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受伤逗留
书名:掌门过江 作者:玉书见 本章字数:4563字 发布时间:2022-01-17

柴伯骏带着杨霏盈返回地宫,翻箱倒柜找出凝玉膏,伸手要扯她衣服,杨霏盈急忙阻止:“不许看。”柴伯骏一愣,解释道:“我给你上药。”


杨霏盈脸色惨白,摇头道:“阿好给我上。”“不用她,我给你上。”柴伯骏说得理直气壮,他脑瓜一根筋,以往他受伤,杨霏盈给他上药,如今换过来,有何不可?


杨霏盈心说男女有别,肩膀的伤岂能让你代劳,何况最疼的是小腿,她道:“你又不会治伤,要请韩大哥给我看才是。”话音一落,小玉瓶掉到地上,滴溜滴溜打转,柴伯骏已没了踪影。


韩柏松苏好走在甬道里,柴伯骏迎面撞来,火急火燎地道:“大头,你快去给阿灵看伤。”韩柏松扶墙不满,道:“我也受伤了,谁来看我。”


柴伯骏懒得废话,长臂一伸,将他扛到肩上,转身便跑,苏好大惊,急忙提醒道:“掌门,不能扔人。”亏她一提醒,柴伯骏才好好将韩柏松放下,他嘴角残血,面色微白。


杨霏盈惊道:“韩大哥也受伤了。”韩柏松带着一股怒火,道:“他们师徒切磋,闹成了师徒大战,打得莫名其妙又惊天动地,最后师徒两人完好无损,一旁无辜之人却白白受伤。你伤在哪里?”


“肩膀。”柴伯骏抢道,杨霏盈急说:“肩膀并无大碍。”她伸手指向膝盖之下,韩柏松覆手一摸,她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


韩柏松手指来回探划,又轻轻弹了弹,最后以指画了一个小圆圈,说道:“骨头裂了。”这话如晴天霹雳,柴伯骏顿时不知所措,他面有愧色,讪讪然递上凝玉膏。


“这药膏治皮肉伤,不能治骨头。”韩柏松伸手推开,问向杨霏盈,“盈儿妹妹,我前些时日调配的治骨伤的药,你放哪儿了?”


杨霏盈伸手指向架子上的包袱,苏好面色微变,右手覆上了左臂伤口,心中念道:“治骨伤的药。”


身后忽然传来丁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座地宫,除了金银财宝,最多的便是药,若要治伤,随我来罢。”


柴伯骏抱起杨霏盈,窜了出去,催促道:“带路。”地宫极大,房间众多,丁亥带着四人拐了几个弯,推开一扇大金门,道:“地宫主人信奉丹药,这屋子是他蓄药炼丹之地,诸药齐全。”


他找出几味药,放到韩柏松面前,又摊开手掌,转出两粒药丸,道:“阿骏那小子下手也忒重,你内伤不轻,治人之前先医己!”韩柏松道谢,吃下丹药,丁亥扬手,朝柴伯骏扔去一颗。


柴伯骏挥手打落,道:“我不吃。”丁亥不悦,指着杨霏盈道:“小姑娘受伤了,她也不吃?”柴伯骏当即摊开手掌,道:“拿来。”他一接过药丸,马上喂杨霏盈吃下。


韩柏松挑出一味药,惊道:“天山养骨膏。”他目光一亮,闪着惊喜,扫向苏好,柴伯骏催道:“韩大头,快给阿灵治伤。”韩柏松道:“有了这天山养骨膏,只需一个月,便能让你活蹦乱跳。”


杨霏盈卷起裤腿,露出一片淤黑青紫,柴伯骏蓦然一惊,愧疚心疼又涌上心头。韩柏松抹了膏药化在手中,道:“天山养骨膏,须运内力让其渗入肉下、逼入骨中,药效方能最好。”


杨霏盈道:“韩大哥与盈儿一般,也受了伤,怎敢劳烦?”苏好转身,早已不见丁亥身影,她目光才落向柴伯骏,柴伯骏当即自告奋勇,“我来。”韩柏松笑道:“大黑影,你控制不好内力大小,你若出手,盈儿妹妹怕是要活活疼死。”


柴伯骏悻悻然后退三步,韩柏松又道:“两三层内力即可,并不碍事。”他大手覆上杨霏盈伤处,丹田中真气鼓荡,自腹至臂,自臂及掌,传入杨霏盈小腿。


杨霏盈脸色骤然一变,小腿的皮肉仿佛被匕首割开,不过片刻,骨头就像被大虫一口一口地啮咬,她“哇”一声痛叫出声来,顺手抓向苏好手臂,苏好神色一凛,一动不动。


杨霏盈眼角余光瞥见她手腕上的月光镯,想起苏好左臂也伤及骨头,急忙收回手臂,本想道歉,却疼得说不出话来。柴伯骏大步上前,拉开苏好,站到杨霏盈身旁,伸出来手臂。


杨霏盈一把抓住,身子微微颤抖,慌乱轻轻落在柴伯骏心头,他手足无措,苏好却道:“盈儿,你实在疼,咬掌门一口。”柴伯骏满目惊讶,问向苏好:“为什么要咬我?”


