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后,张桂芳将蛟龙雄鞭还于闻太师,将青云剑交于风林,又将化血神刀和如意乾坤袋还于余化,谢道:“昨夜这如意乾坤袋救吾两次,若非此袋护吾后背,吾性命定已丧于西岐阐教黄天化和哪吒之手!”
余化接了法宝,笑道:“兄长切莫言谢,以后此二宝但有用处,尽管用去便是!”
闻太师领众人来到后营赵公明帐中,只见赵公明正在酣睡,鼻息之声如雷。
闻太师见状不忍,忙叫醒赵公明,道“师叔!“钉头七箭书”昨夜已夺来!”忙从怀中将“钉头七箭书”拿出,只见此书古朴无华,上有符印咒语,难以想象此便是能取大罗金仙性命的奇书。
赵公明睁开眼睛,将身子坐起,接过书道“原来此物便是“钉头七箭书”!”
见陈九公和姚少司二人不在,又赶忙问道:“陈九公和姚少司呢?都可回来?”
闻太师垂泪道:“姚少司道兄身陨,陈九公道兄生死未知。”
赵公明听罢,放声大哭道:“二徒自随吾,恭敬至孝,如今却为吾而死,吾心碎矣!”
闻太师将“钉头七箭书”递于姚天君,道:“姚道兄,你精于魂魄术法,且看下,如何弄将才好?!”
姚天君拿书观摩许久,道:“甚是奇怪,此书上面的符印咒语确是拘魂召魄所用,但却并无赵道兄魂魄的一丝痕迹,已吾看来,可将此书烧去,方见端倪。”
赵公明道:“就依姚道兄所言,将此书烧去!若有后果,吾赵公明自己承担!”
闻太师见赵公明应许,亦点头同意道:“如此,可将此妖术烧去!”。
姚天君便使三昧火,顷刻间将书烧尽,但等了许久,亦无丝毫反应,闻太师与众人皆奇。
正琢磨间,只见在外巡营的邓忠,掀帘进入账内,大呼:“太师,不好了,那西岐姜子牙将陈九公和姚少司二人首级挂在西岐城头,还让黄天化喊话,道吾等夺去的,乃是假的钉头七箭书!”
“什么?!”闻太师和众人皆大惊失色,忙出账看,只见西岐城头上陈九公和姚少司二人首级确被挂着,黄天化在一旁耀武扬威,高呼:“闻仲小儿,你等夺书早被吾家姜丞相算到,你等盗的乃是假书,劝你等早日归降,不失封侯之赏!”言罢在城上哈哈大笑。
闻太师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众人气的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张桂芳亦是无名之火直冒,自己九死一生,不想竟被西岐姜子牙等人如此戏弄,这口恶气如何忍得!
闻太师和众人忙进账看赵公明,赵公明叹道:“想吾在天皇时得道,休成仙肌玉体,岂能料到竟遭此邪术,丧命于陆压之手,成此形状,真是可怜!”
又对闻太师道:“闻仲师侄,吾死之后,你将金蛟剪、缚龙索连吾袍服包住,用丝绦缚好。吾的云霄、碧霄、琼霄三位妹妹必来看吾之尸骸,你将金蛟剪、缚龙索连吾袍服递给她们,吾三位妹妹见吾袍服,如见吾一般!”
言罢,泪流满面,又拉住闻太师的手,道:“吾枕下还有一封书信,递于妹子碧霄,有吾所托!”闻太师含泪答应。
交代完毕,赵公明又叹道:“云霄妹妹,吾悔不听你之言,以致有今日之祸!”言罢,声音哽咽,不能言语。
闻太师见赵公明这等悲惨,心如刀割。孙天君怒急大呼道:“阐教门人欺吾太甚,此番定与阐教门人一决生死,吾恨方消!”言罢转身便要出帐去开化血阵,向阐教门人叫阵。
“孙良道兄且慢,听吾一言,定可成功!”张桂芳见孙天君怒火冲天,闻太师和其他众人拦之不住,忙高声叫道。
孙天君见是张桂芳,便姑且停下,转身道:“张将军有何计策,还望速速道来,若是劝吾不去开阵,还请勿复多言!”这几日张桂芳出生入死,颇得众人敬重,故而孙天君亦想听听,看这张桂芳还有何良策。
张桂芳道:“天君若去开阵,不若按吾先前所说,由吾在阵中策应,何如?”
