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今天是不是真的欠揍?!!”莱娘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别别...别,别啊娘!我这不是...我这不是疑惑嘛!”
莱恩一边抱头一边往家里赶,莱娘在后边拿着把扫帚追着。
“小兔崽子,别跑!这话你也问得出口!”
这俩人戏谑的场景,逗得街上闲逛的人都停下脚步,哈哈大笑。
“莱娘,别追啦!孩子都这样!”见莱娘追不上莱恩,街上的大婶们都齐声说道。
“哪有孩子一出生就懂事的,对了对了,听说帝都那边... ...”
见跑得愈来愈远的莱恩,莱娘停了下来,气喘吁吁。
“这小子就是大了...没收拾了...都说大了懂事...这小子大了反而不省事!”莱娘一边喘气一边跟大婶们聊道。
“我们家那几个孩子都那样!气都是自己受出来的!”
“眼不见心不烦嘛!等到他们都长大了,到外边去了,开始成家立业,自然懂事许多。”
莱娘和几个大婶闲聊了起来,逐渐忘记了逐渐西下的日落。
夕阳西下,晚霞孕育而生,寒森里高壮的针叶林中逐渐充满了迷雾,满是氤氲,加上北边淡淡的极光,给这个小镇笼罩上了一种世外桃源的境界,这个小镇有着说不出的神秘。
【成朝·帝都·御书房】
宫中王丞相急步上奏一封密函,路上的宫女大臣都避之不及,见秦公公火急火燎前去皇上书房,为了防止耽搁重要消息,也便放弃了对公公的问好。
“陛下,老臣求见!”王丞相在陛下书房前鞠着躬,额头上汗水止不住的流,擦了又擦。
秦公公从书房出来,扶起王丞相,
“快快请起,陛下已在书房候您多时了。”
王丞相听到此话,急忙见到陛下,直立起身,就连常常的礼仪“谢过公公”都未曾说出,火急火燎的直奔房内。
“王丞相,快快请坐!”皇上正看着军书,见王丞相觐见,急忙待见,“爱卿如此慌张,不知所言何事?”
“陛下,蜀川国与南约国又大军压境,打算再次攻击我们成朝的南面边境了!”
“什么?”正看书的皇上惊座而起,手里的书掉在地上。
王丞相见状,轻轻将书捡起,重新递还给陛下。
屋子内有着皇宫专用的灯烛,一直燃烧着从未间断,这时有个宫女悄步入房,更换了灯芯,添加了灯油,再悄步退出
“这我早有预料...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皇上焦急的走来走去,似乎还没有想好办法去迎战,手里的军书也攥着不放。
皇上突然止步,转过头对王丞相偷偷问道,
“敌方大军距离我朝多远?我们的军备存储咋样?对了,弑帝现在在哪?”皇上突然停下,焦急地问王丞相。
“陛下,敌军的大军如今距离南野原不到二百里的距离,当下我们已经请求弑帝前去南边迎战,但我国当今无祇帝,防御力会大大降低,而您... ...”王丞相止住了嘴,不再说下去
“我知我无印,无法前去统帅三军。可敌军前来侵犯,我作为一朝君主也不能坐视不管,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更为焦急,却想不到应对之策。
有印之人可能无令,但无印之人必然无令,所以这才是当今成朝皇上是临时继位的原因,毕竟无人天生为天子之命,每个朝代的天子都是推翻以前的天子才成为天子的。
“当下这个时机,得尽快找到本朝的祇才是!”
“陛下,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可一直了无音讯...”
“那就加大人手,再派人,成朝的任何一方土地上都找遍,掘地三尺都给他挖出来!”
“老臣听命,这就派人去寻。”
“一定要快!如果能找到君主...也一并带来!”皇上焦急说道。
“呃... ...是!”王丞相一把年纪,身子已经弯到弯不下去的程度了。
随后,皇帝便拿起御笔,疾笔飞书诏书一封,递给王丞相。
王丞相接过诏书,快步退出御书房,。
【成朝·帝都 ·王丞相府】
王丞相回到家中,叫来夫人准备些许翔翎,唤来自己的全部手下,再备了几百匹快马,几千两银子,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王丞相一边跟大家说道,一边写信,且写完后,用火漆密封,并在信的封口处贴上三支翔翎。
“黄天浩荡,国运曲折,曾经,四年前那场兀兽突袭,声势浩大,战况惨烈,我们四个国家一同奋战,可在最后关头,南蛮野夫却趁我们不备,想要吞占我们国家的疆土,我们伟大的祇帝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危,牺牲了自己,永远的倒在了那场血泊中;光景不长,如今他们卷土重来,我们大成朝即将面临灭国之危,虽弑帝能挡一方水土,可终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寻找到祇帝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请大家急速将此信件送到各个郡县的监察,八百里加急,若慢了,咱们成朝——”
王丞相封完最后一封信,印上火漆印,贴上翔翎,正对着众人严肃的说道:
“就没了。”
王丞相将手里的信件一封封发给手下,
“诸位,听到了吗?”
