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看着于思的眼睛,说道:“告诉我,为什么是我,还有,你到底是于思,还是叶媚?”
于思说道:“如果,我是叶媚,那第一个问题就不用回答了。”
“可你真的是叶媚吗?”林睿不认同的说道,“我对叶媚,其实很了解,我也很清楚,我不会喜欢上她。”
停顿了一下,林睿又加了一句:“无论有没有小鸢。”
“呵呵,”于思却笑了,她说道,“所以,你喜欢我了?”
林睿一怔,有些窘迫的移开了目光。
于思笑着又拉起林睿的手,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是于思,也是叶媚,是你可以喜欢上的叶媚,至于为什么是你,我只能说,是因为叶媚不曾变过的初心。”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日落前的牵手漫步,也许比朝阳下的拥吻更加弥足珍贵吧。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在铁门的旁边,一个落寞的身影伫立了很久很久,直到霞光散尽,华灯初上,她才慢慢的走开。
林鸢是没有方向的,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越来越累了,就在草地上坐下了。
微风吹过,清冷的夜晚,迷人的月色,林鸢仰头,看着明月,有些出神了。
“无极,忽然很想看到你了,”林鸢呓语道,“如果你还能出现,是不是,元天就可以回来了?”
月光似白纱一般缥缈,林鸢的视线模糊了,她闭上了眼睛,对月祈求道:“无极,你出来,好吗?”
世界突然安静了,树叶也停止了晃动,林鸢睁开了眼睛。
月光中,一个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无极!”林鸢一下子清醒了,她大声叫道,“无极,你……”
可是,眼前一片空旷,并没有什么影子,林鸢失望的摇了摇头,原来只是幻觉啊!
感到有些冷了,想来夜已深了,还是回家吧,林鸢才刚转身,突然“啊”的惊叫了一声,她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孩,林鸢却一直没有察觉到。
“你是谁?”林鸢才开口,就看清了女孩的模样,林鸢说道,“玥羽?大晚上的,你怎么也在这里?”
玥羽像是没有看到林鸢一样,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面前虚无缥缈的月光。
“玥羽……”林鸢又叫了一声,玥羽的目光才转过来,落在林鸢身上。
“刚才,你看到什么了?”玥羽的脸上有着迷惘,有着期盼,她说道,“是无极吗,你看到无极了?”
林鸢摇头,说道:“我想,不是眼睛花了,就是出现幻觉了。”
玥羽垂下了头,失望的说道:“是啊,怎么可能呢,无极已经消散了。”
林鸢转移了话题,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玥羽抬起头来,她看着林鸢,说道:“是跟着你,我才来到这里的。”
林鸢说道:“你有事,要找我?”
玥羽笑了,她的笑,很冷,林鸢直感到寒气逼人。
玥羽说道:“你很想见到元天,对吗?”
林鸢点头,玥羽接着说道:“你想念元天,而我,想念无极。”
“那你……”林鸢欲言又止,她不敢抱有什么希望。
玥羽看着林鸢,半晌才说道:“为了无极能够回归,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你呢,林鸢,若元天可以重生,你能放下所有吗?”
“真的吗?”林鸢连忙说道,“元天真的还能复活吗?”
“能与不能,完全取决于你……”
林鸢一点也不明白,她喃喃说道:“你的意思,我不懂,玥羽,请明说吧,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元天,能再出现。”
玥羽仰头看着月光,她缓缓说道:“林鸢,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你,若不是因为你,无极不会离开。
“几千年以来,无极一直沉睡着,是元天唤醒了无极,我以为,他们可以相依相守、永不分离,可是你,为什么要抢走元天呢?
“元天选择了你,无极心灰意冷,她消散了,她了结了自己。
“呵,但结果又怎么样呢!你以为,你和元天可以长厢厮守吗?不是的,事实上,无极一旦消散,元天也存活不了多久的。”
“所以林鸢,你是不可能得到元天的,反而,你还害我也失去了无极,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玥羽的话,林鸢竟无力反驳,元天和无极,本来就是相互依存的,他们死生相依、不离不弃,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奢望什么!
“玥羽,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生命,只要你能让元天复活。”
林鸢的声音很平静,她已经想清楚了,即使元天能回来,自己却早已不是曾经的林鸢了,和元天相守,真的不可能了。
她只是希望,元天还能活着,她真的很想,再见元天一面,只一面,就足够了。
白衣缥缈的元天,风华绝代的元天,我不再有所奢求了,最后见你一面之后,你将永远存留在我的梦中。
“好,那么就彻底忘却元天吧!”玥羽有些残忍的说道,“只要你变心、爱上别的人,让元天的心重新归属于无极,无极自然就能重生,元天也才能复活。”
林鸢还是不明白,她说道:“可是,元天已经死了呀!”
“肉身死亡,不代表灵魂消散,”玥羽解释着说道,“只要心中执念不消,他的气息必将存在于天地间。”
“但我感觉不到元天的存在,”林鸢黯然说道,“如果他真的心系于我,我不可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不是的,是因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看不到他的无奈,感受不到他的痛苦。”
“那么,他在哪里呢?”林鸢问道,“我要如何才能见到他或者感觉到他?”
玥羽却又摇头了,她说道:“元天存在于天地间,却不在任何特定的地方,可是他能感受到你的心,感受到你对他的爱与不爱。”
林鸢无力的坐倒在地上,她呆愣愣的说道:“一定要让元天感受到,我不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