孙天君沉吟,道:“如此似乎不符吾道门众人斗阵的规矩,吾乃是为截教出战,此计岂能为之?”
张桂芳心中暗道孙天君迂腐,若是讲规矩,便需做好被那些不讲规矩的人送上封神榜的准备,在此封神大劫中,哪里有那么多规矩道理可言?
闻太师说道:“吾亦认为张将军的此计策可行,那帮阐教金仙,先是找不相干的散仙来试阵,甚至派来些个凡人武将,来先探明吾阵虚实,再择金仙出战,使厉害法宝破阵,如此亦非道德之士所为。”
见闻太师亦表赞同,孙天君颔首道:“便依张将军此计,若是此次那些阐教金仙再派些不相干之人前来探阵,还请张将军便在阵中助吾一臂之力!”
从怀中掏出一张化血阵符,交于张桂芳道:“此符紧贴身上,吾阵中可随意来去,不沾分毫。”言罢,转身掀帘,出了帐去,直奔“化血阵”。
张桂芳忙问余化借了乾坤如意袋,又到“红水阵”王天君跟前,道:“王变道兄,你那红水葫芦,再予吾几只,以备不虞。昨夜三只葫芦已被用完,甚是好用!”
王天君见张桂芳夸赞,心中甚是得意,笑道:“若将军觉得好用,但要无妨,此葫芦吾这里多的很,回头吾再帮将军多炼几只!”言罢,又拿出三只红水葫芦和一沓红水阵符,递于张桂芳,叮嘱道:“用前莫忘了给孙天君也贴上此符。”
张桂芳点点头,将葫芦和阵符接了放在豹皮囊中,又转身对闻太师道:“若是在“化血阵”中生变,需得太师带领诸位阻住西岐城上的阐教门人前来救援才好。”
闻太师道:“阵外有吾等,必保无虞。此番你前去助战,需万分小心,切不可行险!”张桂芳连连应诺。
正说间,只听得孙天君在“化血阵”前大吼:“阐教门人,你等休要狂妄,谁敢出来会一会吾阵?”
见截教孙天君又出来摆出绝阵,燃灯道人领阐教众仙忙赴西岐城头坐定,姜子牙和陆压在岐山阵台处拜“钉头七箭书”,不在西岐城内,故而未能前来。
燃灯笑道:“不想这截教门人还敢出来摆阵,真是不知死活,诸位谁愿意走一遭,取此人性命?”言罢,环视众仙,众仙皆低头不语。
燃灯道人又见阐教三代弟子黄天化在清虚道德真君身侧侍立,道:“此阵黄天化可去走一遭。”
黄天化顿时大惊,心中万般不愿。只听得清虚道德真君道:“此阵与黄天化无缘,且日后黄天化要保姜子牙入五关,焉能伤在这里!?”
见清虚道德真君不愿,燃灯道人亦不好强求,正为难间,只见一道人腾云慌忙落下,和众人打稽首道:“众位道兄请了!吾乃是武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是也,听闻萧升、曹宝二位道兄在此效力,吾亦来协助,欲保西岐天命之主,建功立业。”
燃灯笑道:“吾乃阐教燃灯道人是也,萧升、曹宝二位道友乃吾旧识,皆已立大功,乔坤道友来的正好,你看城下截教之人正摆“化血阵”,此小阵尔,合该由你来破,正好与你一番功劳!”