“是!”手下些都异口同声说道。
“我已为诸位备好快马与银两,愿诸位一定为国效力。”
“不辱使命!”收到信件的骑手,随即上马,奔出丞相府。
王丞相看着逐渐远去的骑手们,再将吸满汗水的衣角再捏紧了几分。
“一定要尽快找到啊... ...”
【成朝·南野原】
成朝的弑帝,名叫玥竺,弑帝拥有的弑令,名为燚霆。弑令再强大,然则,没了祇帝的防御,单靠弑帝的能力,虽斩敌无数,却终究扛不住来自两国的轮番进攻。
玥竺刚刚停下与蜀川国之弑的交手,还未停下,南约的弑就又前来应战。
“这番下去可不是个办法...”玥竺一边擦着下巴的汗滴,一边想着应对之策。
尘土飞扬,黄沙漫天,那些燃起的火柱升起缕缕黑烟,与玥竺些显得凌乱的发髻照应
蜀川善用土,而自己善用火,这个对打算个半斤八两,谁也不占上风;然而南约国是水性,天性克火,交战起来自己可完全处于下风,而对方处于轮番车轮战,自己不得休息,消耗下去怕是迟早得败于此次战事中,更重要的是,君主无印无法保卫成国,而当下祇帝又未曾寻到,自己是成朝唯一的希望,可不能就这么倒下...
“这女人真能打,我都只能跟他打个不相上下。”壑山回到军营中,一边擦汗一边提起大水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怎么?连个女人你都打不赢?”西湘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戏谑道。
“你行你上啊,别只知道在这里说风凉话。”壑山放下桶,一边擦嘴一边大叫。
“你以为我不行是吧?”西湘放下蒲扇,端起茶,盯着壑山。
“你除了拿着那把破扇子一直那里摇啊摇,还干了什么?”壑山双眼直直盯着西湘,看似即将开展一场恶战。
“有本事你打我啊!”湘西继续摇着扇子,心平气和说了一句十分讨打的话,但奇怪的是,这句话反而使得暴躁的壑山停下了对峙。
“爷才不和你计较这些破事,回去老子要跟圣上禀报你是敌国奸细。”
“呵,随便咯。”西湘又抿了一口茶。
场外,南约的弑看似有些心不在焉,不紧不慢的走去。
【成朝·帝都】
南野原是最接近帝都的城池,所以弑帝只能守住南野原;可听到西边几座城池已经落入他国之手,没有多久便会兵临城下,这些消息震惊了朝廷。
皇上一边翻阅曾经对蜀川和南约的一些记载,一边心急如焚的反复问秦公公是否有消息传来,已经几日未眠的皇上身心憔悴,只盼丞相传来好消息,可秦公公也只能无奈的反复摇头。
“或许,这真是我大成命数已尽?”皇上锤着书笺,“真到了山穷水尽这一步,我也要去拼他个你死我活。”
“报!丞相觐见!”门外的秦公公大声宣报。
“快快入见!”皇上喜出望外,可发现进来的却是曹丞相,顿时失望了许多。
曹丞相叩首跪地,皇上轻轻将其扶起。
“老臣无能,给陛下增添负担了。”曹丞相一边说着,一边拭泪。
“丞相此言差矣,丞相乃今大臣,为我大成鞠躬尽瘁,何来负担一言”皇上一边安慰,一边给曹丞相沏茶。
“老夫无能,不懂战场刀剑,在这危急关头无法保卫大成。”曹丞相一边说,一边数落自己,然则皇帝也十分焦虑。
“然,当下之急,非你之过,但如今可如何是好.. ...曹丞相不会无事上奏,莫非...”
“老夫前来,是有一计,或许可行,但此计太过危险。”曹丞相仍然弯着身子,看来此计谋也不太周全。
“如今战火连绵,我军惨败,正是无良方之策,爱卿快讲。”皇帝十分焦急地询问曹丞相。
“呃… …或许陛下可以尝试... ...空城。”曹丞相隔了许久,才缓缓说出。
皇上想了想,轻轻沏茶,递给曹丞相,
“空城计好哇,当年天下三... ...空城?你是说,让都城百姓逃离这大成帝都,前往北上再议?”皇上惊慌失色,却又十分疑惑。
“非也,而是南边的南野原。如今陛下虽然...,”曹丞相顿了顿,“但他国也只是听闻,并不知此消息的准确性,您或许...可以前往南野原,震慑南蜀两国。”
皇上听完,想了又想,觉得是个计策,但...
