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轩辕晓晓像个问题少女,总在问一些常识性的问题,罗毅都一一的为她解答。慢慢的,他们熟络了起来,说起话来也不再是简单的问答式对话了。
罗毅没有问她桃源山相关的事情,轩辕晓晓也没有问起江湖之事,他们之间没有掺杂上红尘俗事。
就在这山林湖面间走了一整个白天,夜里他们在林间生火,轩辕晓晓在火堆旁的树叶上睡着了。罗毅为她添了一夜的火,也看了她一夜。她睡得很熟,有时还露出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上午,他们终于来到了繁荣的集市上。
街人来人往,这可把轩辕晓看得眼花缭乱,不停的转头,不停的问罗毅,罗毅笑着给她解释。看到她认真点头,一幅像是懂了的样子,就让罗毅忍不住想笑。
罗毅看到近处有间的饭馆,便对轩辕晓晓说:“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嗯嗯嗯,好。”
店小二在门口拉生意:“客官,里面请。”
轩辕晓晓奇怪看着小二,小二依然笑脸说道:“客官,里面请,小店的饭菜是最好吃的。”
轩辕晓晓更觉得奇怪了,用手指了指自己,说:“你是在叫我?”
“对啊,客官。”小二有些意外。
轩辕晓晓说:“我不叫客官,我叫轩辕晓晓。”
小二尴尬的说:“哦,轩辕晓晓姑娘,里面请。”
轩辕晓晓这才释然,高兴的回答:“嗯。”
店里,他们边吃边聊。罗毅给她普及常识:“客官是一种礼貌的称呼,就如同姑娘、公子什么的。”
“哦,难怪他见人都叫客官。”
罗毅继续说:“嗯,这里的客人都管他叫小二,小二也并非是他的名字,而是他职位的称呼。”
“……”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轩辕晓晓倒也不客气,说吃就吃,而且是不带压制自己的饭量的那种,吃个了十分饱。
罗毅点头:“嗯。”
他见轩辕晓晓雀跃的向外走去,便断定她定然是不知道吃饭是要给钱的。
出门时,那店小二说:“轩辕晓晓姑娘,您慢走。”
轩辕晓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嗯,你们家的饭菜果然好吃。对了,我知道客官是什么意思了,你可以叫我客官。”
小二稍微愣了一下,陪笑道:“好的,客官,欢迎下次光临。”
轩辕晓晓正准备说些什么,罗毅结账后走了过来,说:“我们走吧。”
“好。”
她依旧东张西望,问东问西的,街边小摊无不查看良久。摊主说:“姑娘,这手镯是上等灵玉打磨而成,你带上特别漂亮,要不,你带个走吧?”
轩辕晓晓非常感激地说:“谢谢,不用了,我家里有好多,要不改天我给你带两个来。”
摊主表情有点变化,罗毅连忙把她拉走,他一眼便看出了此手镯是假货。他猜测轩辕晓晓可能还不知道什么叫买卖,一定还以为别人要送给她呢。
在街上,有人吆喝着:“客官,到小店里座,小店的招牌菜可是首屈一指,吃了一次毕生难忘。”
可能由于声音太大的原因,成功的吸引了轩辕晓晓的注意,她侧头向那人看了一眼。那人一见有反应,便更是大声叫道:“客官,到小店来吃点东西。”
轩辕晓晓说:“谢谢,我在那边家吃过了,已经吃得很饱了。”
“再来小店吃点嘛,我们店的招牌菜,是这里最好吃的。”
轩辕晓晓有些难为情的说:“可是我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尝一点也好啊!”
罗毅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街上的人都看向轩辕晓晓,他回头时终于发现了原因。原来她在和相隔两条街的一家饭馆小二进行远程对话,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都有些想笑。
他连忙对轩辕晓晓说:“我们下次再去吃啊。”
轩辕晓晓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远方的小二喊:“我下次再来吃你家的。”
“别下次呀,就现在吧!”
轩辕晓晓看向罗毅,难为情的问:“这可怎么办?”
