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段霞已嫁给村中的一位教书先生。段海得知女儿病了,便骑马过了落龙桥,来到女儿家,看望女儿。
段海再三向女儿追问生病之事。段霞经不住父亲的再三追问,“哇”地一声哭了,述说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荀欢与蒙妻的相识,却是由于段霞。这村里有一位姓楚的青年娶了美而艳的段霞。段霞美而艳,荀欢如何能够不知?其艳羡之心,致使其时常偷窥段霞。
荀欢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段霞经常到蒙妻家,请教刺锈之事。于是,荀欢便打起了寡妇蒙妻的主意。
荀欢先想方设法接近蒙妻,然后时常出入于蒙妻家。荀欢是一位翩翩少年,蒙妻是个半老徐娘,不久二人便勾搭成奸了。
两人奸好,无人不谈。荀欢将自己想要谋占段霞的事情,告诉了蒙妻。蒙妻说:“人家刚刚新婚燕尔,夫妻也很和睦。”
“更何况是良家妇女,你不可以用强,也不可以用利相诱。如今段霞丈夫结婚后,到外地教书去了,曾经托我照顾段霞。”
“所以,段霞时常来我这里,请教刺绣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这少年太贪心了,吃在碗里,看着锅里。有我还不能满足你吗?”
此时的荀欢与蒙妻无话不谈,便说:“你固然样样可人,知道疼人。但我见了段霞,如同见到了天仙一般,已害了相思病。你若不能帮助我,我病了起来,小命就没了,只怕你想疼我,都疼不上。”
蒙妻经不起荀欢的死缠硬磨,便与其商议:“既然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妥,不如来毒的。”
荀欢结交三教九流,认识许多不务正业的人。所以,能够买到闷香。那是一种令人麻醉的药香。燃烧起来,闻到之后使人产生昏迷。
荀欢得到闷香之后,对蒙妻说:“等到段霞再到你家里来,你可速来告诉我,我自有办法将其弄到手。你放心,偷情是不能长久在一起的,到时候我还不是要与你长久在一起吗?”
此的蒙妻对荀欢百依百顺,如何能不答应?两个人设下了计谋,等到段霞来到蒙妻家里,蒙妻立刻告诉了荀欢。
蒙妻将段霞引到了里间,关上了窗户,放下门帘,说是要到外面买些茶果来。段霞拦阻,蒙妻坚决要去,段霞只好暂时就座。
殊不知,此时的荀欢已点燃了闷香。段霞闻到之后,只觉双腿发软,浑身无力,伏在桌上。荀欢走进来,打开门帘和窗户,通过风之后又关上。
荀欢将段霞抱起来,放在床上。段霞此时手足麻木,口不能言,但心里清楚,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荀欢见段霞没有反抗,以为她喜欢自己,便甜言蜜语,答应送她首饰衣服。却见段霞面露仇恨,泪如泉涌。
过了许久,段霞醒了过来。等到手足能够活动,下得床来,穿上衣服寻找蒙妻,却哪里见蒙妻踪影?
段霞便一怒之下,将屋里所有东西,能够摔的全部摔烂,能够撕毁的东西全部撕毁,不能够摔、撕的全部打落在地上。
然后,段霞恨恨离去。受此打击之后,段霞又羞又恨,便郁郁成疾了。段霞被荀欢强暴后,有苦难言。
为了自己和夫家的名声,她不敢报官,只能默默忍受。荀欢强暴段霞得手后,见到段霞眼见她痛恨的表情,知道再不能继续与她交往。
段海害死祝实之事,正好被蒙寡妇发现了。段海恐蒙寡妇将这件事告诉陈平,便想杀蒙寡妇灭口。
段海听了女儿的述说后,又是愤怒,又是欢喜。愤怒的是荀欢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强暴了女儿,欢喜的是他终于有了暗杀蒙寡妇的计策了。
段海脸色一沉,一种女儿从未见过的表情显现在脸上,令段霞不寒而栗。只见父亲说:“你不应该轻易到生人家去。”
“如今他们能够以阴谋害你,我们也不能够让他们得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能够使用阴谋,为父我也自有诡计。”
段海说完,在女儿耳边耳语了几句,又说:“照我的计谋行事,到时候我请你的两个哥哥帮助。”
段霞梳妆打扮起来,梳妆完完,便让自家的老妈子,去请蒙寡妇,说是要陪礼道歉。蒙寡妇本来就怕惹上官司,见段霞主动派人来请,也不敢不去。
蒙寡妇本来以为会挨一顿臭骂,谁知段霞对她说:“姐姐,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想让我和那小子好,就直接和我说,犯不着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所以,我很生气,把你家给砸了。那小子英俊潇洒,甚是符合我的心意,也曾答应送我衣物首饰。为什么要食言呢?至今不见他来看我呢?”