杨霏盈掏出一方手帕,塞入嘴中,死死咬住,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划过脸颊,落在柴伯骏手上,柴伯骏心慌着急,喝道:“大头人,你住手,住手。”“掌门,不能打断。”苏好情急之下也大声喝止。


柴伯骏悻悻然安静下来,只觉杨霏盈抓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他盯着杨霏盈的小腿和韩柏松大手,压低了声音,问道:“还要多久?”韩柏松不理,默然发力上药,一盏茶的功夫后,才撤回手掌。


疼痛抽走了杨霏盈一身力气,她软软的靠着柴伯骏手臂,脸色煞白。韩柏松吩咐道:“这几日不可下地行走,往后每隔几日,我再与你施药。”柴伯骏扶着杨霏盈,一脸关切,问:“阿灵,你还疼么?”


韩柏松已道:“裂骨之伤,你说疼不疼?”话一出口,又忽然想到苏好,苏好也伤了骨头,可他却不知伤得多深?柴伯骏抱起杨霏盈,转身就走。


苏好抬脚跟上,韩柏松急忙拦住:“留步。”他不管不顾抓起苏好左臂,解开纱布,露出一道已愈合大半却泛红的伤口,他一口气吸入腹中,心口微疼。


韩柏松又抹了天山养骨膏,道:“这药极好,你若疼,不需忍。”他右手覆到苏好伤口处,左手伸到苏好嘴边,意图再明显不过,她若疼,便下口。


苏好却伸手推开,正要转身,手臂忽然落下一股刺骨的疼痛,如利箭穿骨,她脸色骤然一变,牙关咬紧,右手抓向自己大腿。


韩柏松凝神施药,这动作也被他收入眼中,便伸出左手去抓苏好的手,才碰到手背,苏好豁然抽出,缩到后背。


韩柏松叹了口气,不再勉强,专心运力。苏好咬牙强忍,微弱的咔咔声传入韩柏松耳中,他微微一惊,便知她伤得也极重,心中愈发懊恼,曾出言伤她。


还是一盏茶的功夫,韩柏松才撤回手掌,苏好的左臂泛着一圈通红,无力抬起,她抬头看去,见韩柏松脸色又添两分煞白,他本已受伤,又运内力为杨霏盈和自己治伤,此刻颇显虚弱。


苏好强撑起身子,朝他俯身拜下,她又行谢礼,韩柏松无奈而道:“你这伤全是因我而起,我自然是要医治妥当。”他替苏好包扎了手臂,瞧她一副不欲言语的模样,心中落寞,转身先行离去。


柴伯骏带了杨霏盈回房,蹲在床边,低头道:“阿灵,对不住。”他竟开口认错,真如铁树开花啊,杨霏盈惊讶之余心中欢愉,腿上也疼痛减轻三分,她问:“你跟丁前辈只是切磋过招?”柴勃一本正经地回答:“他要比试,我就跟他打。”


杨霏盈哭笑不得,“你这个人,怎对师父一点儿也不尊重?也只有丁前辈心宽,不责怪于你。”柴伯骏盯着她小腿,问道:“你还疼么?”


杨霏盈笑靥如花,道:“听你一句道歉,我便不疼了。但我腿脚受伤,不能行走,怕是要耽误行程。”柴伯骏道:“我背你。”


“你背得她一人,也能背韩家公子和阿好么?”丁亥推着一把带轮子的金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柴伯骏脸色铁青,道:“他们骑马。”丁亥目光扫过杨霏盈小腿,道:“骨头裂了,马虎不得,如若奔波劳累,日后这腿脚恐不大好。”


柴伯骏一怔,不知如何是好,丁亥悠悠然说道:“救人一事,不必急于一时,只不过囚禁罢了,丢不了性命。如骆黎郭三位掌门,饿个七八九日,也是能撑过去;时下端午天热,避避暑也是应当;如今三人受伤,一手一脚一内伤,养伤要紧。你们意下如何?”他目光一掠,打向一前一后走进来的韩柏松和苏好。


“好,”柴伯骏先点头同意,“阿灵,你腿伤好了,我们再走。”韩柏松也道:“丁前辈所言有里,逗留几日,也是无妨的。”丁亥便拍了拍金椅子,道:“前些时日,我还寻思着这椅子有何用处,不想今日竟派上用场。”


三人受伤,留下修养。


翌日清早,一阵急促的铜锣声,乒乒乓乓响彻地宫,柴韩二人一骨碌跳下床,冲了出去,苏好急忙推了杨霏盈出门,三位掌门慌忙撤了打坐,出门查看。


丁亥左手拎金鼓,右手持铜锤,噼噼啪啪地敲打。柴伯骏窜到面前,喝道:“老头,别打了。”黎闲道:“丁大哥,可有什么要紧之事?”三人心中皆疑狐,有什么大事是丁亥应付不来的?