乔坤大喜,道:“多谢燃灯道友提携,天命在此西岐,焉有不胜之理,纵是龙潭虎穴,吾亦闯一闯!”
言罢,一跃下了城头,持剑在手,直奔“化血阵”前站定,问孙天君道:“你乃是截教门人,总是道德之士,为何摆此恶阵,心肠歹毒?”
孙天君看此人不似阐教门人,问道:“你是何人,若非阐教门人,速速离去,莫来送死!”
乔坤道:“吾乃是武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是也,吾此次来保周灭商,顺应天意。今日定破尔阵,借你首级,助吾成功!”
孙天君大怒:“小子忒的狂妄,让你自寻死路。”言罢,转身纵坐下黄斑鹿进阵。
乔坤见了,嗤笑一声,亦随后赶入阵中。
孙天君下鹿上台,见乔坤进阵,随手一片黑砂打去。乔坤大叫:“来的好!”
话音未落,只见些许黑砂沾在身上,沾着黑砂的身躯部位立马化为血水,剧痛无比,乔坤方知厉害,连连惨叫讨饶。
孙天君见乔坤对阵时信心满满,也未想到此人真动起手来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本想上前施救,但这黑砂乃是炼成的剧毒之物,岂能来得及,只能由得乔坤道人顷刻间整个化为一滩血水,流了一地。
见此形状,孙天君心中不忍,更添对阐教门人的鄙视,出阵大呼道:“燃灯道人,你又派此无名下士来探吾阵,羞也不羞?!派你等阐教金仙来,一决雌雄!”
燃灯道人笑道:“既是如此,便如你所愿!”对太乙真人道:“道兄可去走一遭,以完杀劫。”
太乙真人刚才看的分明,点头应允,腾云下城,直奔阵前。孙天君见是太乙真人前来,知道对手强劲,忙进阵上台,运行法力。
见孙天君也不打照面便径直入阵,太乙真人冷笑一声,在化血阵前,将手往下一指,地现两朵青莲,踏在上面,又用手向上一指,指上放出一道白光,顶上现出一朵庆云,悬在空中,护于顶上。
准备好后,太乙真人脚踏二莲,飘入阵中。
孙天君见太乙真人进来,也不说话,从台上抓一把黑砂直打过去,打在太乙真人上空的庆云上,却如雪见烈焰一般,顷刻融化。
孙天君见一把黑砂不行,将台上一斗黑砂,泼将过去,但还是效果不佳,和太乙真人顶上庆云相持了一会,穿不透庆云,又被融化。
太乙真人在庆云之下,运用法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天君,只是冷笑。
孙天君见一斗黑砂不行,正欲将台上的几斗黑砂全部祭起,只见太乙真人将九龙神火罩祭于空中,那九龙神火罩乃是太乙真人的镇洞至宝,罩住人时,腾腾焰起,烈烈光生,内有九条火龙盘绕,乃是三昧真火,罩口如遮天一般,直朝孙天君罩来。
眼看九龙神火罩离自己越来越近,逃无可逃,孙天君不禁叹道:“吾命休矣!”
正待束手就擒,只见顶上突现一个大袋子,袋口向上,比那九龙神火罩的罩口还大,九龙神火罩顺势落入袋中,袋口便随即一扎。
太乙真人大惊,目瞪口呆,只见张桂芳从地底冒出,道:“破阵不得使法宝,使法宝破阵,有甚意思?”言罢哈哈大笑,收了乾坤如意袋,一扭身子又消失不见!
太乙真人见九龙神火罩被收,怒火冲天,呼道:“气杀吾也,竖子安敢收吾法宝!?”咬牙仗剑急寻左右各处张桂芳,却哪里能够找到?
孙天君见太乙真人如此失态,亦是哈哈大笑,将台上全部的几斗黑砂猛的祭起,运足法力,大喝一声:“雷来!”