“那,若南蜀两国识破此计,直接攻打我们大成,这又如何?”
“这才是此计最大的赌注。”
“赌什么?”
“人心。”曹丞相心平气和地应道,汗水已经浸湿了一大片衣衫。
【成朝·南野原】
“我不跟女人打架。”洛河一边擦拭着自己一尘不染的衣物,一边对着不远处的玥竺说道。
“我本身就不喜欢打架,灰尘那么多,脏死了。”洛河不仅有洁癖,感觉还像个娘炮。
“少啰嗦,刚才你还和我交手,况且,这场战不是你们和蜀川联合攻打我们的么?”玥竺十分生气地说道。
“此言差矣,那毕竟是君主的意思,我们这些当臣子的总不能不听从君令吧?”洛河又转头整理衣领,从未正眼看一下玥竺。
“当初你们偷袭我们国家,让祇帝死在了那场战争中,如今又隔三年,乐此不疲的开战还好意思说你不喜欢打架?”玥竺一语击破洛河。
洛河这才停下擦拭,看着不远处的玥竺。
“很明显,让你们和我们国家打,那你们完全是自讨苦吃,所以我们其实没必要打你们,以至于我们南约的祇帝都没来,我来呢,也就是走走过场,谁会没事欺负一个打不赢自己的小国家呢?”
“你说谁是小国家!”玥竺气不打一处来。
“谁应了就说谁咯!”洛河接着擦拭。
“你!... ...”玥竺突然停下,想来也是甚好,这样自己就并不用和南约交战,至少目前状态少一个对手要比自己逞强要好得多。
“哎呀呀,这里擦不干净了... ...”洛河一边拍裤脚,一边自言自语,“或许,你可以沿着边境往北去,把壑山支开。”
“呵,就你这小计谋还想骗我?”玥竺冷笑一声。
“佯装攻打一下。”
“那蜀川真要攻打我们大成,你又如何解释?”
“那就要看你们君主会不会演戏咯。”洛河不知何时已经转身离去,留下这么一句话。
玥竺看着洛河的背影,皱着眉头,突然明白话中的含义。
【成朝·北寒之森】
又是一个阴天,天空雾霾霾的,看着像似又要下雪一般。
“这是给你买的新斧头,这次再弄丢了的话,小心我可劲揍你!”莱娘大声地叮嘱莱恩。
“知道了,娘!”接过斧头,莱恩就跑着去砍柴。
莱恩家在小镇的西边山脚,而北森在小镇的东边山顶,所以每次莱恩去砍柴都会路过小镇。
虽然是个传统的时代,可这个小镇... ...太过于潮流,或者说,既有传教士和圣经,又有阿弥陀佛和施主,春节与圣诞并存,说不清的怪异却又祥和,昏黄的太阳笼罩着这个无比祥和的小镇。
莱恩一边欢快地哼着小曲,一边甩着新的斧头。
倒也是个老手才敢这么转,毕竟一不注意就会流血的东西可不像是个小孩子的玩具。
“莱恩,你到底会不会空手劈树?!”那群小孩子虽然大了些,但对莱恩那次太过玄幻的行为仍然震惊,不过有些开始动摇曾经坚信不变的认知了。
莱恩仍然哼着曲,没有理他们,周围人都躲得远远的,转斧头的技术活他们还没见过。
到了北森,莱恩发现林中充满氤氲,雾气浓浓,莱恩轻轻挥动斧头,一根接着一根的柴火便被整齐的削下。
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莱恩一下,莱恩眨眼再看去,除了厚厚的浓雾,什么也看不清。
莱恩以为是自己眼花,刚轻轻转一下身子,又被那束光闪了一下,这下他知道是一个金色的东西。
随后,这个金色的东西时不时的闪着莱恩,莱恩也跟随着那束光走去,不知不觉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林中迷雾浓密,看不清路的方向,突然有个人跑了过来,声音越来越大,径直撞上莱恩。莱恩与那个陌生人相撞而同时倒下,不过那个陌生人极度疲倦,所以莱恩先站了起来。
“您... ...没事吧?”莱恩去扶起那个人,但出于本能的危险躲避,莱恩并没有与那个人接触,而是用了娘亲一直不让他用的特殊技能。
这下令那个陌生人傻了眼,痴痴的望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都忘记了自己是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