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毒山自盘古开辟天地以后就一直存在的,它是一个小族群的居住地。
山层被一层层的结界封锁。
我看着那封锁了上百年,想必是为了防止族人跑去外界,或者说是在保护族人才设下结界封锁出入口。
山中的每一种植物虫草都不同,有的带有一定的毒性,有的却能致人与幻觉,疯癫疯癫,有的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草木花鸟虫兽,并无大害。
半山腰较为平整的地方有三五户院落,屋舍是由山林木头搭建而成,随说简陋,倒也知足。
兽毒山由毒皇坐镇,他是兽毒山的大王,大王的宫殿在山顶。且说宫殿并不华丽堂皇,倒也气派,毕竟是大王住的地方,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宫殿的后堂是一座供奉花灵的庙宇。
相传凤花是远古创神太素辞月种在兽毒山的一种花灵。它在这里活了上万年之久,久到没有人能记得了,不过却仍被兽毒山的居民奉为守护的远古神。
搁东的那两间屋舍是我和晨伯居住的,接邻的是浦农,涵夫和金一子三兄弟住处。他们虽说是兄弟,但非亲生,三人的亲人皆已故,唯一例外的就是涵夫尚有一亲在世,但他奶奶年事已高,性命有一多半已经埋进黄土内,顶多在活个百八十年就得入土为安了。
要说兽毒山的人大多都能活个三五百年,全因一种植物守护着这里的居民。
天亮时,风还在莎莎的吹,似乎下一刻乌云就会密布在天空,然后不出意外的话雨也就下来了。
我住的院落里,一颗枯树上立着一只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还有一只喜鹊落脚在旁边的屋檐下面的梁柱子上叫声不决。
我被吵的不能安眠,“叫什么叫,烦死了。”随手抓来地上的靴扔了出去,蒙头继续睡觉。在我还没有睡醒,任谁都不能打扰我的清梦,如若被打扰我一定会发火。
很不巧,靴子打中了树枝上的麻雀,麻雀一头栽了下来,扑腾了好几次麻雀才能重新飞起来,又是叽叽喳喳的飞走了。
青黛一早就起来了,侍奉的婢女小平立即端来清水让她洗漱,“水已经备好了,可以洗漱了公主。”
“嗯。”青黛缓步走过去。
随旁的娟儿急忙将素色的布今躬身递过去,“公主。”
青黛拿来手中擦拭了脸上的水珠,重新放回她双掌,说:“去把那件碧色的衣裳拿来。”
在听到公主的命令后小平立即去衣裳架前拿来那件碧色的衣裳。
青黛穿戴好以后遣走她们,一个人踱步在院里,她要来找我,但是院里没有人,青黛猜测:“京墨他一定还没有睡醒。”说着轻声推门进入,二话不说就把还在蒙头熟睡的我给拉去林子里。
我揉着惺忪的眼目,望向她:“你干什么,大清早的把人拽来这里,有病吧你。”
敢这样跟青黛说话的人恐怕早已经死了好几百回了。她是谁,她可是这座山大王的女儿,没有人能这样咒骂她,但我就是个例外。
青黛不管,也不理我,不管我怎么对她说话她都不生气,原因就是喜欢呗。
我瞥了她一眼说:“你放手。”
青黛满脸不在乎地说:“表哥他们在溪河等着呢,我们赶紧过去吧。”
“溪河?”经她说起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婴潼说要去溪河钓鱼。我一拍脑门呀了一声:“怎么给忘了这一茬儿了。赶紧,赶紧。”不等青黛反应过来,我快步朝溪河那边跑。
青黛喊我:“喂,喂,你等一等我呀京墨。”我就是不理她,这可惹恼了青黛,气的她跺脚,又不得不赶紧跟上去。
婴潼看着我们迟迟而来,面上没有生气,但并非真的气我同青黛两人不守时,肯定心中憋着坏主意,对我说:“你们来晚了,想让我怎么惩罚你们?”
青黛冲他略略嘴,显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哼,你敢么!”
我就更没有不好意思的,婴潼就是嘴上做做样子,根本就没有生气,我自然也就没有不好意思的,对他笑:“晚就晚了呗,惩罚就不用了。”
婴潼就知道我俩会这么无视他,并不计较。
三人一起越过小河,来到对面的林子里,东瞅瞅西看看。不一会儿功夫都找到了一颗果树,然后就是比赛。
我说:“摘的果儿多的人就是今天的胜者,反之就是败者,而败着是有惩罚的,至于什么惩罚,自然是赢了的人对输了的人提出来的。”
婴潼点头:“也行。”
青黛说:“我没问题。”
三人相视一眼便知意思,都麻溜地爬上树去摘成熟的果子。不到一刻钟,先是我下树,二是婴潼,最后才是青黛。
这要是搁在往年,我并不是排在第一的,是在第二。
婴潼十分吃惊,青黛也蒙了,她因为多瞅了我两眼就落在她表哥后头,实在把她气的不行。
青黛不情不愿的跳下树,埋怨地说道:“都怪你。”
我无缘无故被她埋怨,实在不知其中何意,就说:“怎能怪我呢?你摘你的我摘我的,各不相干,怎能怪我?”
青黛不依,就说:“来的路上不是说好了你要让着我,然后去给表哥捣乱,让我得第一的么?你说话不算数。我,我很生气,非常生气。”
婴潼躲在一旁,很不意外的看着我们吵架,偷偷乐的自在,从来不觉得看我跟青黛吵架是一种无聊的事情,反而还在一旁瞎起哄。
看了一会儿,婴潼说:“表妹,你也不能怪京墨,他之前是先答应我的,自然是不能让你赢得第一。”
此话一出,我恨恨地看向婴潼说:“你小子就是故意的。”
青黛只听婴潼起哄,哪还管真假与否,同我眼睛鼻子一嗤,说道:“我不理你了,在也不理你了,哼!”离开时还顺脚把婴潼摘的果子给踢翻了,撒的地上到处都是。
我心里憋着笑,转脸一扬,故作没看见,又随意给他补了一脚。
婴潼原本所剩无几的果子,就这样一点也不剩了。他简直想把谁给凑一顿的可能。看着身边的人得瑟的走远,他还能怎么办,自己受着吧!
我一边倒着走,一边对他说:“要不你先用我的果子交差!”
婴潼并不担心,因为这么隆重的花宴是王父带人亲自准备的,每隔十年王父都是亲自来的,从不假手于人与人:“反正我也不着急,就给凤花婆婆接宴,得个三五天才开始呢。我重新再去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