只见“化血阵”中一声炸破天际的雷响,阵中秘藏的先天之气将黄风狂暴卷起,内有无数黑砂,在化血阵结界中形成骇人的龙卷气流,向太乙真人直扑而去。
太乙真人不愧是阐教中的老字号金仙,临危不惧,亦大喝的一声,顶上庆云和足下青莲暴涨,硬生生的抗住这充斥阵内的黄风黑砂龙卷气流,双方僵持不下。
太乙真人神色狰狞,怒吼道:“孙良,谅你这区区小术,焉能伤的了吾,待会吾阐教金仙纷涌而至,定让你死无全尸!”
孙天君亦怼道:“休得嘴硬,待会你法力不济,吾定要你化成一滩血水!”
太乙真人和孙天君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放狠话,嘴上谁也不甘示弱!
西岐城上,燃灯道人和众阐教门人见张桂芳使如意乾坤袋收了九龙神火罩,皆转头看燃灯道人动静,见燃灯道人没有动静,便都继续观战。又见化血阵中的场景,孙天君和太乙真人两方已呈僵持之势,阐教众仙不禁心惊肉跳,皆为太乙真人捏了把汗。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广成子起身道:“如此下去,在那化血阵的结界中无法补充法力,太乙真人道兄焉能持久!吾等还需速去攻破此阵,若再有迟疑,恐悔之晚矣!”言罢,目视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见状,点头应道:“若要去救,需得诸位一起去救,吾观对面闻太师营中,截教众人早已虎视眈眈,做足准备,若吾等出城去救,双方必有一战!”
阐教众仙纷纷起身,广成子道:“闻太师阵中赵公明卧床,余元身陨,早已势衰,怎是吾等对手!”
燃灯道人见状,将手一招,道“那便一齐去!”言罢,当先从西岐城头翩然而下,直奔化血阵,阐教众仙纷纷跟在燃灯身后。
这边闻太师见燃灯道人率领阐教众仙纷纷从西岐城头落下,大喝一声:“诸位,随吾阻敌!”众天君和诸将皆应诺,争先恐后,飞身出营。
只见闻太师率领众人,急赶赴至“化血阵”前,只见燃灯道人远远叫道:“闻太师,你等在化血阵中使诈,如何收了太乙真人的宝物去!?此等行径,不怕被人耻笑!”
闻太师对周边众人道:“莫理燃灯道人,各使法宝,往死里打。”随即风林摇动青云剑、魔礼红弹起碧玉琵琶,陶荣撑开聚风幡,张桂芳亦出得阵来,撑开混元珍珠伞转动,霎时间天昏地暗,烟火四起,乾坤晃动,黑风中的风刃,犹如万千矛戈,齐齐向阐教众仙攻去。
尽管四将修为境界不高,但手中法宝却各有厉害之处,一时间将燃灯道人、广成子、赤精 子等阐教金仙逼的手忙脚乱,纷纷开了顶上庆云和足下青莲,运用法力抵挡防御。
先前看张桂芳收了九龙神火罩,阐教众仙皆有顾忌,因而都不敢轻易祭出法宝,一时间竟然寸步难行。
只听得广成子急呼:“赤精子,你使阴阳镜,多照翻几个!”这边赤精 子因为身着八卦紫绶仙衣,几乎未受风刃矛戈的影响,因此奋勇向前,见距离堪堪将够,掏出阴阳镜,只见镜中一束白光,对着张桂芳急速照去。
张桂芳持混元珍珠伞在手,忙护住脸面,白光照在了伞面上。
“落魂阵”姚天君亦摇动手中白幡,众人身边周围黑气顿生,有无数阴魂阳魄在黑气中啸叫,阴阳镜的白光受到黑气影响,不能成功。
这边清虚道德真君又扇动七禽五火扇,这七禽五火扇亦是清虚道德真君的镇洞之宝,此扇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真火、人间火,五火合成此宝,还有凤凰翅、青鸾翅、大鹏翅、孔雀翅、白鹤翅、鸿鹄翅、枭鸟翅,七禽翎上皆有符印和秘诀。
