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求援
书名:诸神争锋时 作者:一支羽毛笔 本章字数:2396字 发布时间:2022-01-20

村民鲁格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喊:“神父,神父,我们家的水井突然冒出了血水,开始是淡淡的一点,后来越来越浓,还有一股恶心的血腥味。”


威尔神父本来正在细心地打扫布道厅,一丝不苟地擦拭光明之神的塑像,听到村民这么一说,眉头不由紧皱。


他严肃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井里是否有什么动物尸体之类的异物,你们有谁喝了那口井里的水?除了你家,还知不知道谁家的水井也出现了血水?”


村民鲁格被这么一问,更是惶恐,哭丧着脸带着哭腔说道:“早上的时候我,我老婆和我五岁的孩子都喝了一点,当时血水很淡看不出来,只感觉有一点点腥味,我们还以为是昨天雨水灌进去太多,就没怎么在意。到了中午,孩子问井水怎么发红,我们才发现血水越来越多,就像是从井底凭空冒出来的。井里确实什么也没有,再说就算一头牛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血。”


威尔听完,静静思考了几秒,严肃说道:“你们全家不要再接触井水,立即都来教堂,你们需要神的恩赐净化仪式。我现在去找帕特,让所有人都到教堂来,这件事必须告诉大家。”


村民鲁格惊恐中把教堂和神父当成了救星,点头如捣蒜一般连声说:“是是是,我现在就回家接他们来教堂。”


仅仅一刻钟后,教堂的钟声再度接连不断的响起,催促人们立即到教堂集合。在村长帕特的记忆里,这样紧促连绵的钟声,在过去几十年时间里,一共响起了两次,而上一次是在十天前。


村民们很快聚拢在了广场,不少人脸上已经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似乎从钟声里听出,一定又有大事发生。


威尔神父面向人群,想保持一贯的平静和严肃,但眉头已透出了焦虑,他大声说道:“村民们,鲁格家里的井水出现了异常,毫无缘由渗出了血水,我认为这又是一次黑暗侵袭的征兆。我不知道现在你们家里的水井有没有出现异常,但无论如何,如果全村的水井在地下是联通的,那么黑暗力量很可能已经蔓延到了各家各户的井里。”


威尔神父说到这里,特别加重了语气:“任何人,如果喝过有血腥味道的水,立即来教堂,你们需要神的恩赐净化仪式,需要光明驱逐可能已经侵入体内的黑暗。如果确认没有喝过,从现在起,一滴都不能再喝,甚至碰都不要再碰水井里的水!你们要喝水,只能喝教堂里这口井的水,我相信没有任何黑暗敢于靠近光明教堂。”


有村民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畏惧,但还是鼓起勇气问:“可是,村子里这么多人,教堂里那口小水井,能够用吗?”


“是啊,是啊,那怎么够喝呀?”“家里还有耕牛要喝水呢。”“我家养的几头肥猪每天也要喝不少水啊。”这个村民的问题引发了共鸣,大家互相讨论或自言自语,广场顿时成了乱哄哄的一片。


“安静!安静!大家请听神父讲完!”帕特村长大喊着,他挥舞双手,努力稳定着秩序。


“教堂的这口井的确很小,大家当然没办法像日常那样随意使用,或许一家人一天只能共享一小桶水,做饭喝水都只有这么多。但大家要明白,现在是非常紧急,非常特殊的时期!至于家里的牲口,绝对不要让它们碰你们自家的井水!”


村民们惊愕中透出难以接受的表情,毕竟在农村牲口是一个家庭的主要财产,如果生生渴死了是很难承受的经济损失,有些人甚至要嚷嚷起来。


威尔神父补充道:“当然,这只是目前这段危险时期,短期内不得已的办法。我们会立即派人去郡教会圣堂求助,告诉大主教这里发生了什么,请他们立刻派人来调查和解决问题。相信只要圣堂派出了神职人员,甚至可能是圣教军,一切黑暗与邪恶都将被迅速消灭,大家的生活将恢复如常。”


“我去圣堂求救!”伤势还没完全痊愈的克莱立即大声报名。


“还是我去吧!要么我和克莱一起去!”阿尔杰当然不会让“伤兵”克莱独自踏上这数百里的旅途。


威尔赞许的看了看阿尔杰和克莱。在搜寻博德纳的事件中,这两个年轻人展现出的勇敢和负责精神,已经被帕特和其他民兵队员告知了威尔。


“那好,你们拿上我的信,面交给昂塞廷大主教。出发后要尽快赶到圣堂,但路上千万小心,你们知道这路程不近,而且听说最近很不平静。”威尔郑重地朝两人说。


不多时,不敢耽误一分一秒的阿尔杰和克莱就骑着两头小毛驴出发了。这两头毛驴的主人因为喝醉了酒,连续两天忘记喂水,让这两头渴的不时乱叫的毛驴成为了全村唯一没有饮井水的牲口,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坐骑。


因为那个醉鬼大喊骑那么远的路,可能会把毛驴累死,威尔神父自己出钱买下了两头毛驴。


因为并非执行军事任务且要赶远路,阿尔杰和克莱都没有穿盔甲,但阿尔杰带了那把父亲遗留的轻便直剑。在滚落山坡遗失后,他在第二天清晨就又匆匆上山,仔细搜索了两日,终于找了回来。当然,阿尔杰内衣口袋里,装着一颗核桃大小的石球,这是他绝不会忘记的东西,是他的秘密底牌。


克莱则带着他心爱的宽大而沉重的骑士武装剑。


两人离开村口时,早早下山的夕阳已将天际染成了血红色。两人没有想到威尔神父、帕特村长、博德纳的儿子小希尔,以及民兵第一组的“钢叉兵”弗莱切、“狼牙棒手”罗德里格斯等人会在村口送别,感到肩膀上的担子更加沉重。


“等一下~~把这个拿上吧!”娜娅气喘吁吁的喊着,她边喊边在乡间的黄土小道上奔跑,踩起的灰尘弄脏了裙子。她把一个羊毛上衣递给了阿尔杰。看得出是她自己织的,比例有些失调,手艺还很不熟练。“天气越来越冷了,带着它比较好”,不知是否因为跑得太快,此刻她的脸呈现出红润的颜色。


阿尔杰感激而诧异地接过羊毛上衣。克莱重重的拍了下阿尔杰的肩膀,一副不说破的表情。


“你们早点回来,让圣堂的大人们消灭害死我父亲的魔鬼。”小希儿忽然说,眼睛里似乎有光在燃烧。


“嗯!大家放心。”阿尔杰和克莱重重点了点头,没有让送别耽搁更多时间,和大家挥了挥手,沿着若有若无的小道,骑着毛驴向远方走去。


村子的西边是大山,向东是一片幽暗的树林,树林中有一条因为人走得太多而逐渐踩出的小路,通向远方的村落。


走着走着天色渐暗,阿尔杰和克莱听到似乎有苍老的声音在林中唱歌,歌词似乎是:“人啊人,你们生命中的苦难如同刻在石头上,永远存在,你们的快乐如同写在沙滩上,转瞬即逝。既然苦多乐少,为什么还要如此贪恋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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