丁亥扯开嗓子大喊,“吃饭了。”肚里的一口气忽然堵上喉咙,不上不下,无奈纷纷浮上众人脸颊。柴伯骏气哼哼的要动手揍人,却被杨霏盈拉下。


众人分两桌落座,依旧是一桌子白食,寡淡无味,骆黎郭三人也无甚胃口,众人草草吃过,几个白衣奴仆送来几个大包裹。


韩柏松不知丁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默不作声,静观其变,三位掌门也摸不准丁亥意图,皆是不语。


包裹送到三人面前,丁亥朗声道:“吃饱喝足,你们三人该启程回去了。”杨霏盈苏好满脑惊讶,柴伯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韩柏松愕然,心道:“这是践行饭,这般草率?亲自动手赶人离开。”


三位掌门一时间变成了丈二和尚,全然摸不着,三人虽服了解药,但功力并未恢复,打算在此逗留一段时日,丁亥却着急赶人!


丁亥提起包袱,挂到三人身上,道:“我命人备了一百多个馒头,路上管够,若盘缠不够,地宫里的奇珍异宝,你们随意拿便是。”黎闲正要开口,丁亥又道:“派里诸多闲杂大事等着你们回去处理,容不得耽搁,即刻启程吧。”


他大手一挥,吩咐奴仆:“送客,送客。”三人已被推出门外,仿佛扫地出门,韩苏杨三人瞠目结舌,真是大开眼界。丁亥转身,呵呵而笑地看着柴伯骏,朝他招了招手,道:“你敢不敢随我来?”“本大爷才不怕你!”他黑影一掠,随丁亥而去。


两人这一去,日暮黄昏都没回来,杨霏盈脚伤不便,呆在地宫,韩柏松闲来无事,在别苑闲逛,因苏好不搭理他而闷闷不乐,陡然间看到枯树下立着一抹海棠红身影。


韩柏松当即燃起欢喜之情,快步奔去,问:“阿好,你在看什么?”夕阳残光,斜斜打落,苏好的瓜子脸蛋,雪白中蒙了一层红霞,双眉修长,颇有英气,眼里却含了淡淡忧愁,她并未开口。


韩柏松又道:“众掌门和弟子被囚,一时并没有性命之忧的,待我们养好伤,再上路不迟。”


苏好依旧不语,韩柏松恼了,与她相对而立,双目炯然,两道目光盯在她身上。苏好并不在意,但被他盯久了,也有些别扭,便侧过身子。


韩柏松化作石头,死死盯着她。苏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心头恼怒,自己先到枯树下,不愿给韩柏松让步,便下决心与他耗着。


蟋蟀虫鸣,随风而来,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苏好心头喜悦,转身看去,却撞上韩柏松灼热的目光,他正在原地踱着小碎步,苏好恼问:“你看够了么?”


她脸上泛着两朵小红晕,比往日多了三分忸怩,泄出七分可爱,韩柏松哈哈大笑,说道:“我以为你往后都不肯跟我说话了。”


苏好瞪大的眼睛里,闪着恼怒,韩柏松急忙道:“对不住,月光镯一事是我武断鲁莽,误会与你,我真心诚意向你道歉。”


嗔怒、恼恨、委屈、气氛等诸多情绪涌上心头等,一一闪过脸颊,苏好缓伸片刻,正色道:“月光镯价值连城,我一定归还。”


韩柏松心中无奈,这姑娘真倔强,他本想说:“你戴着便是。”又知苏好性子刚烈,便改口说道:“徐徐图之,欲速则不达。”


苏好又陷入沉默,韩柏松好不容易撬开她的嘴,哪能让她又如此,他知苏好顾全大局,又道:“救人之事,非一朝一夕可成,往后日子,你若不搭理我,大黑影与盈儿妹妹夹在中间,怕是很难为。”


苏好点下脑袋,道:“月光镯本就当归还银龙山庄,当日苏好冲动行事,不敢全怪少庄主,日后救人,苏好一定会全力配合少庄主。”


她言语中透着浓浓的生分,韩柏松也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叹气,说道:“我瞧瞧你手上伤势,当换药了。”


苏好左臂往身后掩去,道:“不必劳烦少庄主,盈儿会帮我换药。”韩柏松道:“盈儿妹妹受伤,怎方便与你换药?”苏好退后一步,道:“盈儿伤的是腿不是手。”韩柏松又道:“腿脚不便,自然也不方便给你换药。”


他竟如此坚持,苏好倒是十分惊讶,说道:“不必。”她转身一掠,一抹海棠随风远去,韩柏松看着她身影,哑然而笑。


往后两天,全然不见柴伯骏和丁亥的身影,韩苏杨三人满腹纳闷,他二人究竟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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