顿时又有铺天盖地的烈焰迎着黑风,向闻太师等众人狂压过去。
“烈焰阵”白天君看清虚道德真君使五火七禽扇放火,嗤笑一声,也晃动手中的三首红幡,顿时空中火、石中火、三昧火,三火亦是化为万丈,伴随黑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向燃灯道人等阐教众人卷去。
正遇清虚道德真君使五火七禽扇扇出的火焰,只见两股熊熊火焰,蓦地碰撞在一起。
这五火七禽扇中扇出的烈焰,本就是逆风,如何抵得住三首红幡招出的火,顿时向清虚道德真君倒卷而来,吓得清虚道德真君赶紧收了五火七禽扇,道了一声:“诸位道兄速撤!”言罢自己转身,使了土遁之术便逃。
燃灯道人和阐教众仙听得,见铺天盖地的火势冲众人直奔而来,唬的是魂不附体,纷纷各显神通,顿时一溜烟四散而去,逃回西岐城上。
那滔天的火焰最终竟撞击到了西岐城墙上,整个西岐城都为之一颤。
闻太师和众天君、诸将见阐教众仙争相逃命,遂收了法术,闻太师高呼道:“燃灯,你等竟拿此等与你阐教不相干之人送人头探阵,还在阵中使法宝破阵,非真本事!下次再来破阵,休得使用法宝,看你等破不破得?!”
燃灯道人和阐教众仙在城头听得闻太师叫嚷,皆气的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再出城开战,只能祈祷落在化血阵中的太乙真人能够找到阵中弱点,吉人天相,自行破阵而出!
化血阵中,孙天君和太乙真人都看的外面情形,见阐教众仙已败退回西岐城,孙天君大喜,狞笑道:“太乙真人,你还有何话可说,你所指望的燃灯道人,他们救不了你了,哈哈哈……”
太乙真人心中愤恨燃灯道人和阐教众金仙无用,又愤恨自己竟将乾坤圈、混天绫、金砖、阴阳剑等法宝都给了徒弟哪吒,倘若手中有任一法宝在此,也不至于被孙天君逼到如此绝境,但嘴上仍不服软,对孙天君吼道:“孙良你休得猖狂,吾得道时,你尚如蝼蚁一般,也敢在吾跟前叫唤!?你区区一个小阵,焉能困的住吾?”
言罢,转身便往阵口撞去,企图以力破阵,强出阵中结界,不料撞到结界壁上竟丝毫撞不动,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还将太乙真人震的喉头一甜,险些吐血。
孙天君一阵嗤笑,道:“进来容易出去难,若是从外破吾阵门,你自然出得去,可惜你外面的道友不济事,怪的谁来?吾若不撤结界,你便是大罗金仙后期,亦强行出不得吾阵!”
太乙真人大怒,催动法力,顶上庆云和脚下莲花又有暴涨,顶着黄风黑砂的龙卷气流,持剑便欲上去砍孙天君。
孙天君见状,亦暴喝一声,黄风黑砂的龙卷气流再次暴涨一倍,抵住太乙真人,竟是让太乙真人寸步难进。“太乙真人,吾在阵中,天地灵气滔滔不绝,便是先天之气,亦有许多,法力想补充多少便补充多少。你和吾较劲,乃是找死!”孙天君见太乙真人披头散发,垂死挣扎的样子,心中快意,嘴上亦不放过。
太乙真人纵然是老牌的阐教金仙,已经是金仙后期的境界,时间一久,此刻法力慢慢出现衰竭的现象,心中大骇,但仍奋力挣扎。又过了约一刻钟,太乙真人终于支持不住,看着身边渐渐缩小的庆云莲花,顿时感到被死亡笼罩的恐惧,不由的开口道:“孙天君,莫不如休战,吾认输了!”