罗毅无语,拉着她就走,同时向周围的人摆出歉意的手势,周围的人也轻轻的笑出了声。
他们在镇上玩了一整天,晚上在酒馆住了一晚。
第三天,罗毅带着她从另一条路折返。不过,这天气不见得好,下起了帘雨。他们撑着两把伞,漫步于枫林间。
轩辕晓晓说:“外面的世界这么有趣,真是一个好地方。长老们说外面坏人很多,人心繁杂,我看不见得。我倒是觉得外面的人都很热情、善良,而且对我还挺好。”
罗毅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你看,在集市上,他们见到我就和我打招呼。关心我吃饭没有,身边有没有缺的物品,叫我把这样带走那样带走的。这岂不是很热情、善良,而且还一下山就遇到了想见的人。所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很好呀,并不像他们警告我的一样。”
罗毅苦笑,心想:“集市上那些人哪叫热情、善良,那可都是一些奸商和黑心老板。热情、善良的只是你罢了。”不过他没有说出口,不想毁掉她心中的外面世界。
他对轩辕晓晓说:“嗯,如果有机会,我下次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好。”她指向前面,问:“那是什么?”
罗毅看了看,说:“那是竹筏,相当于小船,是载人过河的工具,边上带蓑衣斗笠之人叫船夫。”
“你是说,人就站在上面,竹筏就可以载我们过去?”
“嗯。”
轩辕晓晓高兴的说:“我们去试试。”
“好。”
两人撑着伞走近,般夫正坐在蓑衣上吃饭。他是一位老者,看上去五十左右,两眼稍有些浑浊。但面相看上去还算精神,四肢也显得非常有力。
轩辕晓晓歪着头看了看他,老者也略显尴尬的停止了吃饭。轩辕晓晓说:“伯伯,您吃完后可以渡我们过河么?”
老者和蔼的笑了笑,说:“嗯,当然可以,我已经吃饱了,剩下的是午饭,你们上船吧。”
“嗯,谢谢伯伯。”轩辕晓晓高兴的走到竹筏的一端。
两山之间,河流之中,竹筏之上,纸伞之下,两人伫立。本应愁雨,却是风景。轩辕晓晓看着天,罗毅却看着她的脸,都很陶醉。
轩辕晓晓突然回头,正巧看到罗毅在看自己,她笑了笑。而罗毅却有些尴尬的快速移开视线,故作看向天边。
过了一会儿,他再看向轩辕晓晓时,发现她还是有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此刻自己像触电一般再看向别处。如此重复多次依旧如此,他觉得浑身不自在,轩辕晓晓却笑出声来。
罗毅看向她,问:“我脸上有东西?”同是用手在脸上挠了挠。
轩辕晓晓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老看着我?”
轩辕晓晓不答反问:“你不看我,怎么会知道我在看你?”
罗毅略有些着急的说:“我……被一个盯着是有感觉的,我就是感觉到了才看的你。”
轩辕晓晓说:“是么?也对,我也是因此才看你的。”
罗毅心虚起来,难道之前的偷看她,她一直都知道。顿时,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表情有些怪异。
轩辕晓晓说:“说实话,你挺耐看的。”
“哦。”罗毅硬生生的回答了一个字。然后匆匆的对船夫说:“伯伯,这条河都没看到几个渡船之人,为何下雨天您还在这里渡啊?”
轩辕晓晓终于将目光转移到了船夫身上,船夫说:“这条河别看他表面平缓,实则上暗流汹涌。再走一会你们就能明显感觉到,可是翻了不少船,也因此少有般只在这里。我想着吧,这里总有人要过河,也没人抢生意,就在这里渡了。”
罗毅说:“那伯伯一定有渡过暗涌的手段吧?”
“手段算不上,只是比别人多划了几十年船罢了。”
“……”
接着他们和船夫聊了起来,一个多时辰才下船,轩辕晓晓对着船夫说了几声谢谢就下船走人了。在她转身的瞬间,罗毅悄悄的把钱付给了船夫,她还一直以为是对方好心载她呢。
在返回的路途中,轩辕晓晓不放过一点风景,都看得很仔细。
终究是到了桃源山下,天色也晚了,她对罗毅说:“长老们不让外人上山,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罗毅说:“嗯,再过一两个月,我来带你去看冬天的雪,那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嗯,好的,谢谢你。”
罗毅笑了笑,目送她离开,才转身向回走。轻声说了一声:“谢谢你。”
他加快脚步,日夜兼程,回到三世时正直夜晚,他美美的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