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魔法基本原理》姿落觉得熟悉,这本书她在书库里见过了,大概意思就是世界是由各种物质颗粒组成的,颗粒小到无法用单位来计算,如果能感觉到这些颗粒将它们提取,可以重组成所见、所知,甚至所想的一切物体。
姿落感兴趣的是:“老师!如果人死后变成灵魂,那么也能提取后重新组成吗?”
她的提问让羽毛有些不悦:“还没到提问环节呢……原理虽然如此,但这一法力已经属于死神的范畴。”
死神!姿落眼睛顿时一亮:“死神!那是什么东西?”
满堂哗然,大家好像对她的话觉得大不敬。羽毛惊讶地望着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你可真……下课后跟我来!”
无名氏突然侧身对她说(自从欧泊胳膊断了,无名氏就径自坐到了姿落的旁边):“拜托,谈到神的时候不要用这种口气!”他向她做出示范,“神!”一脸的尊贵与崇敬,连眼睛也微微垂下。
姿落模仿着,无名氏大笑起来:“你便秘吗?没那么紧张啦!”
果然,一进到羽毛的房间羽毛就克制地说:“虽然你的身份很特殊,但我不希望你对神灵有所冒犯……”
什么叫“身份特殊”?姿落怀疑羽毛对自己也有所隐瞒,但目前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她更需要关于死神的资料,只是她怀疑羽毛能给予她多少,毕竟他只是个魔法随从。
羽毛接着说:“不管你是否承认,神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们这样的凡人见不到而已……”
见不到却坚信?姿落很质疑,不过如果见到了……也就死翘翘了吧?她使劲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话了,希望他赶紧往下讲重点的:“为什么塔罗牌中只有死神,却没有其他的神?”
“因为死神很特殊,他游荡于人世,身份介于人与神之间。”
“死神是诸神中不安分的一个,是诸神中最不受欢迎的一个,既被人所厌恶,也同样被其他的神所排斥,作为冥王的使者之一,他一直希望代替冥王管理幽冥界……”
姿落加了一句:“幽冥界——就是地狱吧?”她发现自己不应该插话,羽毛的脸阴得要滴水了,姿落赶紧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好尽快平息对方的怒气。
“传说中死神与冥王开战过两次,第一次死神略占上风,双方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但第二次他被冥王打得惨败,陷入深睡状态。阿卡那有预言说死神即将苏醒,再度与冥王开战。”
“什么时候苏醒?”姿落不理解。
羽毛自己也不知道:“我想禁书库里才有你需要的东西,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死神这么感兴趣,不过你的好奇精神很适合当一名女祭司。”
“是啊,我一直想当来着。”姿落随口答着,忽然明白过来,“女祭司?你知道我是女的?”
羽毛点点头:“你们的身份我们早就知道了。”
姿落皱起眉头,早就知道了,不早说,害她每天穿成这样!
“放心,我们没打算出卖你们。”羽毛简短地说,“你好自为之吧!”
“到底谁伤害了欧泊?”姿落还不死心。
羽毛坚定地摇头,郑重地说:“我答应过不出卖那个人。”
姿落叹口气,看着这个小胡子老男人,她又想起了玄媚儿,她的“忠诚”是随时可以背叛任何人。而眼前这个家伙真是个好人啊,谁也不出卖,是不是因为这个一把年纪了仍旧是随从?
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了,黑黑的云层压得低低的。
第模扣展开翅膀在云层中穿行,他的翅膀有力地拍打着,飞行速度奇快。他的前方飞翔着四个身穿黑袍的人,他们的帽檐儿拉得低低的,飞行时竟然没有用翅膀,但他们在气流之间的穿行流畅自如。
气流有轻微的变幻,如果视力奇佳的人就会看见气流中有一股意外的旋风经过。
四个黑衣人突然排列成十字形,将那股旋风包围,他们手里弹射出无数黑色绳索。
黑色绳索瞬间织成一张密密的网,网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网因此东奔西突,却始终无法挣破。
第模扣低吼一声,突然加速,炼星刀随后划破长空,迅速破坏掉那张网。
“你还好吧!”他大声吼着,炼星刀挥舞时发出龙吟般的声音。
没人回答他。
那股旋风在空中焦躁地颤动着,似乎在拉扯第模扣的衣服。
四个黑袍人明显一愣,其中一人低声说:“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我们在执行公务,无论是谁都无权干扰,否则连你一并毁灭!”话语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第模扣的炼星刀横在身前,他冷笑一声:“毁灭吗?我倒很期待!你们不想死的话,就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我们倒是很想死……”领头的黑袍人阴阴笑了一声,“但我们没法死,因为我们来自于——冥界!”他张开手臂,双臂间立即狂风大作,第模扣的衣服登时被吹得像张开的帆,猝不及防的他差点在空中跌一个跟头。
四个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他们纷纷出现在第模扣的四周同时攻击他,短暂时间里他们迅速交叉换位让第模扣目不暇接。一阵旋风刮过,其中一个人黑袍被吹起,他似乎被什么给牵制住了,第模扣狂叫一声:“不需要你帮忙!”炼星刀一闪,漫天飞舞着黑袍的碎片,没有血,没有惨叫声,黑袍下的人却无影无踪。
第模扣猛吸了口冷气,他们——真的不是人!
其余的人见状笑了起来,他们不但没有丝毫恐惧,反倒觉得这游戏很好玩。其中三人突然跳起,共同组成一个黑袍人,剩下的一个则幻化成一把黑沉沉的刀,新组成的黑袍人身量魁梧,他手执刀低吼着朝第模扣狠狠砍来。那股紧随其后的旋风似乎想要阻止他们,“让开!”第模扣声嘶力竭地对着旋风呼喊着,挥舞着炼星刀迎头痛击,天空中闪过一道强光,血迸射开,那是第模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