“认输便受死,何须多言!”孙天君厉声叫道。
“孙天君,你乃是慈悲之人,你慈悲吾,可怜吾千年修行,苦尽功夫,你若放过吾,吾立誓再不过问此间封神之事,还欠你一个天大的因果,如何?!”太乙真人求饶道。
“你今日让吾慈悲你,你当年为何不慈悲吾的师姐石矶娘娘!?”孙天君愤恨道:“当年你的徒弟哪吒无故行凶,打死吾师姐的碧云童子,吾师姐找你主持公道,你却口出恶言,还竟将吾师姐用九龙神火罩炼死,那时你为何不讲个“慈悲”!”
“此种秘辛,你如何知道的”太乙真人听罢大惊失色,当年确是自己逞强,无故炼死了石矶娘娘,事后还专门施法干扰了天机,又将石矶娘娘的真形顽石隐藏在昆仑山玉虚宫的元始天尊圣人道场,自以为神鬼莫知,不料今日此等秘密竟从孙天君口中吐出。
“你问吾如何知道的?”孙天君狞笑道:“你不知你那爱徒哪吒小崽子,还打了吾师姐的彩云童子,幸被吾师姐喂了吾师尊通天教主赐予的金丹救回,好了之后便去寻吾师姐,正好看到了你用那九龙神火罩将吾师姐炼出真形!此事不光吾知道,吾截教上下谁人不知?当年吾大师兄多宝道人和大师姐金灵圣母便要出岛擒你问话,吾师尊不许,言封神大劫在即,现在不便动手,只待秋后算账。”
只见孙天君一指太乙真人,大喝道:“你就算今日不死,封神过后,只要吾截教同门出手,亦要将你剥皮抽筋,讨个公道!”
被孙天君如此一喝,太乙真人顿时乱了心神,双膝一软,竟跪了下来,连连求饶道:“吾错了,吾知道错了,还请天君看在吾等同门的份上,饶吾一回,再给吾一次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罢!”言罢连连磕头叩首。
阵外众人看的分明,燃灯道人和阐教众仙见太乙真人如此奴颜卑膝的丑态,不禁个个汗颜,羞愧不已。
闻太师和诸天君、众将如看耍猴一般哈哈大笑,纷纷指着太乙真人道:“好歹也是个阐教的老牌金仙,如何恁的没有骨气,怂货一个!”众人耻笑之声,不绝于耳。
阵内孙天君看太乙真人竟下跪磕头求饶,心中顿时不齿,道:“太乙真人,你好歹也是阐教的金仙,吾顾及你阐教颜面,让你速死!”言罢,暴喝一声,犹如天神下凡般,双手往上一举,顿时黄风黑砂的龙卷气流狂暴的向太乙真人直压过去。
太乙真人见龙卷气流一寸一寸靠近,还不愿死,用尽最后的法力做垂死抵抗,语无伦次的大呼道:“师兄弟们救吾!燃灯老师救吾,广成子救吾,赤精子、惧留孙救……”还未呼喊完,只觉龙卷气流一带而过,自己身旁的庆云和青莲消失殆尽,自己也被卷在空中,哀嚎着被化为血水,散在孙天君的化血阵中。
见太乙真人已化为血水,孙天君将血水吹出阵去,便收了术法,一时间“化血阵”中风停砂落,顿时寂静。
孙天君关了化血阵,又出的阵来,大呼道:“阐教门人,你们师兄太乙真人已经伏法,今日本天君累了,改日再和你等一决雌雄!”言罢哈哈大笑,又跨着黄斑鹿,得意洋洋的回到闻太师大营。
阐教燃灯道人和广成子等众金仙见太乙真人陨落,已成定局,又羞耻于太乙真人最后磕头求饶的丑态,有辱阐教道德,故皆低头不语。
燃灯道人说了句:“事已至此,大家散了吧,师尊那边,太乙真人之事吾日后解释。”众仙听罢,各自起身散去。
(第二卷 《十绝杀阵》完,更多精彩,请看第三卷《截阐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