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武看着路上才认识几天的修行者,一脸的从容和淡然,这才深深感受到修行世界的千变万化,神鬼莫测,自已懂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几小时后,江旷在路上又布了一个类似雾阵的幻阵,四人才又继续潇洒的向东前进。
这个时候,魁星门和万家的人这才看到白雾渐渐消失,地上的阵旗显示了出来。
黑衣男子拔起地上的红色三角旗,愤怒的握拳,将它撵坏,用力扔到了地上,跳到马背上,吼道:“走!”
“吁——!”
“噔……”
大队人马这才重新绝尘而去,留下许多还处在惊奇状态中的过路百姓。
可是,黑衣男子和其他同伴,又再次闯入了新的白雾中,分不清方向,久久走不出幻阵。
“臭小子,不要让我抓到你。抓到你,我定要让你经受抽皮刮骨之痛!”黑衣男子愤怒吼道。
“现在怎么办,他们一定走远了。”白衣男子连忙问道。
黄昏时分,四人已来到了山口,眼前尽是一片开阔平原,点点星火点坠在远处的地平线,路上过往行人马车也是越来越多。
“啊!终于出山了。”吴莲不禁感叹道。
“今晚我们就在宝鸡暂住一宿吧。”甘宿说道。
江旷抖了抖葫芦,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说道:“需要补充点食粮了。大城市有好酒卖。”
“那我们快走吧,不然天就黑了。”吴莲一脸心急的说道。
四人聊了几句,加快马鞭,向远处的古城而去。
三天后,四人相安无事的来到了小五台山下小镇,子午镇休息。
四人围坐在客栈一楼的方桌前等着上菜。
甘宿道:“姚兄,莲姑娘,过了这个子午镇,我想我们也要告辞了。”
姚武这几日与甘宿,江旷聊的正好,也知道了很多修行的知识,在得知马上要分手,显得一脸的不舍,皱眉道:“你们是要去终南山吗?”
甘宿点头,说道:“传说终南山是道德天尊最后隐修之地,所以我俩想去拜访一下那里的修士,看能不能寻得成仙之法。这也是我和江兄游历天下的目的,你也知道修行者,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仙。可是当今天下,成仙者有几人,反正我没有听说最近有谁成仙过。到成婴境的人也是寥寥数人,更何况合神境。”
江旷举起一杯水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姚武示然一笑,和甘宿一起举起水杯,以水代酒准备最后碰一下,作为分离前的祝福。
吴莲见此,先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也举杯,不过看到其他三人都看向了她,抿起小嘴,也举起了水杯。
“咣!”
四人碰了一下,同时喝下了杯中水。
“没想到,一路喝酒而来的我们,最后会是以水告别。有趣。”江旷笑道。
甘宿看向戴着帽子吴莲说:“莲姑娘,你这天天戴着帽子,不敢以貌示人,总不是办法。这人长的漂亮,就算你遮的再严实,也会被人发现你的美貌。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展现在世人面前,让他们看就是,没什么。”
江旷二人这几日和姚武,吴莲的接触,也是逐渐知道了吴莲的真实的美貌。刚开始也是和常人一般,震惊和痴迷,不过他二人很快就恢复了神态,并没有再多想,也看出了她和姚武的一些眉目。
“是啊,有姚兄在,你不必怕那些有坏心思的人,我相信姚兄会打跑他们。”甘宿说着,若有他意的看了一眼姚武。
“唉,若莲姑娘能加入我派的话,回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给我好处。没机会了,姚兄我真是羡慕你啊。”江旷自语道。
姚武尴尬一笑,说:“这次多亏了江兄,甘兄帮助,否则我和莲姑娘不会这么轻易来到这里。我以水代酒,敬二位一杯。”说完,他双手举起水杯一口干掉。
“这就是缘分,不是随便强求而来的。修行之路,荆棘密布,姚兄,我希望下次我们再聚时,你已经是大周丹境了。”甘宿道。
“甘兄吉言。我也预祝二位不久就达成婴境。”姚武道。
“各位客官,你们点的菜上来了,请让一让!”
这时,两个店伙计,端着装满饭菜的盘子走到了桌前,将桌面摆满。
第二日,四人便在分叉路上,互相抱拳一礼,分道扬镳。
看着至今路上唯一遇到的贵人离去,姚武深感感激之情,不知道以后的道路还能不能遇到这样的好人。他再次举起双手,朝他们消失的方向郑重一礼。
吴莲看着姚武的行为,毫无感情的说道:“他们都走远了,你做这些有什么用,刚才怎么不这么做。走吧。”说完,她便率先,驾马朝前而去。
姚武望向终南山的方向,不禁有些许感伤,虽然匆匆几日,却胜似数年友情,再看向逐渐远去的那道完美倩影,几月时光却如匆匆路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驾。”
姚武双腿一夹,依然骑马追了上去。
太阳刚刚落下,姚武和吴莲到达了山脚下一无城墙的开放小镇。
镇口有一大牌坊,上刻玉山镇三字。
姚武看向戴着帽子的吴莲说道:“今晚我就在这里住一宿,明天翻过石鼓山,就离华阴不远了,过华阴就是古潼关了。”
吴莲冰冷的回道:“那还不快点,你想累死我啊!”
姚武面色尴尬,不想再多说什么,骑马走在了前面,也不知自已什么时候会最终忍受不了她这态度,违背承诺离开。
十几分钟后,二人找了间叫凤来的客栈入住。
“吱——!”
姚武关上自己的房门,盘腿坐在床上,不浪费时间修行,可是他久久不能进入静我状态,眉头紧锁,最后睁开了双眼,一想到吴莲这一路来的仇视态度,心中难平。
当他想到和甘宿,江旷喝酒,畅聊是的欢快,同时又往前想到在资江时和朋友们的玩乐。转念又想到吴莲,除了那美好的几晚,其余大部份时间都是苦涩和卑微,甚至是生死。为了她,他这一生,可能都再也见不到双亲了。
自从益都城外一别,他就一直在后悔中挣扎,为自已不能决然断开和吴莲的任何瓜葛而生气。
他也不知道自已是着了什么迷,明明如此苦涩艰难,代价之高,也一定要带着吴莲流浪,希望找到栖身之所。
这些悔意,正在逐渐蚕食他的心性,每晚的修行,也越来越难以进入静我的修行状态中。至到在玉山镇,他终于无法再进入静我了,没法吐纳灵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