蒙寡妇直以为段霞说的是真心话,便强颜欢笑说:“荀欢那厮确实喜欢娘子。但娘子高高在上,实在高攀不上,才出此下策。还望娘子原谅。”
“荀欢家境殷实,饶有钱财。既然答应送你衣服、首饰,就决不会赖账。待姐姐帮你向他追讨。”
蒙寡妇便兴冲冲地去告诉了荀欢。荀欢只顾高兴,哪里在乎什么钱财?当即买了衣服、首饰,在家里静静地等候。
约莫三更时分,蒙寡妇听到房门外有人叩门,便将门打开。果然见段霞一个人来了,还刻意梳妆打扮了一番。
蒙寡妇开门将段霞迎进来,送入荀欢房间,便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荀欢一见到段霞,便迫不及待上前来搂抱。却见段霞说:“我既然来了,你就不要急。怎么也得喝几杯酒助助兴。”
桌上的酒菜是现成的。段霞倒了一杯酒递给荀欢。荀欢本来就对段霞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有所怀疑,如何哪里敢喝段霞递过来的酒?
段霞见状,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就将酒送入自己口中。然后撒娇地坐在荀欢腿上,嘴对嘴地将酒送入荀欢口中。
就这样,荀欢接连喝了四杯,只觉得口干舌燥,手脚无力。却见两个壮汉手握钢刀,冲进门来。
荀欢本能地想要喊叫,却喊不出声来。只好往门外冲,却被绳索绊倒在地。两个壮汉不是别人,正是段理、段痞。
段理、段痞将荀欢手足捆住,从其身上携带的鸳鸯刀鞘中抽出一把刀,割去其发辫,还要将其杀死。
段霞为其求情,亲释其缚,劝其赶快逃命。先不说荀欢落荒而逃,单说这蒙寡妇送段霞进入荀欢的房间后,回到自己房间,忽听有人敲门。
蒙寡妇直以为是荀欢来了,心想这个后生还真没有忘旧。等她开得门来,却见段理、段痞冲进门来。
兄弟二人将蒙寡妇捂住嘴,摁倒在床。段痞本来就是地痞流氓,当即脱掉蒙寡妇衣衫,大肆施行流氓行为。
段理将荀欢发辫缠绕在蒙寡妇手上。蒙寡妇想要喊叫,却喊不出来,只好死死地抓住发辫。
却不想一把尖刀向前胸刺来,蒙寡妇顿时魂飞魄散,一命呜呼。就这样,兄妺三人合谋杀死蒙寡妇,伪装强奸现场,将罪嫁祸给荀欢。
兄妹三人出了蒙寡妇家院子大门,正好撞上财主袁胜之妾程蓉。原来,蒙寡妇家与袁胜家相距不远。
程蓉经常到蒙寡妇家串门,二人相处得很是融洽。三更时分,程蓉的二儿子袁俭受了风寒,突然发起了高烧。
蒙寡妇去过邻村的郎中家,程蓉便想让蒙寡妇去请那郎中,为袁俭看病。却不想走到蒙寡妇家门口,正遇段氏兄妺三人。
程蓉不认识段氏兄妺三人,又见段痞色迷迷地望着自己,心中害怕,掉头向附近的一胡同里逃去。
兄妹三人也没有追杀程蓉灭口,回到父亲段海家中。那么经过此案后,荀欢突然不能说话了。这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