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社会上曾提出过许多关于平行时空的猜测。但这绝对不符合21世纪早期会发生的事。
没错,她,穿越了。
还是魂穿到了自己写的《江上晚舟行》的十八线女配身上。
她在这间宽敞高调又华贵的阁楼里张望着。
不是吧,写的时候真没想到,这大肃二公主生活那么富裕。
大肃二公主,沈茗,字卿卿。
沈茗走到一面铜镜前照了照。果真是一张养尊处优的脸。眼形带着点狐狸眼的以为,微微向上挑起,鼻子小而挺,没表情时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直接裸露出来。
沈茗对着镜子眯眼微笑,却又是那样妩媚勾人。
不错,还挺符合二公主的设定。
她稍稍站了远一些,欣赏着二公主完美的身材。
当她赞不绝口时,门被敲响。
“啊?进来……”
来人是两个丫头,个子不高,约摸十五六出头,看起来十分乖巧聪明。她们一人端着茶,一人端着几卷文书。
两个丫头见了沈茗,乖巧地行了个屈膝礼。
“放着吧。”
沈茗拿过那几册史卷,坐下翻看起来。
两个丫头不敢多言,两两相觑,她们心里都清楚,二公主变了许多,一夜之间,那个冷傲少言的人,变成了眼前这个活泼开朗,不拘礼节,对低如蝼蚁般的人也彬彬有礼的人。
但她们好像更喜欢现在的她。
沈茗逐字阅览着大肃的历史,不敢放过一丝细节。
大肃,建于三十年前,初建时国势动摇,各地贵族起兵造反,流民直线增多,宫里达官显贵对权力虎视眈眈,暗中残害。
不过还好沈知明用人唯贤,选用纪斌当丞相,改革吏治,政局才慢慢稳定下来。
边疆兴起的大国龙敖趁机挑起战争,烽火连续了五年多,但因为总将军苏冬阳的一次失误,让龙敖一举连攻下七座城,严重威胁中央。后来沈知明忍痛割爱,送大女儿去和亲,才换来了现在的和平。
“果真和我设定的一样。”沈茗看完后想了想,三十年前建国,二十五年前大公主被送去和亲,那……“我现在二十岁了?”
“回公主,正是。”丫头们感到很奇怪,但也不敢说什么。
二公主在书里不过是十八线配角,最后也逃不过和亲的命运,沈茗对这个角色的故事线也不清楚。
当局者迷,尽管她现在相当于上帝视角。
“最近有什么有关我的要事?”沈茗撑着下巴,眨眨眼,还想着要是没什么事就去街上挥霍几天,毕竟当回公主也不容易。
“回公主,过两日便是皇家科考大日。”丫头满脸疑惑:主子这是失忆了?昨天晚上还挑灯夜读到两点来着。
“皇家科考?考试?对哦,书里好像有这么一件事。谢谢。”
“公主言重了。”
沈茗见这两丫头从头到尾都是慌慌张张的,仿佛要把她供起来孝敬一般。
她无奈笑了笑,眼里更是如月光般清灵通澈。
皇家科考,难吗?
作为一个大学生,还真想体验一下古人考试的感觉。
阳光不燥,万里无云。
街边人潮拥挤,中间的大道却是空出来的,不知是为何人所留。
“听说了吗?今天苏将军回朝面圣,还有总督纪谨延!”
“纪谨延?就是苏将军之子,三百万驻北军之首?”
“正是,而且听说他生了好一副俊丽的面容,这才来一睹。”
咿呀——
城门大开。百姓呼声更高了。
两马并驱行走在队伍之前,浩浩荡荡跟着几列将兵。
众人的目光齐齐被他吸引,怎么也挪不开。
少年身骑稀有的白马,长发整齐地束起,一袭藏蓝色长袍,面白唇红,眉宇间确有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坚毅和令人不敢直视的压迫,他眉眼带笑,以回应百姓的热情。
“延儿。进宫朝见皇上的时候务必谨言慎行,收收你的傲性,平日对我也就算了,那是皇上,怠慢不得。”苏冬阳扭头,带着教育的语气数落起纪谨延。
“知道了娘。”纪谨延随性答道,对她笑了笑,阳光下,满满的少年感。
苏冬阳笑得明媚了起来,心情似乎喜悦了许多:“延儿,还有一件事。”她继续看他,“想必你爹也和你说过,皇上很器重你,他可曾说过要让你做驸马哩!我看你二公主也帮皇上谋策过许多大事,是个聪慧的人,生得也貌美……”
“娘。”纪谨延打断了她,懒洋洋道,“我也听闻那娇生的二公主性格傲慢,没准压根就瞧不上您这只会舞刀弄枪的糙儿子呢。”
他知道,皇上痛失爱女与他们纪家脱不了干系,但皇上依然不亏待纪家,于是他苦读兵书,誓死守住北方防线,也在战争之余逼着自己多看些文邹邹的文章,以多了解时政。
皇上多器重他一分,他心里的罪恶感便重一分。哪怕那是他生母犯的错。现在皇上又想把二公主许配给他,他不敢应,有不想应。
“胡说!我儿子哪里糙了?”苏冬阳带着责备语气轻呵道。
明明她就把自己毕生所学的武功、剑法、战术谋略,能教的都教了,他也不逊色,什么都学透了,学术方面又有那“文官之首”的爹辅导,能有多差?
更何况,他偏偏又生了那么一副妖孽的脸,从小不知有多少姑娘家爱慕,如今怎这么看轻自己。不像他的性格。
“延儿,虽然二公主是皇家贵族,但我们也不差,论家世,放眼整个大肃,有几个能比得过你?论文论武,又有几个是你的对手?”
纪谨延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娘亲这么极力夸赞自己。
“我纪谨延,从不自命卑贱。”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轻狂的话,随风散去。
风扬起他的长发,却吹不动他与生俱来的轻狂。