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了,成天都觉得很累......”陈念扶着额说道,“頭又疼……”
从今早起身,浑身酸痛,周身不自在。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不中用的缘故?
田友由立马掇来一椅子让他坐下,边按肩思索道:”说不定是你之前跟薛明程一同去青楼,元气大伤﹐还没恢复过来而已。”
“又是那个薛明程!人都走了,净会给我添堵!成天引我到那些地方玩,咳......咳咳......”骂是骂了,但明显中气不足,倒惹起一顿咳。
“来,莫着急!大人,茶来了......”田友由急忙递上茶来。
“怎么味不对呢?”陈念仔细尝了尝,”先前你给的茶挺好喝的,给我换上吧。”
先前田友由外地亲戚来了,给他带了好茶叶,既好喝又独特。他本身虽爱酒,但年纪渐大的时候,喝不了这么烈的东西。茶倒是不错。
田友由神色略异,却没有说什么,只道了声”好”。
“现在姓谢的那位走了,再没有人在本大爷面前碍手碍脚,来!来!来开赌,扫扫霉气。”陈念拍掌开声喊道。
现在狱中大多都被谢飌换了新鲜脸孔,他想做什么,陈念何尝又不清楚呢?
换血。
只不过谢飌太低估人性的丑恶面,再好的人都沉沦其中。小时候,他何尝不是连蚂蚁都不敢踏死的小孩?如今,只有他们痛苦的叫喊声,才会让自己兴奋。
人是多变的。
既然谢飌走了,便让他好好带领他所认为的”好人”。
一旦让他们尝到那种滋味,谁也抵挡不了。
可偏偏他儿子是个例外,百般阻挠他,现在陈念已将他调到守狱门,眼不见为净。现在陈常在跟他在置气,陈念也骂他与那婆娘同一德性——真的是八百年枫树蔸,顽固不化。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时,田友由已端着热茶走进来,道:”大家还站着干什么,没听到狱长说的话吗?”
大家才畏手畏脚地走近桌子,围拢于陈念和田友由面前。
陈念深谙了他一眼:”你真是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狱长你说笑了,来,喝茶。”
“不过还是得给我端茶。”陈念见他哈巴的模样,阴阴笑道。
陈念意义不明地拍了他的背一下,田友由顿时顿了下才反应过来,支出个笑容:”要是狱长愿意的话,我愿意为狱长端一辈子的茶。”
这笑,比凉透的茶还要苦。
“好、好、好。”陈念连道三声好,接过了茶杯,一饮而尽,”你也给自己倒一杯吧。”
“来!拿出你们的家财,别跟我客气!本狱长就先行展示诚意,这迭钱谁嬴就是谁的!”
这一喊,把气氛炒热起来。
他转过头便去了赌桌,带领他的新手下寻乐。
田友由并没有加入赌局,默默看了一会便道身体抱恙离开了。
殊不知,地上莫名多出一潭水,映照着他们肆意叫喊喝酒的画面。
很快,这潭水便要冲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