一半。君诺看得清清楚楚,急忙大声叫喊,满嘴的火烧喷出了一半,
“小偷,抓小偷!”君诺使出全身的力气直奔小偷冲去,小偷一看被发现,慌张地松开手转身就溜了,掏出一半的钱包又掉回白衣男子的裤兜里。该着君诺的点背,地上不知道谁掉落的半截烤地瓜,被她踩上了。
本来就用力过猛,脚底打滑,刹不住车了。哎呦一声,连人带驴肉火烧全都糊到白衣男子的身上。
白衣男子毫无防备,连连倒退好几步,惊愕地看着满嘴是油,脑门上还顶着一个火烧,龇牙咧嘴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子。
“你...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如此无礼!”男子迅速推开君诺,白皙英俊的脸上满是嫌弃。
“对...对不起啊,有小偷,刚才小偷他他...偷你钱包...”,君诺磕磕巴巴地道歉,满脸的尴尬。
“什么小偷?我怎么不知道?”男子表情冷漠,皱了皱眉,低下头看着满是油渍的西装。
“天呀!萧然,伤到你了吗?衣服都弄油啦。”大波浪美女见状赶紧拿出手帕帮男子擦身上的油渍,漂亮脸蛋上一脸的关切,
“我没事...菲儿不用担心,还是我来擦吧!”男子接过手帕使劲地擦拭油渍,
“西装都油成这样了...”菲儿心疼地看着满是油渍的西装。
君诺呆呆的傻站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谁呀?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冒失呀!” 菲儿生气地转过身来,没好气的数落眼前这个女人。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有小偷,刚才我抓小偷...然后,他...他溜了”
“什么小偷,我看小偷就是你!”
菲儿盛气凌人出言不逊,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眼前这个长相十分标志,看上去又有点傻傻的女孩,说不出来的反感。
“你!你胡说!”君诺极力反驳。
“萧然,你的钱包被人偷了吗?”
萧然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包,菲儿看到钱包更加无理取闹,冲着君诺嚷嚷:
“你不是说小偷偷走钱包了吗,我看就是你想偷钱包,没得逞才这么说的!应该把你送到官府 好好审审你!”
“你,你们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君诺有口难辨,急得语无伦次。
“你怎么骂人呀?”萧然瞪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君诺,牵住菲儿的手:“菲儿,我们走吧,不要理她!”
“她...她还有理了?”菲儿一脸的傲气,小嘴叭叭叭得不依不饶,“你这个女人知道这身西装值多少钱吗,这是在国外买回来的,这是我送给萧然的生日礼物!”
君诺被菲儿气得小脸通红:“这,这西装多少钱,我赔就是!”
“哟,你这个蠢女人口气还不小,那你赔吧,去国外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西装赔给萧然,我就饶了你,否则就送你去官府!”
菲儿上前一步拽着君诺的胳膊拉拉扯扯,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算了,菲儿,我们不要跟她计较了,一个没有教养的乡下女人!”萧然不耐烦地拽着菲儿走了。
“萧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菲儿不情愿地跟着萧然走了。
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 ,君诺气得把脚底的火烧踩得稀碎,原本在她眼里美得像画中人一样的帅男靓女,现在被她骂得狗血喷头:“狗男女,有钱就了不起啊!狐狸精!你个小白脸,白斩鸡!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你们,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